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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与不孝生死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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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优劣败中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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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上有句谚语,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单从字面上揣摸,此语对胜、败的评判,似乎是"半斤对八两,黄鱼对死鲞",显得无有轻重。但事实并非如此,原因不在此语本身,而是出在使用环境上。比如有人打了胜仗,正在庆贺中,你去对他说这句话,岂非泼冷水?寓意下次必败?对方在领受你的戏谑之余,很有可能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由此可见,"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话,侧重在于安慰、激励打了败仗的人。

《三国演义》中,有关胜仗败仗的描述,几乎贯穿全书一一这不用奇怪,既然打仗,就有胜败。没有胜,哪有败?同样,没有败,何谈胜?惟因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一语,才得以在军事上,甚至是商场上被人们普遍认可。

虽然胜、败乃是常事,但具体落到败者身上,有时就意味着下地狱。比如楚霸王项羽,他在完全有条件脱身的情况下,竟然以"无颜见江东父老"为由,拒绝走"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之路,"霸王别姬"于乌江岸边。如此看来,项羽充其量也就是个经得起胜利、熬不得失败的将军。历史上经得起失败的人有没有?当然有,而且很多。比如越王勾践,身为一国之主,因战败成为吴国之囚后,怀揣雪耻之心,卧薪尝胆,最终得以报仇复国。

不过话又说回来,并非所有遭至战败的人,只要仿学勾践的"卧薪尝胆",就能获得成功。事实上,不论是那些常胜将军,还是那些达到反败为胜目标的人,无不与他所处的天时、地利、人和有着密切关系。假如他所遇到的上述三个因素,与其背道而驰的话,那么此人即使拥有天大本事,也难到达成功彼岸。因这种事例俯拾皆是,就不举例说明了。

习惯上,人们爱把那些屡获胜券的军人,称为常胜将军。仰仗罗贯中的刻意褒扬,关羽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之高大,无可置疑。惟此,即便关羽在战略上失误,人们仍把"大意失荆州"一语,放到他的身上,好像如果不是"大意"的话,荆州就不会丢,就不会有败走麦城了。

如此看来,关羽好像是个完美之人,但我觉得,下此定论尚早。因为一个人的优劣与否,得靠"失败"衬托。所谓"患难见真情",至理也!

就拿赵云来说。大家知道,铸就赵云英武形象的桥段,主要源于长坂坡的七进七出。不过,促使赵云这一"成名作"的幕后推手,乃系曹操。假如曹操不下"休教伤了赵云"的命令,别说刘禅能活,就是赵云本人,也难冲出铁桶般的曹军方阵。也是难为那些曹兵了,为了活促赵云,他们箭不能射、刀不能砍、棍不能使,只能靠紧撵的方法,期望赵云所骑战马疲惫倒地后成为步卒,再予生擒。以至紧张到了极点的赵云在遇到张飞时,竟然惊慌大叫:"翼德救我!"不妨想象一下赵云在喊此话时的表情,五官一定错位了。

但赵云的这一惊慌,却没有因此削弱他的形象。这就从另一个角度表明,有的时候,即使你遇到失败,人们也会给予原谅。为何如此?盖因人格魅力的原因。那次赵云虽然属于纵马逃奔,但他是在尽忠,是在保护幼主刘禅!这就顺理成章获得了人们的尊重。

有必要说明,《三国演义》前期,关羽的出彩处,不仅多于赵云,而且所立"战功",一如水到渠成。别的不说,就说"温酒斩华雄",时间之短,恰如有人走出室外观看天气一样。至于之后的"过五关斩六将",简直就是所向披靡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羽的彩点,渐逊于赵云。究其原因,在于关羽的性格使然。出于说明这个问题,请允许我作番解构。

关羽是勇冠蜀国三军的五虎将之首,他对刘备的忠诚,令人称颂。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关羽也有其人格缺陷。具体而言,他比较自傲自负,目光不够远大,为人处事,自以为是,不太看得起人。比如大意失荆州一事,就是缘因骄傲自负埋下的恶果,不仅害了自己身死麦城,而且多年之后整个家族,亦被庞德儿子加以诛灭的恶果。那么关羽在败走麦城时,他和部下们的关系又是如何的呢?

话说孙权出于示好蜀国,派使者前往荆州,提出欲纳关羽之女为媳的意向。面对此求,关羽当场拒绝,拒绝也就罢了,可他在使者面前偏偏说了一句让孙权不得不记恨的话:"虎女岂嫁犬子?"其实人家是一方之主,屈尊求亲,已属不易,你关羽最有能耐,也不能戏谑人家是"狗“。这应该就是关羽被俘后,孙权宁肯得罪虎眈一侧的刘备,也不愿宽恕关羽的原因。关羽蒙难,不施援手的刘封后来被刘备赐死。刘封是刘备义子,他不肯出兵为关羽解围,固然有错,但造成这个结果,得怨关羽自己一一平时关羽非常小看刘封,人前背后戏谑刘封是“螟蛉之子"。除此之外,关羽还看不起同列五虎将的马超、黄忠,说些"誓不与其同列"之类的过头话。基于关羽有着如此鄙视他人的习惯,那些跟随其多年的将士,一俟遇到大难,如麦城被围,就不愿再为关羽效力,顾自逃命而去。

相比关羽,赵云在遭遇战败时,他的手下那些兵将,都甘愿随其同生共死。公元228年,诸葛亮嘱赵云和邓芝率疑兵出箕谷,闪击曹真所带的魏军主力,结果不敌。虽然失败,但将士们却紧随赵云,无一叛逃。事后诸葛亮问邓芝:"赵云遇败,为何没有部下顾自逃走?"邓芝答:"遭遇失败后,赵帅让将士们先走,自己断后,一路上他还照应因受伤行走不速的将士,因此也就无人逃走了。"诸葛亮又问一士兵,该士兵答:"假如我们顾自逃命,怎么对得起在后面为我们抵挡曹军追兵的赵帅?“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一一赵云的人品,应该优于关羽。为何这般说?盖因"兵败见人品"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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