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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与不孝生死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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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忠武勇追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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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秋夜,寒意袭人。东吴属地荆州辖城郊区,连片平房矮宅,犬牙交错。一座宅院内,置有数盏油灯,进出其间的男女,因于遮挡灯焰,形成投影,一忽儿长,一忽儿短。

院内正屋堂前,置有一板,上躺身覆白布之人。进门一侧,端坐一名神色凝重的妇人。每当有人欲进室内凭吊,妇人就言:"术士说了,我家化儿须过一天一夜方可接受祭奠,否则难以下土,敬谢各位承忌。"

这一忌讳,很快传开。死者为大,不可叨扰。于是,捷足而至的人,打道回府;负责监视的人,返家酣睡。

忌讳既除,人们如约聚集。令人惊讶的是,院门紧闭,油灯依燃。人们先是耐心等待,继而猜测,接着便是性急者翻墙入内察看,方知大事不好一一不见娘俩踪影!

消息报至日理万机的东吴霸主孙权府上,孙权惊道:"岂有此事?"这个孙权,难道不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

史载:公元219年秋,蜀汉名将寥化,在东吴属地采用诈死之术,瞒过周遭友人及东吴密探,带着母亲,成功脱逃,前往蜀地寻投刘备。

寥化,出生年月不详,本名淳,字元俭,荆州襄阳郡中卢县,即时下湖北省襄阳市人。廖氏家族世代为沔南一带豪门。寥化成人后,即入关羽军中谋职,凭着一腔忠心,渐为关羽赏识,成为其帐下主簿。

公元219年,曹操联合孙权夹击关羽,并袭取关羽大营荆州,导致"威震华夏"的关羽转为颓势,最后败走麦城遇害。随后,东吴将寥化等蜀汉幸存将士予以整编。基于思念刘备,寥化遂出此招。

其时交通不便,加上关卡林立,廖化与母亲昼伏夜出。由于没有地图指行,再说不敢暴露身份,娘俩只能凭感觉西行,有时走着走着,发现又回原地。虽然一路风餐露宿,但不改娘俩坚定去往蜀汉的决心。

公元222年,衣衫褴褛的寥化与其母亲,进入秭归地界。蓦然间,寥化发现悬挂蜀汉旌旗的连片兵营,一打听,方知刘备率领大军准备攻吴,为关羽报仇。寥化大喜过望,即请蜀兵通报刘备。刘备闻之,亲出营帐迎接,君臣相见,感慨万千。

随后刘备任命寥化为宜都郡太守。不久,刘备进军至夷道县猇亭处,召任寥化为别督一职,屯兵与陆逊所率吴军相对峙。由于陆逊拒战,蜀兵忍受不了东吴的酷热,刘备下令大军移屯夷陵山区,结果遭遇陆逊火攻落败,史称"火烧连营"或"夷陵之战"。刘备退至白帝城,寥化等将士则退回蜀中。

莅年四月,刘备病逝白帝城。一个月后,太子刘禅即位。廖化被任丞相参军一职,不久又改任广武都督、阴平郡太守。之后又数次跟随诸葛亮直接或间接参与北伐,屡有建树。公元238年九月,作为主将率兵攻打魏周,与魏国雍州刺史郭淮派遣的属将王赟、游奕交战,击败游奕,并致王赟箭伤不治身亡。十年后,凉州羌胡首领治无戴等叛魏降蜀,魏国遣派郭淮追击羌胡。为解羌胡危厄,寥化跟随姜维西迎,抵抗郭淮进攻,安全迎回羌胡首领治无戴等部落。

公元259年六月,廖化升任右车骑将军,授予节符,兼领并州刺史,封中乡侯。官位与张翼相等,但在镇军大将军宗预之上。当时蜀汉有句流行甚广的说法:"前有王平、句扶,后有廖化、张翼。"

不过,后来又出了一句"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歇后语。此语的意思是说因无能人高手,不得已让办事水平一般的人出来独当一面。但这句歇后语明显不符历史,因为廖化的才智、武功并不平庸一一时下四川省成都南郊的武侯祠,紧靠刘备殿的偏殿西廊中,立有十四尊蜀汉一朝的武将塑像,廖化排行第八,故尔廖化的武功应该属于中等。

因于廖化出生年月不详,因此人们一直弄不清廖化诈死那年的岁数。在此讲个轶事,用以推算。公元261年,都护诸葛瞻开始统领朝政,廖化路过宗预府时,入内看望宗预,聊谈中,廖化提议一同去诸葛瞻住所拜访。宗预说:"吾等年逾七十,得之甚多,惟缺死尔,休再攀扶。"意思是:"我俩都是年过七十的人了,得到的荣誉地位也是不少,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等死了,没有必要为取悦晚辈而去登门拜访吧?"于是廖化也就没去。

按照这个轶事推算,这年宗预和寥化的年龄在七十一到七十九之间。公元264年,廖化病逝,据此可定,廖化享年在七十四到八十三之间,而诈死一事发生在公元219年,减去四十五年,廖化诈死时的年龄也就在二十九岁到三十八岁之间。

公元262年秋季,姜维率兵北伐曹魏,已经察觉连年穷兵黩武害国殃民的廖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用兵如果不知收敛,天长日久,必将自食恶果。伯约(姜维字)其人,智谋上没超过敌人多少,军事力量却比敌人要弱,但他却没认识到这点,坚持用兵,这样下去,自己生存都困难啊。"果然,这年十月姜维被魏国名将邓艾击败,不得已退驻沓中。

莅年八月,司马昭遣派钟会、邓艾进攻蜀汉。刘禅即派廖化带兵前往沓中支援姜维。廖化大军刚至阴平,闻悉魏国名将诸葛绪进攻建威,于是停军,观察魏军下步动向。不久,姜维不敌邓艾,放弃沓中,与廖化会合于阴平,之后几经周折,驻守剑阁,抵御钟会大军。

同年十一月,蜀汉精锐诸葛瞻部在绵竹被邓艾击败,刘禅是生是死是投是俘不明。于是姜维放弃剑阁,带着廖化等将士,退往巴西郡。不久接到刘禅投降之敕令,遂降钟会。

第二年春,廖化在蜀汉降臣迁移洛阳途中染恙而逝。因于廖化有过近三年的艰辛投主经历,故获"千里走单骑"关公遗风之赞。

陈寿在《三国志》中用"以果烈称"四字评价廖化。意思是:"廖化真是一个意志刚毅、文武忠勇的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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