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喝了一口小伙计送来的茶水,这才止住了咳嗽。他耷拉下眼皮看看小黑鱼儿,又看看夏至,心里真是复杂极了。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今天被这叔侄两个鬼精灵给捉弄、调戏了个够呛!
夏至见李夏不说话,就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表面上看,李夏并没有生气。夏至已经看出来,李夏是涵养很好的人。但是她想,这个时候李夏应该肠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该请他们吃饭。
“李夏,”夏至歪头打量李夏,“李夏,你没生气吧?”
“当然没有。”李夏已经缓过气儿来了,他开朗的一笑,问夏至和小黑鱼儿还想不想再吃些什么。因为两个孩子都说吃饱了,他就让他们等等自己,“我没吃饱,还想再吃点儿。”
夏至和小黑鱼儿当然点头。夏至早就看出来了,他们看到李夏的时候,李夏的心情其实非常不好,后来跟他们在一起,慢慢地才开心起来。而且,这半晌的工夫,李夏都是看他们吃,他自己还没怎么动筷子。
李夏见他们点头应了,他也不另外要菜,就端了一碗米饭,就着剩下的菜,吃的香喷喷的。一边吃,他还跟两个孩子唠嗑。
“老叔,你定媳妇了没有?”
夏至就眯了眯眼睛。小黑鱼儿欺负别人可以,别人欺负小黑鱼儿绝对不行。而且,方才小黑鱼儿根本不是成心欺负李夏。李夏现在问小黑鱼儿媳妇的事,分明是调戏小黑鱼儿。
小黑鱼儿才七岁,哪里来的媳妇。他根本不是真懂啥是媳妇。
“我不要媳妇。”小黑鱼儿不等夏至说什么,立刻就大声回答了李夏,而且还小大人样地摆了摆手,好像要摆脱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我才不要媳妇,麻烦。”
李夏就闷笑。
小黑鱼儿根本就不在意。他经常被这样问,都习惯了。夏至也笑了,她几乎忘记了。他们这的大人都爱这么逗孩子。
夏至笑过之后,就问李夏:“李夏,这家聚贤酒楼,是不是你家的生意啊。”
李夏点头:“是有我家的本钱。你们以后往镇上来,要是吃饭,就直接找冯掌柜,让他给你们安排,算我招待。”
“李夏,你真够朋友!”小黑鱼儿嘿嘿笑。
“你们肯拿我当朋友就行。”李夏也笑。他突然现,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他的心情竟然变得这么好了。其实,他第一眼看到这两个孩子,心里就喜欢了,不然他不会带两个孩子来吃饭。即便是他们需要帮助,他安排一个人也能办的妥妥当当。
而经过方才这番相处,他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上了他们,喜欢和他们相处。这两个鬼精灵,真是让人稀罕的不得了。
“不拿你当朋友,就不跟你说那些话了。”小黑鱼儿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又低声跟夏至商量了一下,就告诉李夏,“李夏,我家住大兴庄。你进村一打听老夏家就知道了。你来大兴庄,就住我家。我爹娘肯定稀罕你。”
“那我以后就去叨扰老叔了。”李夏的态度也很爽快,实诚。
李夏吃饱了,就问小黑鱼儿和夏至还有什么打算。“是再回庙里逛逛,还是去哪?我下半天都没事儿,我还会赶车,去哪我都能送你们过去。”
夏至见虽然过了晌午,但是天色还早。不论是夏老爷子和夏老六夫妇应该还都没有打算回去,她就打算在镇子里逛一逛。
“想买些东西。”夏至告诉李夏,“李夏,我们要逛半天,你不用陪我们。你不是跟你家人一起来的,你自己出来半天,他们该找你了。”
“没事,家里人多,不少我一个。我乐意跟你们俩在一块。”这会工夫,他已经学会了小黑鱼儿和李夏的说话方式。
小黑鱼儿就挺乐意的。夏至想了想,也没反对。李夏真不让人讨厌。他们在一起说的来。多一个人一起逛,也热闹一些。
三人一狗从酒楼出来,夏至也不让李夏赶车,他们就步行。街道两边铺子挨着铺子,跟步行商业街似的。这样的地方,就要一步步走过去,一家家看过去才有意思。
李夏担心他们年纪小,走不动,尤其是小黑鱼儿。不过小黑鱼儿活蹦乱跳的,一点儿累的意思都没有。如果小黑鱼儿走不动,他就抱着好了,不是大事,因此也就点头同意了。
“要逛什么铺子,告诉我,这里我比你们熟一些。”
“我都想逛。”夏至笑,不过考虑到李夏和小黑鱼儿,她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夏至先进的是纸笔铺子。她买了半刀纸,两册厚厚描红本子,又买了两只湖笔,然后还挑了两块物美价廉据说卖的非常好的墨。
因为铺子里还兼卖书籍,新的旧的都有。她就在书架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本旧的地方志。她本来还想多选两本的,但钱袋里的钱下去的太快,她还有许多的东西要买,因此就打住了。
先买最需要的,以后等她手里的钱多了,再多买些书来看好了。
李夏看见夏至买地方志,就挺惊讶的。他从夏至手里把书要过去翻了翻,就问夏至:“十六,这书你看的懂吗?”
夏至现在认的字,还不能够完全读懂这本地方志。她要学习,但不打算从蒙学读物开始。她把这本地方志作为自己的认字书。她要的不是参加科考,她需要常识,需要更多的了解她周围的环境。
听夏至解释,李夏连连点头,觉得小姑娘非常聪明。“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他也看出来了,夏至的钱不充裕。
其实从叔侄两人的穿戴就能看的出来。
做叔叔的小黑鱼儿穿的比夏至好,但也是布衣,不过衣服做的合身,针脚绣花也非常细致。应该是出身中等人家,而且在家中很受珍视和宠爱。
做侄女的夏至就不同。夏至的衣服很旧了,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而且不合身。夏至的出身应该更加贫苦,而且在家里也不受重视。
他没有直接问,但是从两个孩子的谈话中,他可以猜出来。他们虽然是嫡亲的叔侄,却早就分家另过了。看叔侄俩亲密无间的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贫富不均的隔阂。
这就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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