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三百四十二章银封到了康熙看着十四阿哥不顺眼了。
不过犯错,改了就是。
这种晓得自己错了,还不肯悔改就有些可憎。
康熙想到德妃,行事也多有偏执处,自己说过两次,每次都恭敬听了,可是却不上心。
“回去读书,不许再旷课,再有一回,明年你就安生在宫里待着!”
康熙板了脸,没有耐心管教儿子,直接呵斥道。
十四阿哥立时闭嘴。
他可是念念不忘随扈。
不仅仅是跟着出去体面,还有实惠。
十三阿哥这次北巡收到的礼物,装了几箱子。
十四阿哥即便有生母贴补,可是谁也不怕钱多。
还有就是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误之处,汗阿玛肯定不喜欢他如此。
兄友弟恭,自己失了恭敬……
内务府衙门。
等到看到帖子,晓得来的是曹寅,九阿哥心情激动,立时叫传。
西洋呢工艺既已经推出来,难得是将它做的更好。
变成织品,才能在花纹、颜色上有更多可能。
到时候直接走广州海关,卖给那些西洋商人,才能赚来大量的银子。
要不然就是光面呢料,同现下的西洋呢比起来,没有什么竞争力。
等到见了真人,他影影绰绰的想起幼年之事,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曹师傅……”
曹寅打千道:“见过九爷,正是奴才曹寅……”
九阿哥摆手叫起,道:“大人看着倒是变化不大。”
他很是客气,这是皇父身边故人,品级不高,却是信重之人。
至于幼年囧事,嗯,都过去了,谁不是从小时候长大的?
曹寅看着九阿哥,面上也带了笑:“九爷倒是叫奴才不敢认了……”
当年他出京时,九阿哥才七岁,才到他腰身。
没了小时候的古灵精怪,身上也多了气势,透着几分精干,同外头传得纨绔皇子截然不同。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右手食指,没有什么痕迹。
当年初学射箭的时候,却是弓弦弹过,起了红檩子。
当时不是疼,就是怕的厉害。
竟然已经是十年前之事了。
那时候曹寅刚留上边的胡子,现下下头的也留起来,有些地方大员的做派。
九阿哥让曹寅坐了,直接问起织造府的情形。
曹寅这个江宁织造,之前名为“驻扎江南织造郎中”,后改为“江宁织造郎中”,大家称呼惯了,才直接叫江宁织造。
这就是内务府的属官之一。
不过九阿哥没有那么愚蠢,真的将曹寅视为手下。
要知道,自打康熙二年至今,曹家父子两人在江宁织造位上二十八年。
曹寅之父是康熙二年上任,康熙二十三年死在任上,挂工部尚书衔,以一品治丧。
曹寅是康熙二十九年任苏州织造,康熙三十一年转江宁织造至今。
在父子两人中间那几年,还有一位桑额郎中。
等到曹寅下去,桑额就升了湖广巡抚,后迁山东巡抚,三十四年升漕运总督。
从这个升迁上,就能看出江宁织造这个缺,在御前的分量与一省抚台差不多。
比寻常巡抚分量还重,毕竟是江南重地。
因此江宁织造衙门,又被江南官场称为江宁织造部院,在江南的地位,仅次于两江总督府。
九阿哥没想着拉拢曹寅,也拉拢不着。
他问的是织造局的情况。
织机多少台,织工多少。
曹寅答曰,织造局织机五千,男女织工过万。
这是织造衙门自己的制造局。
做的各色丝绸专供上用。
江宁本地还有织机两万五千数,男女织工数万,成为江南丝绸集散地之一。
九阿哥听着心热。
未必就要官属的那些织机,想要另外弄起一摊来,也好凑人手。
“自开海以来,西洋料子进来不少,价格恒贵,织造局那边试着织了没有?”
九阿哥问道。
曹寅摇头道:“制造局内供料子,都供应不足,还需要向外头采买……”
九阿哥露出失望来,不过也不算意外。
要知道内务府进来的料子,不仅要供应宫中上下人等日常所需。
京城的宗室王公,蒙古的内藩外藩王公,还有其他藩属国,每年跟着银俸下来的,都要相应的绸缎料子。
还有就是,上用的成衣,宫中其他主子的吉服、蟒服,都是三大织造裁制。
“江宁出的料子,最厚的是什么?”
九阿哥问道。
曹寅想了想,道:“官造的宁缎最厚,每一根经线,需用丝三万多缕,是杭绸的三倍……”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身上补服道:“臣这件衣裳,就是宁缎……”
try{ggauto();} catch(ex){}
九阿哥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宁缎却是比其他料子厚实。
他的冬吉服、冬礼服,也都是宁缎的。
“若是在江宁本地设织场,招募千名织工,织西洋绒呢料子,所需抛费大概是多少?”
九阿哥问道。
不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设场,而是没有那么多熟练的织工。
虽说工艺不同,可是大同小异,学起来也比外头的人快。
外加上配套的织机工艺,染色工艺都是成熟的,在江宁设新织场,更为便利。
曹寅露出意外来,他犹豫了一下,道:“奴才当年刚到江南,也叫人留意过西洋料子,那不是丝织物,材料似羊毛,还比羊毛细软,染色也与绸缎不同,恐难织成……”
九阿哥赞赏的看了曹寅一眼,道:“是羊绒,黑羊身上绒毛……”
曹寅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西洋料子,厚的毯子如同羊毛毡,竟是异曲同工;还有轻薄软糯,似绸非绸的,应该也是先织绒线,再织成料子!”
九阿哥拿了纸笔,随后画了一个圆球,标注出英吉利、法兰西、意大利的大概位置,带了兴奋,跟曹寅道:“他们比大清更往北,需要这些厚料子,咱们造出来,从广东海关出口,卖给他们去……”
曹寅听了,却是踌躇。
“九阿哥,若是官造,还是要以进上为主……到时京城也好,蒙古各地也好,怕是需要数量也只高不低。”
九阿哥蹙眉:“那加大产量呢?”
曹寅道:“怕是三、五年之内,无力外供;三、五年之后,到底如何,还要请皇上定夺。”
什么是“内造”?
不仅是工艺,还是体面。
市面上不许流通。
只作皇家专用,这种料子赐下去才彰显皇恩浩荡。
九阿哥心里算了下经济账,要是归在内务府帐上,采购的价格平平;要是直接划到海关,价格翻上一、两倍,皇父也会有所取舍。
九阿哥道:“谢曹大人提点,爷记下了。”
曹寅就是在内务府露个面,京城还有亲朋故旧要走动。
他这次回京觐见,主要是为了明年南巡之事,因此在京城的日子不多,还要赶回江宁。
等到曹寅离去,何玉柱才拿了礼单过来。
是年礼。
荷包八对,绒花八盒,折扇八柄,银八封。
这是在常例上翻了一番。
之前的内务府总管说起来是上下级,实际上也是同僚。
这次的总管换成了小主子,要是如常例,就慢待了。
东西都不占地方,随着礼单直接留在内务府衙门。
等到九阿哥从衙门回来,就直接带到了二所。
这只是开头。
明天就是腊月,内务府年礼陆续到了。
九阿哥忍了得意,终于有些养家糊口的感觉。
舒舒看着一筐的东西,若有所思。
九阿哥已经叫何玉柱拿了一封银子打开。
如今这一封银没有定数,三、五两的也能叫一封,三、五百两的也能叫一封。
里面装的是几块银饼子,一封正好是一百两。
九阿哥挑挑眉,还算是满意。
舒舒已经打开剩下几样。
荷包极精致,直接走礼都体面。
绒花绚丽,怪不得深得富察皇后喜爱,看着栩栩如生,比其他饰品样式更丰富。
至于折扇,倒不是曹寅愚钝,送不合时令的东西,而是这个是江宁名物。
竹木为扇骨,绫绢为扇面,也是江南的贡品之一。
看着剩下几样,九阿哥露出不足来:“还以为会有云锦、玄缎这些,正好给你做春装使……”
舒舒笑着说道:“今年爷就别指望这些了,等咱们搬出去再指望吧……”
九阿哥随即明白过来。
这就是住在宫里的不便了,收礼都收得不畅快。
舒舒让小椿将荷包、绒花、折扇三样登记入库。
这几样宫里不缺,可是对外走礼却是极体面。
九阿哥算着日子,道:“汗阿玛的赏银到底什么时候下来?总要在封印前下来吧……”
按照规矩,京城各衙门腊月二十封印,正月十九开印。
算是放了个年假。
他之前盼着那笔银子,现在想着内务府下属的年礼,就没有那么急迫。
他跟舒舒道:“咱们给岳父岳母的年礼,要不要也预备几封银子?”
他还记得舒舒出嫁之前哭穷之事,还有就是都统府那边小舅子确实多些。
这陆续成丁,说亲、补差事什么的都费银子
至于他眼中的银封,肯定不会像曹寅这样,一封一百两。
总要五百两银子一封,四封、六封的才体面。
舒舒忙道:“不必如此,爷还没有开府封爵,即便当差,也才小半年功夫,咱们量力而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