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看着江慎有些疑惑的眼神,自己也有些惊讶:“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江慎摇摇头:“的确不知,我并未入朝为官,当然不知道郡主说的这两个人是哪两位大人。”
“就是昨天说你的那两个!”苏长乐解释道,不过她想了想后,看了看江慎的眼神,赶紧否认道:“这次不是本郡主动的手,真的不是!”
她才不要背这个黑锅呢!
虽然有人帮她处理掉这两个人是真的很方便啦,但确实不是她做的!
江慎轻轻地瞥了眼苏长乐,他走到桌子前面坐下,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了两页:“我相信不是郡主干的。”
其实这事有些蹊跷,苏长乐也正想着要用什么方式解释。
万一真的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她还真就是无端端的惹了麻烦。
不过现在江慎这么淡定的相信自己,苏长乐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凑近到了江慎的旁边,弯下身子歪头去看江慎:“你就这么相信本郡主呀!”
少女馨香的气息在他的鼻尖盘桓,昨夜的血腥气味早已经被冲淡,江慎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苏长乐身上的味道。
他不着痕迹的轻吸了两口香气:“我相信。”
他说完,侧过脸去与苏长乐对视:“郡主昨夜睡得十分香甜,我轻轻叫了郡主几声,郡主都没有反应。而且若是郡主想要整治人的话,定不会偷偷动手,得先把人捉到面前来讲清楚道理。”
“对!本郡主得让他们先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苏长乐攥起拳头愤愤的道,而后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昨夜本郡主睡的的确不错,你叫本郡主是有什么事嘛?”
苏长乐现在正与江慎平着对视,只见江慎的眼神向下滑,滑到了苏长乐的嘴唇上。
苏长乐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这才反应过来:“你……你看什么呢!”
江慎轻笑了一声,把眼睛挪开,这才道:“郡主昨夜酣睡,连自己打呼都不知道。”
“谁谁谁!谁打呼了!”苏长乐被吓了一跳,她一下子蹦了起来矢口否认,“本郡主平常睡觉都可安静了,才不会打呼!”
江慎就这么看着苏长乐,一脸不信的样子。
苏长乐急得直跳脚:“说了本郡主的睡相很好的!就是很好!”
从小到大,阿珠从来眉说过自己睡觉打呼的!
江慎看着苏长乐如今像一只嗲毛的小猫,他笑了笑转回头不再看苏长乐:“郡主说得对,是我在瞎说。”
“对,你就是在瞎说!”苏长乐又肯定的跺了跺脚:“你就是!”
苏长乐说着,赶紧转身跑出了书房:“本郡主要去吃早饭了!就先不陪你了!”
江慎抬头正好看见苏长乐跑走的背影。
她的脚步哒哒哒的跑走,还不忘将门给他关上。
看着苏长乐气哼哼的出来,阿珠将书房关上了门这才跟着苏长乐往外面走。
苏长乐的脚步急,好像还气哼哼的,阿珠有些疑惑:“郡主这是怎么了?”
不是进去说那两位大人的事嘛?怎么还气哼哼的出来了?
苏长乐一门心思的往前走,听见阿珠在后面追着问,猝不及防的顿住了脚。
她忽然转头问阿珠:“阿珠,本郡主睡觉打呼嘛?”
其实苏长乐自己也不确定,因为昨天晚上她睡得实在是太沉了,一点意识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所以,如果真的打了呼的话,那岂不是……
丢脸死了!
阿珠回忆了一下:“郡主之前从未打过呼,只不过若是累的话,可能呼吸会比平日里睡觉要粗一些,但并不算是打呼呀。”
听到这个,苏长乐才放下了心。
“本郡主就说嘛,本郡主的睡相很好的,怎么可能打呼,就是江慎在瞎说!”苏长乐这才又高兴起来,往饭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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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郡主已经走远了。”宋实出现在江慎的旁边,看着江慎正提笔在桌子上写一些什么。
“嗯。”江慎停下了笔,纸上不过只是寥寥的几个字。
白然、肖缰。
杀。
不过短短的五个字,便将昨夜江慎自己的行为给讲了出去。
他静静的等着纸上的墨迹干掉,这才将纸给叠起来,交给宋实:“去吧,去把消息传给那人吧。”
宋实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并非是那人派下来的任务,公子就这般承认了,万一对方要是有什么惩罚的话……”
“怕什么,他还不舍得让我死。”江慎淡淡道:“我就是要看看,那人到底在意些什么。”
宋实点点头,拿了纸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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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安稳的在饭厅吃了早饭,这便听着门口忽然有小厮来报:“郡主,世子那边在大理寺派了人来,让郡主到大理寺一趟。”
苏长乐没有半点意外。
算算时辰,这个时间正好是退朝后哥哥到大理寺的时间,今日这件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陛下也定是已经知道了,将案子交给了大理寺,所以自己今天这一趟,是非要走不可了。
“走吧,备车。”苏长乐掐着时间刚刚把早饭吃饱饱,正好可以去大理寺应付苏珩。
阿珠下去,没一会儿便备好了马车。
苏长乐走到了府门口,回头看了看府里,忽然对着旁边搬凳子的小厮道:“今日外面事情多,就别让郡马出门了。”
小厮将楼梯给苏长乐摆好,弯腰称是。
待马车驶走,那小厮才转身跑进去将苏长乐的话转述给江慎听。
“嗯,我知道了。”江慎没有多余的话,只翻了翻手中的书页,地方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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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之前苏长乐到了大理寺。
她从马车上下来往大理寺里面走,忽然觉得最近这地方和自己可真是有缘分,在她的记忆力就已经来了好几趟了。
“郡主可想好了怎么说?”阿珠有点担心。
“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又不是本郡主干的,本郡主身正不怕影子斜。”苏长乐哼道,直接大步迈进了大理寺。
阿珠紧紧地跟在苏长乐身后。
直到走到苏珩办公的地方,门口的侍卫将苏长乐拦住,对里面通报:“大人,郡主来了。”
“让她进来吧。”
得到了允许,侍卫才将苏长乐放行。
阿珠等在了外面,只苏长乐一个人推门进去。
里面也没有别人,只有苏珩一个人,他正一身官服端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苏长乐面色微敛。
苏长乐其实有点怕。
但转念一想,这事又不是她做的,有什么可怕的!
苏长乐挺直了腰板,直接问道:“哥哥,你把我叫过来是要问些什么?”
苏珩抬头,审视的看着苏长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着声音,冷声问:“我问你,白然和肖缰这二人的死,可与你有关?”
“并无关系。”苏长乐也正了正神色,“我也是今晨才听到他们两个横死的消息,哥哥为什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苏珩昨夜没有去参加宴会,但金屋藏娇这句酒话,其实还没等宴会散了,便传满了都城。
大家都知道这话是用来讽刺江慎的,而今晨死的,正好是说这句话的两个人,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是苏长乐在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苏珩继续沉声道:“安平,若是真的是你做的,你就现在与哥哥说实话。”
听到这里,刚刚还有些不在意的苏长乐面色也不善起来。
她盯着苏珩,眼神里面有些伤心,而后她忽然笑了一声,娇俏的问道:“怎么,哥哥是不相信妹妹?”
“或者是……”苏长乐冷声道,“如今我不能叫你一声哥哥了,而是应该叫你一声大理寺卿,苏大人?”
她看着苏珩一字一句道:“所以哥哥,你是在审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