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云裳越听越不对劲儿,狠狠蹙眉,气急败坏地叫道。
怎么了……
陶陶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啊!
真的不知道啊!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她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呢?
她不应该是这种人的,真的不应该!
可……
偏偏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陶陶……”
看着陶陶伤心落泪,云裳的心也蓦地一酸,跟着难受起来。
“云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陶陶屈起双腿,将头埋在膝上,充满绝望的泪水疯狂地涌出眼眶。
“陶陶你别哭啊,你先告诉我到底生什么事了啊,你什么都不肯说叫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啊?”云裳简直快急死了。
“没用的……你帮不了我的……谁也帮不了我的……”陶陶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
是啊!她自己做的孽,所有苦果只能自己承担,没人能帮得了她……
没人能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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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陶陶出院。
从十米高的三楼跳下,造成多处软组织挫伤,但万幸没有骨折。
身体的创伤基本痊愈,可心里的创伤……
怕是永远也结不了痂了。
嗯,她的心破了很大一个洞,一直流血,一直溃烂,一直痛……
住院期间,他没有再来。
她想他肯定已经恨透她了吧,肯定此生都不想再看到她了吧……
是啊!她送了一个“奇耻大辱”给他,像他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在爱情里,他跟她一样,越是深爱,越是容不下背叛!
不知不觉,深秋已至。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伴随着阵阵秋风,凉意袭人。
从医院里走出来,陶陶目光呆滞地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一片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心里除了痛,还有悔……
嗯,她后悔,特别特别的后悔!
她后悔没有守住自己的心,更后悔接受了他的爱……
如果她没有被他打动,没有答应跟他交往,那么今天他和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是云裳。
盯着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半晌,她才轻轻接起。
本不想接,可想到云裳对她那么好,终究是不忍让她为自己担心。
“陶陶,你在哪儿?”
电话一接通,云裳饱含焦急和担忧的声音就从彼端传了过来。
“我……”陶陶茫然地环顾四周,看了半晌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最后只能说:“街上。”
“我不是说了要来接你的吗?你怎么不等我啊?”云裳轻叫。
陶陶知道云裳是不放心自己,可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云裳,你回去吧,我没事。”在蒙蒙细雨中,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轻飘飘的声音宛若一缕青烟,一不小心就会随风消逝。
“先说你在哪儿!”云裳越不放心了,气急败坏地蹙眉怒道。
陶陶看着陌生的街道,苦涩低喃,“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那你回公司!”云裳命令。
可陶陶却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陶陶——”
不再给云裳说话的机会,陶陶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在陌生的十字路口,站了许久,许久……
人在脆弱的时候,第一想要依靠的便是最爱之人,其次是家人。
最爱的人现在恨她入骨,已然是依靠不上了,剩下的便只有亲人……
可陶博远在国外,而爷爷……
啊对!她还有爷爷!
想到爷爷,陶陶混乱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没关系,没了爱情没关系,她还有家人……
嗯,她有陶博,还有爷爷,她并非孤独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陶陶来到爷爷陶力所在的养老院里。
然而当她去到爷爷的房间,却没有看到爷爷的人。
“我爷爷呢?”
从爷爷的房间里出来,陶陶匆忙去到院长的办公室,对正在低头工作的院长蹙眉急问。
因为燕灵均曾经刻意交代过,所以院长对陶力格外照顾。
院长抬头,见是陶陶,便放下手里的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略显严肃地说道:“陶老先生这两天不舒服,在输液室输液。”
不舒服?
陶陶心里咯噔一跳。
“他怎么了?”她蹙眉急问,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陶小姐,有件事我正想跟你说一说。”院长语气越凝重了一分。
“什么事?”陶陶屏住呼吸,慌得手心冒汗。
院长叹了口气,“陶老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陶陶的脸,瞬时一白,“什……什么意思?”
“已有复的迹象。”
复……
“……”陶陶死命摇头,不肯接受,“不可能!他这一年多来不都好好的么?!”
“陶老先生年纪大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身体机能便会衰退,对于病害的抵抗力大大锐减,这是自然定律,谁也无法改变。
“要怎样才能救他?”陶陶只想知道这个。
院长说:“若想延长他的寿命,恐怕只能再做一次手术了。”
“那就快安排手术吧!”陶陶二话没说,急忙说道。
“我们已经联系了医院,医院方面说只要上次给老先生做手术的那位医生过来了他们随时可以配合!”
上次给爷爷做手术的那位医生……
那是燕灵均请来的啊!
燕灵均曾经还用这件事威胁过她呢!
现在他恨她入骨,怎么可能还会帮她呢?!
“他们不可以帮我爷爷做手术吗?”陶陶眼巴巴地看着院长,颤声急问。
“当然不行啊!”院长摇头,“老先生的情况特殊,国内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再说了,就算国内有医生敢给老先生做手术,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不!
她不愿意!
沉默了半晌,陶陶问:“必须得之前给我爷爷动手术的那个人吗?”
“为了老人家的生命安全,最好是这样。”院长点头。
陶陶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苦笑蔓延。
看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陶陶去到输液室时,陶力刚好输完了营养液。
“爷爷!”
陶陶掩饰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努力对爷爷扯出一抹甜甜的笑。
“哎哟我的乖孙,你来啦。”陶力见到孙女,喜笑颜开。
祖孙俩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加上身体不适,所以陶力见到孙女显得格外的开心。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陶力坐在轮椅上,陶陶则蹲在轮椅旁,心疼地看着爷爷。
“没事,你来了我就开心了。”陶力满目慈爱地看着孙女,突然眉头一皱,“陶陶啊,你的气色怎么这样差啊?是上班太累了吗?”
陶陶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嗯,最近有点忙。”她微微一笑,笑得略显凄苦。
“身体重要,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陶力抬手揉了揉孙女的头,心疼地叮嘱。
陶陶的心狠狠一抽,双眼酸胀。
她最近是怎么了?
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都被她遇上了呢?
这是不是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不止是一段好好的感情被她弄丢了,现在连最亲的人也要离开她吗?
不!不能!
她不能让爷爷有事!
“我知道!爷爷您也要好好的,知道吗?”陶陶眼眶微红,心如刀绞。
“嗯,好好的,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陶力笑着点头,极尽不舍地看着孙女。
他也想好好的,只是这人老了,去留啊,就由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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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背叛的第十三天,燕灵均依旧选择醉生梦死。
心在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似乎只有酒精才能帮他脱离苦海……
今天陪他喝酒的,是郁凌恒和燕诏。
中途,郁凌恒接到云裳的电话。
包房里太嘈杂,郁凌恒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出包房。
“问出来没有?”
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彼端就传来了郁太太焦急的声音。
“没有。”郁凌恒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郁凌恒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为了兄弟的尊严,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包括郁太太!
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太受伤了,所以他不能再往兄弟的心上捅刀了。
“他跟陶陶到底怎么了?”云裳百思不得其解,没好气地嘟囔。
“不知道。”郁凌恒装傻到底。
然而云裳并没有那么好骗,“郁凌恒,你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郁凌恒字字坚定,硬着头皮将谎话进行到底。
“如果知道你就是王八蛋!”
“……”郁凌恒一脸黑线。
他要是王八蛋那她就是小王八蛋!
哼!
随便搪塞了郁太太几句,然后郁凌恒匆匆挂断了电话。
回到包房里,就见他出去接电话时才刚开的一瓶威士忌,一会儿工夫已被燕灵均喝掉半瓶……
这样喝下去他早晚得胃出血!!
可他现在这个模样,既不能阻止,更不能劝。
只能让他喝。
都说一醉解千愁,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酒精是逃避痛苦最好的帮手。
虽然这治标不治本,但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过被痛苦时刻折磨要好上许多。
嗯,只要醉得不省人事,就可以不用痛了……
燕灵均面无表情地坐在沙里,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
他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两个动作,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郁凌恒和燕诏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有一肚子话想要劝他,可见他这副模样,均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此时此刻,只要提起那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往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
同样身为男人,郁凌恒和燕诏都不忍心。
其实面子问题是其次,最痛的,是彻底失去了最爱之人……
有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于是郁凌恒找了几个清纯漂亮的小姑娘进来,试图转移燕灵均心里的悲伤。
可燕灵均的眼里只有酒,对身边对他献殷勤的小姑娘们视若无睹。
燕灵均知道郁凌恒和燕诏的用意,但他不需要!
呯!
突然,包房的门被人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