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先是找了一家服装店,他自称即将要参加一场重要的宴会,但是衣服被弄脏了,于是用自己身上被弄脏的西装外套,加上五个先令,换走了服装店里最好的一件礼服,又用一个先令买了一支手杖。
那是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前面较短,且左右的扣子根本扣不上,而后面拖着一块门帘一样的后襟。白色的衬衣是乌丸莲耶自己的,袖口用白色的袖链代替了纽扣。又在领口系了一块维多利亚时期经典的,像绢花一样的领巾。此外还有一个一顶黑色的圆顶毡帽。
这样一来,乌丸莲耶的服装气质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
而从店家的表情来看,显然他认为这笔交易做的很值,乌丸莲耶身上的西装在他眼里看来是很高级的服装,因为被弄脏了才让他捡了一个大漏。
离开服装店后,乌丸莲耶接着往前走,准备找一辆马车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家杂货店。
‘从看到莲子的石桥之后,这应该是第一家杂货店。’他想到。
站在原地,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都囔的一句:“啧,这该死的好奇心。”然后乌丸莲耶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口的铜铃声,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店的杂货店店主抬头望了过去,然后愣住了。
这好像是刚才那个卖怀表的家伙?虽然说换了一套衣服,但脸总不至于认错。
“你还有什么事吗?”店主迟疑的开口道。
“看您的样子,我的孪生兄弟来过这里?”乌丸莲耶先开口说道。
“兄弟?你们是双胞胎?”店主有些不相信,怀疑是同一个人换件衣服来诓他。
“嗯,没错。”乌丸莲耶冷笑着说道:“是骨断筋连、情同手足的亲兄弟。”
看着对方的表情,店主心里不太相信,反而觉得这兄弟俩好像有什么仇恨。
另外他发现这两人的气质不太一样,后者比前者更加的跋扈,更像是一个贵族。
“他来这里做什么?”乌丸莲耶继续问道:“买了东西?还是卖了东西?”
“他卖给我一块怀表。”一边回答着问题,店主戒备的打量着对方。
乌丸莲耶从衣兜里掏出他的那块怀表:“这样的怀表?”
看到另一块怀表,店主有些愣,然后点点头。
“他收了你多少钱?”
“二十、二十五英镑。”店主说道,目光中难掩一丝闪躲:“他说,最迟在七日后,会有人拿着二十七英镑来赎回它。”
乌丸莲耶装作没有看出对方的虚心,只是冷然道:“那个蠢货。”
店主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店主知道,这只怀表最少也价值四十个英镑,所以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索要怀表,或者叫他把剩下的钱补上。
“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乌丸酒良冷然道:“他身边跟着几个人?九个?还是更多?有没有说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因为害怕,这位店主倒豆子一般说道:“他带了很多孩子,但只有他自己走了进来,我从窗户往外看去,好像比十个还要多哩!”
“至于去哪里……他说会在伦敦住几天,然后搭客运马车回沃特福德。”
“谢了。”乌丸莲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便士丢给了对方做小费,转身离开杂货店。
‘带着十多个人,看样子是加入这个游戏的全部玩家?不知道那个在我之前进入游戏的女人在不在其中。’一边走,他一边思索着。
‘既然带着玩家行动,就说明他的行动目标是按照游戏要求去抓开膛手杰克。而那个邋遢鬼说了谎,实际上他换到的钱要少一些,但不会低于二十英镑……’
乌丸莲耶盘算着乌丸酒良到底在搞什么计划,不过一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事实上,百年前那个开膛手杰克出现的时候,他早已经回日本好几年了,当时正在处理家族里的一些烂事,尚且年轻的他并没有余力关注那边的事情。
后来,在伦敦的朋友倒是给他寄了封信,想要问问他的看法,不过根据当时贫瘠的资料,他也没法给对方一个肯定的推论。
所以说乌丸莲耶对于开膛手杰克并没有什么独家情报,而且现在要抓的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而是游戏的剧作家魔改之后的开膛手杰克。
总之乌丸莲耶目前不打算过问开膛手杰克的事情。
作为玩家来说,摸了。
这时他注意到了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夫坐在上面,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有些复杂。
“你见过和我长相一样的人?”乌丸莲耶走过去问道。
马车夫点点头:“是啊,刚刚好大一群人,上了一辆大车,其中带头的那位,和老爷您长得一模一样。”
乌丸莲耶坐上了马车:“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听到了!”车夫没活的时候总是聚堆的,乌丸酒良等人上车的时候,这个马车夫还有其他的几个人都在周围:“沿着河岸的方向,往威斯敏斯特走!要跟上他们吗,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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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威斯敏斯特西,科文特花园剧院。”乌丸莲耶并没有追踪乌丸酒良的想法,难得操控这具年轻的身体,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就是去听戏,这是乌丸莲耶持续几十年的爱好了。在这个时间点,科文特花园还没有被赐名皇家歌剧院,但已经是在国际上一等一的大剧院。
“好嘞。”马车夫拿掉车轮下的楔子,准备驾车出发了:“三个便士如何,老爷?”
“我只能给你两便士,但如果你能在半个小时内抵达,我就给你四便士。”
“哈哈!提前感谢您的康慨!驾!”马车夫一甩缰绳,让他的马儿们撒开蹄子奔跑起来,马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
这是,坐在马车上的乌丸莲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从我看到莲子开始,找到他的行踪就太过于顺利了,就好像他给我留了信号一样。或者说他的行踪主动贴到我脸上了。’
‘没错了,他是希望我跟上去,但是我跟上的是他的真实行踪吗?其实是在故意向我掩饰他的去向?对我有提防吗?’
‘呵,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