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身后那人顿时咝了一声。
再也忍不住的两步转到金锋的跟前,却是一个古怪相貌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材消瘦,一双漆黑明亮眼珠子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清水寡脸,额头微凸,嘴唇上厚下薄,双耳招风,眉毛散乱。
男子身着一身暗色真丝的休闲装,面相看起来很普通的,但却是双目似电,目光烁烁。
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金锋忍不住嘴角上翘起来。
当男子见到几金锋的瞬间,忍不住一愣。
阖着的金鱼眼睛猛然一抬,直打金锋面部。
“咝——你活不过……不对,你不是人!”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不应该早死了吗?”
“八字给我,我要批你的命。”
金锋半垂眼皮,淡淡说道:“天生一副狗骨头,从里到外一两八,学了点诸葛相术还妄图来断我的命!?”
“活腻了。你。”
中年男子惊愕交错,却是当即就沉下脸来,恨声叫道:“我孙庆新堂堂孔明相术传人,批你的命那是抬举你。”
金锋冷冷说道:“我的命,这个世界上没人批得了。”
孙庆新顿时沉下脸来,大声叫道:“我今天还真要批一批,断一断你的……”
金锋一把揪住这个男子衣服,身子一顿一个前冲,当即就把这个男子摁翻在地上。
左手一扯,逮着男人肚脐上的一根长约两寸的黄毛。
“啊!!!”
“别扯——别扯——”
男子嘴里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脸色剧变狂变,声音颤抖,
“别扯他,别扯他,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一幕出来,周围的游客和商贩全都看呆了。
金锋手指挽着这根黄毛缠了一圈,阴冷冷的叫道:“天生一副狗骨头得享人间荣华富贵……”
“靠的就是这根黄蟒吧?”
“我要扯了他,你倒是批批你自己将来会如何?”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在鸡足山下一眼看出自己命格不同的神棍孙庆新。
“啊——”
“别别别别……”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孙庆新不一双手紧紧的紧握金锋的手,面如金纸,语调急促而慌乱,一幅畏惧恐骇到极点的模样。
金锋咬着牙指着孙庆新叫道:“鸡足山上警告过你,让你好好管住你的嘴,好好修身立命。”
“非要废了你的黄蟒你才满足!”
一听这话,孙庆新陡然剧变,惊恐万状的看着金锋,
“是……是你……”
“是你——”
忽然间,孙庆新手足无措,颤声叫喊,双手一下放开金锋,不住告饶。
“大师我错了,大师我错了,我错了……”
“求您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批人命,再不敢了……”
边说,孙庆新边不住抽打自己的嘴巴,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
顷刻间,他的脸就肿成了猪头一样。
金锋冷哼一声,咬着牙恨声叫道:“饶你?”
“仗着学了点诸葛相术皮毛四处招摇,不给你点颜色,你当我金锋是泥菩萨。”
“饶不了你!”
说完这话,金锋拿着烟头当下就把孙庆新肚脐黄毛给烫了半厘米下去。
一股轻微的焦臭传来,孙庆新啊的一声惨叫,面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被即将屠宰的野狗一样。
这根黄毛是从肚脐里冒出来的,也是天赋异象。孙庆新深知这个黄毛对自己的重量。
一闻到焦臭,孙庆新只感觉天都塌了。
嘴里出呼哧呼哧的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大白天的叫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跟着眼皮一翻,一个哆嗦,整个人被活生生的吓得晕死过去。
“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一把将孙庆新丢一边去,戴上鸭舌帽压了压,漫步走人。
过了十多分钟,孙庆新才缓缓醒过来,亡魂皆冒的他慌不迭的捞起自己的衣服一看,顿时长吁一口大气。
金锋并没有扯掉自己的黄蟒之毛,只是烧断了一节,让自己一年之内毫无寸进。
想着两次跟金锋的偶遇,孙庆新冷汗长流,面色苍白,浑身酸软无力。
这个年轻人明明早就该死了的,却是有如此奇怪的命数现象,彻底颠覆了自己的的认知。
孙庆新不住的晃动脑袋,将金锋的影子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
再不敢去多想半点。
过了好半响,魂都吓没了的孙庆新这才抖抖索索的站起来,上了自己的宝马X5车急速离开。
没走多久,孙庆新远远的就看见独自一人走在国道上的一个行者。
那就是金锋。
乍见金锋的背影,孙庆新赶紧急刹车停在路边。透过挡风玻璃望着金锋,眼神中现出无尽恐惧。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过玄奇和恐怖,明明是早就该死的人,却是活得好好的,彻底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见到金锋就跟老鼠见到猫一般的孙庆新越是害怕越是对金锋好奇。
忽然间,孙庆新脑海中灵光一闪,眼前一亮。
点着了车亦步亦趋的缓缓默默的跟随在金锋的身后。
十月下旬已近深秋,秋高气爽。
这一段老国道依然保留着昔日的光景。两旁皆是密度极高的树。
秋天的树叶一片金黄,秋风吹过来,片片落叶随风飞舞,一片萧瑟。
一个人行进在独孤的长路,几片落叶静静洒落在金锋的肩头,斜斜的阳光透过树木下来,将金锋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个人走着,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州黄河!
初升的阳光越来越高,气温渐渐起来,金锋的额头上浸出滚滚汗珠,簌簌滑落,将口罩打湿。
老国道上的车辆极少,偶尔几辆车驶过,金锋行者的打扮和装束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足足走了四个小时,眼见着日头到中,金锋慢慢的停了下来。
静静的坐在路边,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天,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伸出手来,轻轻的勾了勾。
远处足足跟了金锋四个小时的孙庆新猛地下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锋,露出一抹惊喜。
急忙开着宝马X5车到了金锋身边,抖抖索索的下车,弯腰缩头站在金锋几米外,脸上露出敬畏畏服讨好的笑。
“去哪?”
“大师您去哪,我就去哪儿。”
金锋木然的吸着烟,眼睛静静的看着远处,轻声说道:“中州汴京。”
何庆新小鸡啄米一般的不住点头,嘴里嗳嗳嗳的叫着,做着请的手势。
“不敢请教大师名讳。”
“谢谢大师不杀之恩。回去我一定给大师立长生牌位。”
“我何庆新在神州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大师您跟前那就是萤火之光。”
“鸡足山上悔不该不听大师所言,今日遇见大师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大师您的指点让我受益匪浅。如果大师不嫌弃,我愿意给大师执鞭随蹬,干效犬马之劳。”
何庆新的马屁和奉承金锋理都不理。上车以后,金锋静静的躺着。
“走老路。安全第一。”
“不进县城,加油不开窗。”
“累了找农家乐休息。”
“车子有问题,换新的。”
何庆新嗳嗳点头应是,心里头顿时涌起无限激颤,偷偷的从反光镜里偷瞄了金锋一眼,眼睛放光。
心里头掀起翻天巨浪,打得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紧紧的握紧方向盘,何庆新激动得喘着重重的粗气。
身为命师的他脑海中灵光闪现间,已然确定了自己未来的命格。
跟着这个神一般的男子,就是自己这一生的终极目标。
宝马X5跑国道没有任何问题,前行一段距离已是中午一点。
在一个小镇上买了水和熟食继续上路,速度一直保持在八十左右,一切按照金锋吩咐的执行。
出了镇子正正遇见临检,这把何庆新给吓惨了。
回头一看正在沉睡中对金锋,何庆新根本不敢叫醒他。
眼看着关卡越来越近,这时候何庆新命师的本事也就显露了出来。
戴着墨镜慢慢停了下来,摇下车窗的瞬间,何庆新老板的派头一下子出来了。
摆出一幅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模样,冲着临检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