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从这条裂缝上出忒忒脆响,青花碗的碗壁一路裂开……
眼见着下一秒青花碗就要裂炸开来,金锋一把丢掉手中的家伙什,转身到了老道士跟前。
玉盒摊开,冲着老道士一点头。
老道士立刻把碗倒扣过来,给金锋使了一个眼色。
“一。”
“二。”
“三。”
三字一完,金锋左手重重的将彭建送给自己的帝王绿石板扯开,奋力一顿。
感觉白蟾蜍落进玉盒的瞬间,右手刷的下闪电般过来,顶开青花碗,正正的压下去。
“啪!”
一声闷响。
两个半边玉盒纹丝合缝的盖在了一起。
然而这还不算完。
金锋从包包里取出高密度海绵抠出来玉盒大小的凹槽,将玉盒放了进去。
跟着缠上透明胶带,这回,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一口气不停歇的忙完这一切,金锋闷哼一声,身子软软的坐倒在地。
面色苍白无力,身心疲惫,身体之下,滚滚的汗水竟然浸湿了一大片的土地。
刚才那一系列的超负荷运动耗费了自己太多的精力,眼前昏昏然一片,无尽的疲倦涌上心头。
费力的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倒出几颗老山参服了下去,抖抖索索的点上一支烟,露出一抹开心满足的微笑。
孙庆新跟他的师叔也是重重长长的喘了几口大气,疲惫的坐在地上,三个人互相看看,劫后余生,心有余悸。
一番介绍,孙庆新的师叔名叫孙同福,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虽然年纪这么大,但孙同福身子却是异常健康,一是短小精悍的缘故,二是长年累月待在神龙架里,吃的喝的都是天然天生无污染。
见礼过后,孙同福对金锋很是好奇。在这样的年月里,竟然还有知晓如何收服白蟾蜍这样旷世奇珍的年轻人。
真的是用寥若晨星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遗落在地上翻开的大包里露出来很多东西,每一件东西都叫见多识广的孙庆新一阵阵的颤栗。
光是那一块玻璃种的帝王绿石板的价格就足以震惊翡翠界。
还有那个足球大的冰种蓝飘花翡翠,也是相当不菲。
康熙官窑精品的福寿大青花碗价值百万以上。
更别说,还有那根本不知道来历的花瓣。
在和金锋交谈的过程中,孙同福的目光闪烁,时不时的淡淡的扫视着金锋大包里的东西。
没一会,孙同福起身来笑着说要去给金锋泡茶。
金锋点点头,修整了一阵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收拾好东西,静静的躺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收服白蟾蜍耗费了孙庆新太多的精力,直到现在手脚都还是软的。
点着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把脚下残碎的冰种翡翠捡起来,放进金锋的包包里。
忽然间,脑后勺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
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孙庆新便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剧痛无比。
伸手一抹,手心满是鲜血。
回过头来一看,面色惨白颤颤叫道:“师叔你搞么事哦。”
眼前的孙同福手里拎着一根乌漆墨黑的棍子,冷冷的看着孙庆新。
棍子的端头,还有一行血滴落。
此时此刻的孙同福宛如变了一个人,清水寡瘦的脸上阴壑冷漠,眼睛里爆闪出道道森森的杀机。
面对孙庆新的叫喊,孙同福根本不回应,抬手起来,挥动棍子再次重重砸下去。
孙庆新本能的用手一挡,痛吼出声:“师叔,神经了。我是庆新啊,我是……”
孙同福完全不理会孙庆新的叫喊,面带残暴的杀意,连续几下暴打过去,一棍子砸中孙庆新的脑袋上,当即就把孙庆新打翻在地。
眼睁睁的看着孙同福走向金锋,孙庆新这才明白自己的师叔要做什么。
孙庆新浑身抖个不停,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孙同福,但手上却是没有半分力道。
“金……大师……走……”
嘴皮蠕动着,孙庆新在心里疯狂的叫喊出声。
孙同福双手紧握棍子,高高的举起,照着熟睡的金锋的脑袋,猛然下砸下去。
孙庆新痛苦的闭上眼睛,嘴角冒血,绝望的嘶声大叫。
“金大师,是我害了你。”
呼的破风声乍然响起,棍子重击而下,却是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孙庆新努力的睁开眼睛,轻轻眨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惊喜。
只见着金锋一只手躺在地上,一只手逮着棍子,慢慢的坐了起来,冲着孙同福冷漠的笑了笑。
“有一手。”
孙同福脸色乍变,双手紧握棍子抽了回来,指着金锋叫道:“你没睡着?”
金锋咬着牙,硬挺着站起来,冷笑说道:“你没死,我怎么能睡。”
孙同福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忽然间抄起棍子斜打金锋的脑袋,金锋轻轻一探手便自抓住了棍子。
一挥手,顿时将孙同福摔了一个趔趄。
“见财起意,恩将仇报,杀人灭口。”
“这种事,我见得多。”
金锋手里拿着棍子敲敲手心,冷冷说道:“不过为了宝物连自己同门后辈也不放过,这种事,我倒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孙同福忽然间从身后摸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尖刀来,指着金锋叫道:“你的东西同样来路不正。”
“白蟾蜍你一个人收了,连话也不说一句。”
“不该分我吗?”
金锋直直看着孙同福,静静说道:“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不说?”
孙同福冷厉叫道:“那是我命不该绝。”
金锋半垂眼皮,轻声说道:“那,我就该死了?”
孙同福厉声叫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蟾蜍这样的旷世奇珍,只有我才有资格得到。”
“我跟我师哥在这里守了五十年,为的就是它。”
“山海地质队过来抓活宝,把它惊吓远遁,直到今年它才出来。”
“你一来,就收了它。你一来就收了它。”
“凭什么。凭什么。”
金锋静静说道:“我收它,那是我的本事。”
孙同福面容狰狞扭曲,嘶声叫道:“杀了你,它就是我的。还有这些东西,也全是我的。”
说着,孙同福手握尖刀冲上来照准金锋胸口,当头就刺。
金锋轻轻一叹,露出一丝不忍。
眼皮一抬,手中棍子反打过去,正中孙同福的手腕。
“啪嗒!”
孙同福的手腕顿时软塌塌的垂了下去,吊在空中,狂乱摆动。
尖刀哐当落地,孙同福痛得惨嚎后退,紧紧的逮住自己的断手,怒视金锋,恨不得将金锋杀死一万次。
金锋看也不看孙同福,俯身拉起奄奄一息的孙庆新。
这小子头上被自己的师叔打了两条大口子,鲜血就跟管涌似的汩汩的冒。
金锋洒了自制的药粉下去,孙庆新微微睁开眼,迷糊的看着金锋,颤声说道。
“金大师,对……”
眼睛一下子睁圆,嘶声叫喊:“闪……”
一声闪字出口,旁边的孙同福已经抄起尖刀直刺过来。
金锋头也不回,反手一棒子横扫出去,正正打在孙同福的脚踝。
这下金锋用了全力,当即就把孙同福脚踝打碎,整个人歪倒斜着重重砸到地上。
脑袋重重的磕在青砖地上,血流如注。
金锋回身过来,脚压着尖刀,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叫孙同福命丧黄泉。
然而,金锋却是没这么做。
虽然孙同福罪不可赦,但杀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金锋,下不了手。
孙庆新一下子跪在孙同福跟前,哭着大叫:“师叔。你……”
“你为么是乐贪得嘞。”
“那个白蟾蜍,你冒得那个命得嘛。”
孙同福的牙齿都被磕掉两颗,满口是血,歪着脑袋冷冷的看着孙同福,嘶声叫喊不停。
就算是到了这种田地,孙同福依然眼露杀机,恨不得将金锋生吞活剥。
然而,就凭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恨再怨又用什么用。
就算治好他,也是终生残疾。
不再管他,金锋拿出家伙什剃掉孙庆新头,缝合脑袋伤口。
“金大师,你……你就不该烧我的黄毛呀……”
“我是狗骨头命,你烧了我的黄毛,今年我估计抗不过去了。”
“这是我的几张卡。我太傻,用的生日做密码,都交给你了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