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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与不孝生死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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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尽瘁看张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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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有个地市级一把手升迁,临行那天,当地民众自发地前往他的必经之路夹道欢送,其中有条标语是"感谢人民的好父母官"。这一场面一经电视、报纸、广播等媒体发布,感动了无数国人。及至该"父母官"落马,人们方才知道,那次"热烈、隆重、感动"的欢送场面,全是这个家伙自导参演的一幕闹剧。

相对于上述这场假戏,发生于三国时期蜀汉的一个郡守离任,则让当地民众仓促间跑步前往相送,有的甚至跪拜于地,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叩问苍天:因何要将如此好官调离本郡?能得民众如此拥戴者,乃系官至蜀汉荡寇将军的张嶷。

张嶷,出生年月不详,字伯岐,巴西郡南充国县,即时下四川省南部县人。有两子,长子张护雄,次子张瑛。

张嶷出身贫寒,为人豁达豪壮。因于自小好学,知智超人,弱冠时即被县衙招录,任为功曹。刘备与刘璋争夺益州话语权期间,当地强盗贼寇趁机作乱,有一次一批山贼攻打县衙,县长举家逃亡。张嶷负责护送县长夫人,面对山贼们的刀枪剑戟,张嶷毫无惧色,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县长夫人因此得以安然无恙。仰仗这一事迹,张嶷在当地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不久即被征召为州从事。

公元227年,诸葛亮北驻汉中,预备北伐事宜。基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原理,需要向汉中输送大量军资物品。

时在广汉、绵竹一带,有个名叫张慕的山贼,带着一批喽啰,不时劫掠运往汉中的军资。诸葛亮遂命已为郡都尉的张嶷,讨伐张慕。闻知张嶷前来,张慕与手下爪牙化整为零,隐入民间。如此,张嶷也就无法通过战斗去消灭他们。为了铲除这颗毒瘤,张嶷另辟蹊径,提出与张慕和亲。张慕不知是计,心想能与张嶷结为儿女亲家,倒是一桩好事。于是召集全部手下50余人,前去张嶷所设的宴厅赴席。酒酣之际,张嶷突然下令,将张慕手下悉数斩杀。之后,张嶷又将其他几支山贼作了清剿。

就在这时,张嶷突然患上一种莫名重病。因于家境贫寒,自己为官清廉,张嶷没钱治病。时为广汉太守蜀郡何祇,享有通达仁厚之名,张嶷便拖着病体亲自前去找他,希望何祗能够出钱想法给自己治病。何祗深为同情这位剿匪悍将,于是倾尽家财,遍寻名医,为张嶷去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治好了张嶷之病。

之后近二十年,张嶷在平定汶山郡羌人之乱、南夷叛乱、受降武都氏人首领苻健、讨伐越雟郡、诚服旌牛邑、开发越雟郡等征战与建设中,为蜀汉政权的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张嶷在南中呆整整十五年,郡泰民安。公元251年,朝廷征召张嶷前往成都为臣。当地民夷得知此消息,无不难受。过旌牛邑时,邑内大小头目一直追随张嶷到蜀都,为了能和张嶷在一起,他们不肯返回,坚决要求加入张嶷的军队。张嶷感动于他们的诚意纳之。到达成都不久,张嶷即被授任荡寇将军,统领无当飞军。

无当飞军是蜀汉的一支劲旅。它起源于诸葛亮征服南中之后。《华阳国志》记载诸葛亮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无当飞军的第一任统帅是王平。

公元254年,曹魏少数民族地方官员李简密书请降蜀汉。于是蜀汉大将军姜维率领张嶷等挥师北伐。而此时患有风湿的张嶷,身体虚弱到已经不能走动,只能柱杖站立,有人提议留张嶷于后方疗养,但张嶷执意跟随大军。出发之前,张嶷向后主上书道:"如果此伐取得凉州,臣愿意担任藩镇守将;如果不能报捷,只好牺牲自己以作报答。"史载,后主刘禅边看此信边流热泪。不久,张嶷与魏将徐质交战时,因寡不敌众战死。越巂郡民众获此恶噩,专为张嶷立庙祭祀。朝廷则封其长子张瑛为西乡侯,次子张护雄继承爵位。

张嶷十分讲究"预则立,不预则废"的原理。有几则轶事可窥。一次他在拜见大将军费祎时,发现费祎这人博爱通达,无有官架,且对新降之人不予设防。对此张嶷深感不安,回到本部营地后,专门写信给费祎,提醒他:"昔日岑彭为大将,却被刺客所害。现在你是大将军,位尊权重,应以前人为鉴,多加防范。"但费祎认为,礼贤下士总是至理,一如既往亲近降卒。不料后来果然被魏国降人郭循刺杀。

蜀汉侍中诸葛瞻,既是诸葛亮之子,亦是东吴太傅诸葛恪的堂弟。诸葛恪在"东兴大捷"后,兴师劳众,准备大举进攻魏国。张嶷写信给诸葛瞻,希望他劝谏他的堂兄:如此不顾国本大肆用兵,对己造成的危厄极大,而且新皇帝上任不久,作为顾命大臣,不宜离皇上太远,否则同样会惹大祸。后来诸葛恪果然被夷三族。

张嶷从越雟郡至朝中任职期间,一次与曹魏降将夏侯霸邂逅,夏侯霜与张嶷交谈后,大为感佩张嶷人品,说:"虽然与你初次相识,但是将心交给你,就像交给老朋友一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嶷不卑不亢地答道:"我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大道在你这里,你怎么能说托心呢?希望三年之后再说这话,让时间证明吧。"当时的有识之士,将张嶷与夏侯霸之间的这次交流,引为美谈。

张嶷殒身沙场后,遗体运回汉中,安葬于汉中褒城驿,即时下汉中市汉台区龙江镇。20世纪70年代尚存高大墓冢及民国十年重立的墓碑。后因村民修房造屋需要土坯,渐将墓冢蚕食,墓碑被搬运到汉中市博物馆保存。有村民在挖房基时,曾挖出鱼鳞纹砖墓道,经验证为张嶷墓无疑。

张嶷墓冢高10米,占地600平方米。有墓碑高80厘米,宽57厘米。碑刻文为:"汉荡寇将军张嶷之墓。"碑刻时间系1922年。张嶷墓现被列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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