慕容浅听到沈双双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大小姐,咱不带这样的!”
她见过不说理的!
没见过像沈双双这么不说理的!
那东西,是她送过去的不假!
可是,到底是谁让她准备的啊!
怎么到了这会儿,听她这意思,千错万错,好像都是她的错,这始作俑者,反倒成了被牵连的无辜了?!
沈双双听到慕容浅的话,抬眸看向慕容浅,对她温和一笑,倾国倾城,姿容绝艳:“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总之你待会儿,护好我便是!”
“大小姐放心!”
慕容浅觉得,眼前一袭红衣,温和笑着的沈双双,实在太有杀伤力,不禁轻抿了唇角,说道:“奴婢离开王府的时候,王爷已经仔细吩咐过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奴婢都会保护好大小姐的!”
“如此……”
听闻门外,有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沈双双的眼底,倏地有了光亮,“待会儿就全靠你了!”
沈双双都能听到的动静,慕容浅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那脚步声,知陈氏定是带了不少人过来的,慕容浅心下一沉,抬步进入前厅,来到沈双双身前站定,而后微转了身,抬眸迎向来势汹汹的陈氏等人,话却是对沈双双说道:“今儿,即便是不靠奴婢,大小姐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闻她此言,沈双双不禁高高挑起了眉梢!
就在她挑眉的时候,陈氏母女,已然带着几个嬷嬷,快步行至了堂厅门口!
沈双双抬眸望去,在看到陈氏身边沈盈盈的妆容之时,目光倏地一顿不说,一双柳眉,也紧紧的蹙了起来!
就在她这一蹙眉间,陈氏一脸震怒的,看着一身红衣,美的宛若妖孽一般的,倚靠在贵妃榻上的沈双双,抄了张嬷嬷手里的锦盒,猛地朝着堂厅掷落,眉头皱成了川字:“双双,你这是什么意思?”
哐啷一声!
锦盒落地!
盒子里装的东西,滚落而出,散了一地!
候在门外的丫鬟,听到这么大动静,不禁回眸偷瞥了一眼,惊见那锦盒里的东西,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巴!
然,没等她口中的惊叫出声,她身边的小莲,便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随后紧蹙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堂厅里,倚靠在贵妃榻上,仍旧唇角轻勾,面不改色的沈双双!
随着陈氏的动作,堂厅内寂静无声!
气氛,胶着到极点!
情势,一触即发!
这种时候,换做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面对盛怒的陈氏质问,再看到堂厅里散落的,那两双血肉模糊的手,都该惊慌失措,变了脸色!
可是眼下,沈双双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平静无波的视线,自一片狼藉,而又血腥的地上一扫而过,她轻扯了扯唇角,边缓缓的,从贵妃榻上起了身,边神色淡淡的,蹙眉问着陈氏:“我是什么意思,您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沈双双!”
沈盈盈见沈双双一袭红衣,美艳不可方物不说,见了陈氏,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当即沉声,怒指着沈双双喝道:“你不要以为,有齐王给你撑腰,就能目无尊长,在母亲面前,随便撒野!”
“我有撒野吗?”
沈双双迎着沈盈盈怒指着自己的手指,从贵妃榻上起了身,眸华微冷道:“我如果真的撒野,如今这散落在地上的,便不该是这两双手,而该是你们母女两人的手!”
闻言,沈盈盈心中大骇!
“你大胆!”
猛地,怒喝了一声,她那双经过细心描绘的双眸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她的俏脸之上,既惊且怒!
“若能趁着无人发现,将她推下水去,把人淹死最好,如果不能,便让人毁了她的清白……”
沈双双边说着话,便朝着陈氏和沈盈盈抬步走近,她说话的声音,轻而缓慢,不带任何的感情,但是在声落之后,再开口时,却已横眉竖目,满是嘲讽:“这两双手的主人,一个在我从肃州回京的船上,将我推下了船,另外一个,想要趁着我落水之际,轻薄于我,毁了我的清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该招的,他们已然全招了,若说大胆,你们谋害大燕未来的皇后娘娘,才是真的胆大包天!”
“双双!”
陈氏听沈双双扯出这件密事,心中恍然,脸色仿佛调色盘一般,变换个不停!
蓦地,喊了沈双双一声,她的视线,有些忌惮的,扫了沈双双身前的慕容浅一眼,遂一脸悲痛的沉声怒道:“我虽非你亲母,却视你如己出,过去更是真心待你,却不想你竟如此恩将仇报,竟如此构陷于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呵……”
沈双双见陈氏如此狡辩,冷冷呵笑了一声,看着陈氏的眼神,嘲讽之余,越发冰冷起来:“如今我父亲不在这里,你如此惺惺作态,又要给谁看?”
语落,她的视线,扫过边上的慕容浅,随即抿唇嘲讽笑道:“哦……是给慕容浅看啊!”
见她如此,陈氏气恼,厉了声音:“你……简直……反了!”
声落,她眸色一沉,抬眸看着慕容浅,对慕容浅说道:“慕容浅姑娘,我知双双阴差阳错,救了齐王殿下的命,你又奉了齐王殿下之命,护送双双回府,不该让你看笑话!但是你也看到了,双双她……她竟如此目无尊长,心狠手辣,我这个做母亲,便是心中再如何不舍,如今也只能好生管教于她了!”
言罢,她不等慕容浅出声,便面色阴沉的,转头对张嬷嬷等人吩咐道:“还愣着作甚?把大小姐给我拿下,请家法!”
“是!”
张嬷嬷应了一声!
几个嬷嬷,快步朝着沈双双逼近!
与此同时,还有嬷嬷取了藤条,送到了陈氏面前!
慕容浅见状,眸色微沉,挡在了沈双双面前。
陈氏一直都在注意着慕容浅,见慕容浅如此,她冷哼了一声,语带不善的对慕容浅说道:“我知慕容浅姑娘在齐王面前,素有脸面,但是这里是相府,我是相府的夫人,朝廷的一品诰命!眼下……这是我相府的家事,说破天去,母亲管女儿,那是天经地义的!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本王敢!”
在陈氏的声音,落地之时,一道低醇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忽然在陈氏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