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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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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见识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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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带了几分好奇,跟着九阿哥去了前头。

曹顺正在花厅里坐着,听到门口有动静忙站起身来。

“九爷、福晋……”

曹家虽是汉人包衣,却是早已经满化,眼下利索的打了个千儿。

舒舒是见过曹顺的,早在南巡的时候,曹顺就被曹寅打发着跟在九阿哥身边学差事,也给舒舒跑过腿。

当时看着是个体体面面的大家公子,弱冠年纪,虽是京城人士,可是在江南生活十来年,带了几分儒雅,眼下……

恍若两人。

虽说没有留胡须,可是这脸色黑了不少,眼神中都多了故事,带着风霜之态,也有些消瘦,看着老了十岁不止……

身上也不再是纤尘不染的绸缎衣裳,而是靛蓝色的粗布长袍,看着都褪了色,袖口磨了白边。

九阿哥跟舒舒坐了,示意曹顺也坐。

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看风尘仆仆的样子,九阿哥难得良心发作,道:“辛苦你了,之前忘了道路远近了,也没让你在京城歇歇,就接着赶路!”

江宁到京城这一段就不近了,即便是坐船,也是劳乏。

结果到了京城,不到三天,就被九阿哥打发启程往云南去了。

当时想的是早些出发,省得冬天冷了,路上赶路不方便。

曹顺爽朗一笑,道:“奴才还要感激九爷,给了奴才这个机会,走万里路,也见识了许多。”

九阿哥看着他道:“听说西南都是土人?”

曹顺点头道:“湖广是苗汉混居,云南苗人为主,贵州蛮人为主,内部又分了好些种,之前汉人少,不过近些年朝廷也移了不少人口过去……”

眼见他精神还好,并无怨愤之意,九阿哥也舒坦许多。

他今日上午才想到不能只有高家,要从内务府再找两个两姓来做耳目,当时想的就是曹家,这曹顺就到了,也算时间赶的好。

他就道:“爷这皇子府,现在没有典仪缺了,给你挂个三等侍卫吧,先将前程定了,平日里还做打杂的活计……”

曹顺是康熙十七年生人,早在康熙二十九年的时候就捐了监生,可以直接补文官。

不过皇子府这里按照贝勒府用人,文官的缺只有三个,没有了。

说到这里,九阿哥顿了顿,道:“爷这边没事儿的时候,你就先跟着高衍中,老高是内务府的人,往后还要回去,以后你就接他那摊……”

至于张廷瓒,不是一般的典仪,也算是半个老师。

曹家祖上在军中,可是入了包衣后,转了文职。

曹顺自己骑射寻常,长处还在庶务上,要不然以曹家在内务府的根基,给曹顺补个护军营的缺并不难。

正好九阿哥也缺这方面的人手,曹顺倒是正好顶上,省得以后皇子府这里的人手青黄不接。

曹顺立时跪了,道:“奴才谢主子恩典!”

九阿哥抬抬手,道:“行了,起吧,不用弄这些虚的,爷这里的规矩,就是能者多劳,多劳多得,不留混日子的奴才。”

说到这里,他看着曹顺道:“爷记得你比爷大几岁,那家卷呢?在江宁还是在京城?”

曹顺是曹家二房长子,可是因伯父曹寅早年无子,过继到曹寅名下,跟着曹寅夫妇出京在织造府任上。

后来曹寅生了长子,就让曹顺还宗了,不过还是将侄儿留在身边跟着学差事。

一直到去年九阿哥跟着南巡,正需要人手,曹寅才“举贤不避亲”,推了自己的侄儿出来。

曹顺这样的年纪,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

曹顺情绪有些低沉,道:“奴才比主子虚长五岁,三十五年成亲,三十七年内子亡于产关,只留下一个女儿,去年伯父、伯母曾提及续弦之事,因奴才要进京,就耽搁了……”

九阿哥听了,不由皱眉。

他现在后怕的不行。

早先的时候没有留意,还不觉得多,等到一留意,发现生孩子太危险了。

元后是亡于产关,小棠、小松的娘是亡于产关,如今曹顺的原配也是亡于产关。

他实在忍不住,探出胳膊去握着舒舒的手,紧紧地握住。

舒舒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安抚了九阿哥的不安。

曹顺见个正着,面上发烫,不好抬头了,忙低下头来。

舒舒见状,就瞪了九阿哥一眼,掐了一下他的手指头,放下了手。

九阿哥这才放下,轻咳两声道:“你家在京里有私宅么?还是住在皇城的官房里?”

曹顺躬身道:“还在皇城的官房里,不过前些年在磁器口也买了一处私宅,防着老家的人过来没处安置。”

磁器口,已经在崇文门外,是南城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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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道:“那皇城的官房几间,宽不宽敞?”

曹顺道:“还是奴才祖父生前的赐宅,是个三进院,三十七间房……”

在包衣人家中,算是宽敞的了。

毕竟曹顺祖父生前任江宁织造,后头却是挂了户部侍郎衔的。

九阿哥道:“你自己看吧,皇子府后头还有空院子,要是想挪出来就挪出来,要是想要回家就回家……”

曹顺听了,面上带了犹豫。

九阿哥看着他道:“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是因你们家行的是汉人规矩,长子需要侍奉父母?”

曹顺摇头道:“并不是,奴才也是打算搬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有些苦道:“奴才打小跟在伯父、伯母身边,与父母兄弟关系渐疏离……”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那就搬好了,那不是正好,也从了满洲旧俗,有什么可磨叽的……”

曹顺点头道:“主子教训的是,是奴才小儿女态了……”

九阿哥又问起路上行程道:“你去的时候用了四个来月,回来的时候倒是快了,爷收了你的信,还以为要五月底才回来……”

曹顺带了几分不好意思,道:“去的时候奴才不熟悉道路,也有些水土不服的症状,中间耽搁了几日,回头的时候没有耽搁,就快了!”

九阿哥听着,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人是骨肉之躯,又不是铁打的,这赶路劳乏,生病也是寻常事。

幸好曹顺年轻,看着除了清减些也无大碍的意思,要是真的折在路上,自己心里不安,也会挨皇父训斥。

他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南书房前几年进了个行走姓曹,说是三十三年武状元曹曰韦的兄弟,是曹织造的侄儿,那是你家堂亲?”

曹顺摇头道:“要更远一层了,是丰润老家那边的族亲……”

曹家祖上是武官,曹顺的高祖父当时在沉阳中卫任武官,后阖家被俘,入了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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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丰润那边,确实是远了,都是出五服的关系。

九阿哥满足了好奇心,道:“行了,先歇几日,好好养养,回头爷还有差事交代你……”

曹顺起身应了,道:“奴才出发时,留了两个长随在后头押着东西慢行,除了茶饼之外,还遵照主子吩咐,采买了些云贵土仪,估摸着要在五月里到京了……”

九阿哥道:“都是什么?”

曹顺道:“象牙两对、茯苓四匣、朱砂四匣、雄精四匣、各色干菌十二匣、火腿十二支……”

九阿哥听了,很是满意,点头道:“不错,回去歇着去吧,给你一旬的假……”

至于在景东购买茶园茶山的数量什么的,之前曹顺的信中已经仔细汇报了,眼下无须再问。

曹顺应了,告辞离去。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你这些日子不是爱醒么?这茯苓跟朱砂都有宁心安神的功效,回头问问姜太医怎么使好……”

舒舒点点头,倒是更惦记那干菌跟火腿。

云南的菌子,可是极难得,因运输不便的缘故,京城都是有数的,并不齐全。

想想就叫人馋了。

不过象牙来的也正好。

“正好皇祖母花甲大寿缺少金贵物件,可以找人凋刻了,算是头礼……”

舒舒道。

九阿哥点头道:“有用就好,这回爷不动手了,别糟蹋了好东西。”

在沉香如意上尽了一回孝,他也是有自知之明了。

沉香还罢,浪费的料子也能用,不用太心疼。

象牙的话,要是凋刻坏了,就太让人心疼了。

“要不然也凋如意?比旁的摆件实用?”九阿哥道。

能用的东西比摆件好,摆件的话,不是压仓库就是赏人了,没有什么用。

舒舒道:“到时候看象牙形状,应该都有不同……”

等到用了晚饭后,夫妻闲话,九阿哥就跟舒舒说了想用曹家之事。

“曹顺兄弟四个,除了曹顺之外,老三就是十五阿哥那个伴读,中间还有个老二好像也成丁了……”

舒舒听了,不由沉吟,虽说九阿哥要用的是曹家二房子弟,可是曹家老夫人还在世,兄弟分产不分家,对外还是一体。

她就道:“到底是皇上的心腹人家,爷还是御前通过气再用,直接越过皇上用了,怕是皇上不高兴。”

九阿哥名下现下也有了包衣人口,也晓得这个规矩,不好手伸太长,点点头道:“嗯,肯定要跟汗阿玛打招呼的……”

起晚了,才写完,低头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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