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阳教主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丁白,却不想丁白却将脸轻轻朝别处一甩,声音之中似乎仍带着些许生气的意味道:“可是,教主您为什么还跟他说,将来这教主之位要给他呢?......丁白想不明白......”
阴阳教主也不生气,竟呵呵地笑了起来,似乎在向他解释一般道:“他打了你那个兄弟,丁均晁的......我自然要给他一些言语上的教训啊,倒也不是因为你那个兄弟做得有多对,再怎么说,他是名义上我之下的阴阳教黑袍护法......你那个兄弟也是有些不给他脸面的......”
“谁让他平素就看我不顺的,我兄弟也是为教主办事,更为我鸣不平......”丁白闻言,更是生气道。
那阴阳驿的管事丁均晁,生得十分丑陋,看年岁要比这个阴阳教的白袍护法大上许多,竟不想,这个丁白竟然是他的哥哥,生得又如此俊美。
若是跟丁均晁站在一起,别人不知两人关系,丁均晁从面相上能做他叔叔辈了。
这丁白,真就生了一副好皮囊。
阴阳教主似有意调停道:“好了,好了......再怎么说,你兄弟也是有些冲撞于他的,我替你出了气,骂了他,总得给他点甜枣罢,你们一个是我的黑袍护法,一个是我的白袍护法,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萧元彻势大,总不能真的让你们俩闹起来吧!”
“所以,总得让他有点甜头,我便是说了整个阴阳教以后都是他的,又能怎样呢?只是随便说说的一句话......又不曾写入教义之中,到时候,这阴阳教到底是谁的,还不是我一句话么?”阴阳教主不等丁白说话,又劝慰道。
“那......教主到底心属何人呢?”丁白忽地仰头看着阴阳教主道。
“呵呵......”阴阳教主抬起头与他对视,似嗔道:“你在心里还不知道么?我神功大成在即,不仅能重回青春,更能在元寿上增益许多年......那管道罡比你大许多,到时候,怕是他先老死在你我之前了......给他点幻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白的眼中出现一丝玩味之色,似故意道:“我偏要教主亲口说......”
阴阳教主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讲一讲正事吧,我让你下极乐顶,去无妄观查探,你查得如何了?”
那丁白这才正色道:“去查过了,阴阳二无常使,的确见到了苏凌......”
阴阳教主缓缓点头,似思虑般地道:“如此说,苏凌杀了他们?......”
丁白摇摇头道:“我扮作客商,住在了无妄观中,暗中打听了一切,据那个小道童说,范无救困住了苏凌,不料那谢必安突然反戈出手杀了范无救后,又自投岩浆而死......当时苏凌想救那个谢必安,却来不及了......”
阴阳教主思忖片刻道:“范无救为何会跟苏凌起冲突,我不是严令他们,不得向苏凌出手,一切由我呢......”
“这个......似乎范无救抓了一个女娘,要献给教主......那女娘是苏凌的未婚妻,这才惹了苏凌,双方在阴阳洞大打出手......”丁白道。
“抓了个女娘,献给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娘呢?”阴阳教主有些好奇道。
“我曾暗中查访,在天门关外的一处农户家发现了这个女娘......我远远观之,见她似乎跟你那个亲亲穆圣姑一样,都是......”丁白故意如此说道。
阴阳教主摆摆手道:“什么亲亲穆圣姑......我不是说过了么,阿白怎么还生气呢......”
丁白这才一笑道:“或许是范无救觉得那女娘也是如此,才想着一门心思的抓住她献给教主吧......我当时也想动手,不过她身边有个女子,修为不弱,我怕他们暗中留有后手,未敢轻动!”
阴阳教主点点头,有意称赞他道:“还是阿白办事牢靠,那个范无救,多着这一事,差点坏了我的大计......谢必安跟他之间本就有旧仇,如此死就死吧......死了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那个小道童你如何处置的?......”阴阳教主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丁白。
丁白一怔,低头道:“那小道童胖乎乎的,倒是十分乖巧可爱......教主是知道的,阿白平素便喜欢小孩子,所以......我不舍得下手,仍然让他留在了无妄观中......”
阴阳教主似乎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知道阿白喜欢小孩子......定然不忍对他下手......那便留下他,一个小孩子,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我......只希望我神功大成,到时候能够让你达成心愿吧......”
丁白闻言,俊美的脸一红道:“定然可以......”
阴阳教主又道:“原本想着,咱们暗中联结扬州的碧波坛,好以此作为咱们与荆南和两仙坞谈判的筹码,可谁知道,此碧波坛如此的不堪一击......竟然撤出了天门关去了......还是阿白慧眼,当时咱们选择盟友的时候,你都不看好扬州......”
“扬州刘靖升,守户之豚尔,不会长久的......只是,他们临走时,将苏凌和穆颜卿联手对付他们的事,透给咱们,妄图利用咱们,对付穆颜卿和苏凌,让咱们不能跟他们联手,也不能跟荆南联手,真是没安好心!”丁白恨声道。
阴阳教主一笑道:“反正他们已经走了,他们这些把戏,我如何看不破......眼下苏凌到底是否诚心投效,还不确定,所以留着观察,但是穆颜卿也只是对付了碧波坛,起因还是为了自保,并无对我们有什么实质的不好的影响,所以......咱们还得让她做圣姑,只有这样,才能跟荆南联手......”
丁白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那个姓萧的,实在不识抬举......想要压服教主,要是依着阿白的性子,早就杀了他!”
阴阳教主笑道:“不用管他,让他以为我还惧怕他罢!只是,我手中亦有他萧笺舒许多的把柄,一旦他敢撕破脸,就别怪我心狠,到时候自有他的好父亲处置他!”
“还是教主英明,现在沈济舟蒙在鼓里,以为咱们还是替他做事,那吕邝更是痴迷我教之术,天门关唾手可得;萧氏又以为咱们怕他,加上他们要跟沈济舟打仗,更无暇分身;荆南和两仙坞又在咱们的运作下,暗中与咱们联手。教主游走在各方势力中,游刃有余,阿白佩服!”丁白一脸谄媚道。
阴阳教主虽然看起来十分受用,却还是摆手笑道:“阿白何时学的这些,倒是净挑些奉承的话来讲......其实,比之这几家势力,我最看重的还是那个苏凌啊......”
丁白疑惑道:“那个小子......有什么特殊的,我看他平素吊儿郎当的,没什么大本事啊!”
阴阳教主摇摇头道:“他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我看重的是他背后的势力,那股势力,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啊......”
“苏凌背后的势力,不是萧元彻么?”丁白不解道。
“那可不是,苏凌的师尊乃是离忧山轩辕阁阁主轩辕鬼谷,凌武城剑庵剑圣镜无极,是他的师叔......这也是我虽对他的动机起疑,但不轻动他的原因......如果他真心愿意为我做事,这天下其他的势力,我却还不放在眼中的......”阴阳教主一字一顿道。
“嘶......原来苏凌......”丁白神情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万事俱备,咱们一步一步来,只等最后一批信徒上了极乐顶......这天下.....便是咱们的了......”阴阳教主声音带着些许的狂热道。
“可是......苏凌似乎知道了那句谶......”丁白低声道。
“天地无极,阴阳合和,九九大乘,煞尊降世,天地同归么?”阴阳教主缓缓地念着这几句谶,眼神微眯。
忽地,他一拂衣袖,淡淡道:“知道便知道吧......以他的能力,不可能破解出来这谶的意思的......便是破解了,他如何能阻我!料也无妨......”
丁白点了点头道:“不过还是要严令各教徒,不要轻易泄露这几句谶......”
阴阳教主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便要辛苦你了,将这件事再跟他们好好强调强调吧......”
“阿白明白......”丁白道。
“那个牵晁如何了......”阴阳教主忽地问道。
丁白眼中露出不屑之意,嘁了一声道:“谁让他跟踪我......我略施小计,如今啊,他仍被困在百瘴谷,晕头转向呢......就算他出得来,那瘴气也够他喝上一壶了!”
“哈哈,阿白机敏......等大事毕了,将此人交给沈济舟吧,也能从表面上安他的心!”
“阿白也是这么想的......”
阴阳教主这才站起身来,将衾被铺好道:“夜已深了,明日入教法会便要举行了......咱们早些歇息了吧!”
丁白闻言,微微一笑道:“是,阿白尊教主之令......”
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那根白蜡烛前,轻轻一吹。
整个内殿,再无一丝光亮。
............
苏凌和韩惊戈两人出了天门关内部区域,来到东郊,眼前便是静默在黑夜中的大山。
苏凌看了看天色道:“惊戈,咱们要稍快一点了,山路不好走......”
韩惊戈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等到了阴阳驿,你我分头各自回去,不要一起,以免引人怀疑!”苏凌又叮嘱道。
“是......一旦上了极乐顶,苏督领还要万事小心!”
“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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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耽搁,各自施展身法,朝着阴阳驿的方向去了。
离着阴阳驿大门关闭还有大约半个时辰,两人便已赶到了。韩惊戈朝着苏凌一抱拳,三晃两晃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苏凌收拾心情,这才不紧不慢,大摇大摆地朝着阴阳驿的正门而去。
来到正门,却见正门上的两盏白纸灯笼点着,门前左右各两个道士打扮的阴阳教教徒。
他们与苏凌早就熟识了,更况苏凌每次从正门出入,皆会给他们小钱打点,所以见是苏凌回来,都十分的殷勤,朝苏凌打招呼。
苏凌正欲拿出阴阳金令,那当头儿教徒却摆摆手道:“苏公子这个不必了,咱们都清楚......”
苏凌这才笑呵呵地从怀中掏出些散碎银钱,递给他,那些教徒更为殷勤起来。
当头儿的教徒忙道:“每次都让苏公子破费,这怎么好意思呢......对了,丁使者和管接引使曾经到门前问过苏公子,更交待我们,一旦您回来了,让您去见他们......”
苏凌心中一动,遂笑道:“哦,敢问这位道兄,丁使者和管接引使,是一同来的么?”
那人摆摆手道:“没有,丁使者先来,跟管接引使前后脚......”
苏凌点了点头道:“谢道兄相告......”
他这才进了门去,抬头看去,见阴阳驿前院还是那样一片的荒草。
不过今夜他回来的稍早,阴阳驿的各房中皆还有灯光,亦有进出房门的人,在打洗漱的水,见是苏凌,皆客气地同他打招呼。
苏凌想了想,并不着急去见管道通和丁均晁,径自穿过前院,回到后院自己那间房中。
却见那唤作琪儿的女童,正蹲在荒草间,睁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苏凌呵呵一笑道:“琪儿.....这么晚了,怎么不回房睡觉呢?在看什么?”
琪儿抬头,见是苏凌,扑哧一笑道:“苏哥哥,我在观察这草里的小虫子呢......”
苏凌一笑道:“这么冷的天,草里还有小虫子么?”
“有的,有的.....苏哥哥你看,好奇怪的小虫子......琪儿从来未曾见过......”
苏凌见她说得真切,天真可爱,也蹲在她身旁,朝草丛中看去。
却见果然有一群黑白两色的小虫,正在草间游动。
只是,这黑白两色的小虫,苏凌也从未见过,长着两只比身体还大的螯钳,螯钳向上举着,头顶两条长长的触须,颇为古怪。
苏凌一把将琪儿抱起来道:“琪儿,这荒山野岭的,这虫儿十分古怪,万一有可不得了,咱们进屋去......”
苏凌抱了琪儿进屋,抬头间,见那老者齐季正在烫脚,再往后看,却见韩惊戈已经在房中了。
齐季见琪儿被苏凌抱着,赶紧道:“这怎么使得,怎么使得......琪儿快下来,不要胡闹......”
琪儿闻言,这才依依不舍的从苏凌怀中下来,来到齐季近前,微微地撅着小嘴。
苏凌笑道:“齐老伯,没事的,是我抱琪儿进来的......”
说着又朝韩惊戈打过招呼,只是又称他为卓大哥。
齐季笑道:“苏公子,昨夜老朽睡了,也不见公子回来,今日一大早老朽起来,亦是不见您和卓公子的身影,看来您和卓公子早出晚归的......只是天门关内虽好,但还是要省些气力的,我听闻元始峰道路极其难行,而且那极乐顶很高,咱们阴阳教又在极乐顶最高处......今日有教中的仙长来通知我们,明日一早便要一同上极乐顶了......”
苏凌点点头,知道这齐季并未对自己有所怀疑,只是好心出言提醒。
他点点头道:“小子在天门关内城有几个故交,这几日忙于应付,的确是有些累了......多谢老伯提醒,既然明日便要上极乐顶了,那今晚我便早早歇了!”
“对对对,早日歇了,明日好上极乐顶,只要得阴阳教主和煞尊的指引,咱们可就真正的成了阴阳教弟子了,到时便是仙人了......”那齐季一脸的向往道。
便在这时,那琪儿又嚷道:“那苏哥哥.....给我讲个故事再睡嘛,我都好久没有听过苏哥哥讲故事了......”
苏凌哑然失笑,那齐季却嗔道:“胡闹,你苏哥哥已经很累的,不要打扰他,让他早些歇息才是!”
苏凌摆摆手道:“无妨,一个故事而已......不过我先去打些水来,洗漱......”
他刻意地看了一眼韩惊戈,这才拿了木盆走了出去。
那韩惊戈也自语道:“我也去打些水回来......”
他拿了木盆,走了出去,未走多远,便看到苏凌正站在那里等他。
“苏......公子,是有什么事么?”韩惊戈问道。
他原本还想叫苏督领地,可想到此处是阴阳驿,这才改了称呼。
苏凌不动声色道:“那管道通和丁均晁交待了门前看守,要我回来后去见他们......”
“他俩要见你......莫不是咱们......?”韩惊戈惊疑道。
“不,应该不会,我见门前那些道士守卫并无异常,而且我见这阴阳驿也没什么异常的......”苏凌道。
“那为何要见你呢?......”韩惊戈道,“我陪公子同去......”
苏凌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去,你找个由头溜出来,藏在暗处,若是没什么事,你再回来,若是有事......”
“我明白......”
“先去见管道通......”苏凌又道。
............
苏凌接了一盆水回去,告诉琪儿和齐季管道通要见他,等他回来便给琪儿讲故事,这才转头出了房间,朝管道通的房间去了。
苏凌来到管道通的房门前,见里面点着灯,他定了定神,这才轻轻叩门。
许久,门才打开,却铺面一股浓重的酒味。
只见管道通双眼迷离,一身酒气,脸色通红,醉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苏凌,嘿嘿笑道:“苏老弟......我寻你几次不见,你跑哪里去了,快进来,进来......”
他说话声音醉醺醺的,舌头发硬,不过对苏凌还是十分亲热的,搭了苏凌的肩膀,一同走了进去。
却见房中一张八仙桌上,罗列杯盘,皆是荤菜,还有一坛启封的酒,酒气弥漫在整个房中。
苏凌见这架势,这才放下心来,故意朗声道:“我当什么事......原来没事啊,管道兄好雅兴,竟然一个人吃酒,还摆了这么一桌的好吃食......”
苏凌这是向躲在外面暗处的韩惊戈示意,让他离开。
管道通醉眼迷离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嗔怪的吁了一声道:“苏老弟,小点儿声......这阴阳驿,不让吃酒,更不让见荤,我实在憋得难受......可不要张扬啊!”
苏凌哑然,这假牛鼻子竟然自己躲起来吃独食,打牙祭呢。
管道通张罗着苏凌坐下,又亲自给苏凌满了一卮酒,嘿嘿笑道:“我这次下山,偷偷去了趟不羡仙,上好的繁华醉,苏老弟尝尝......”
这是要自己陪他吃酒?
不仅陪酒,还要陪吃、陪聊?
大哥,国家规定,不许“三陪”......
苏凌推辞道:“管道兄,想要跟我吃酒,不如改日,那丁使者,还要见我呢......”
说着便要告辞。
却不想那管道通将他按在椅子上,一甩手,颇为不忿道:“见他作甚,不要理他,他不就仗着他有个哥哥么?劳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有哥哥,劳资也有......”
说着,他又嘿嘿一笑地看了看苏凌,似乎套近乎道:“我不但有哥哥,我还有兄弟......就是苏兄弟你啊!”
苏凌赶紧拱手道:“我与管大哥也投缘......只是丁使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切!他算个屁!给他什么面子......安坐,安坐,今日哪里都不要去,咱们边吃边喝边聊......”管道通骂了一句,又朝苏凌醉醺醺的一呲牙。
行吧,反正苏凌也饿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两人对坐,互相劝酒饮了一阵。
那管道通吃了不少酒,夸起口道:“苏老弟,不瞒你说,你认识我这个大哥没亏吃,倒也不是我如何,咱们共同的大哥,管道罡!哎哎......就是你见过的,那是咱们的大哥,一身本事,尤其是鬼影伏形,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瞒你,咱们大哥可还是教主唯一的弟子呢......”
他看了一眼苏凌,似显摆拉拢道:“所以,你只要跟着你这俩哥哥,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是是是......”苏凌穷对付,点头称是。
那管道通不知为何,忽地一脸的不服气和无奈,叹了口气道:“咱们哥哥,还有我......那可是教里的中流砥柱......只是,阴阳教也有不顺心的事情啊,我们弟兄在教主面前鞍前马后的,却终究是不如一个面首讨教主欢心啊!”
苏凌心中一动,面首?还有这事?
他忙问道:“管大哥说这面首是谁啊?教主竟然更看重他,连黑袍尊使都比不过么?”
“能有谁......能有谁!”
管道通咚咚得饮了一卮酒,这才抹了抹嘴,颇为不屑道:“不就是那个丁均晁的哥哥,仗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长相,这面首,不就是白袍护法丁白嘛!”
苏凌大为出乎意料,顿时来了兴趣道:“哦?如此,我可要好好听听管大哥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