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辆辆的马车拖着金银往内库和户部银库而去,车队两边全都是披甲持刀的士兵。
与此同时,一个军官亲自赶着马车,到了国公府后门。
通报之后,阿云便往后门过去。
车子很快进去,一个大箱子被从马上抬了下来,军官也迅速赶着车离开。
江仲行这时也才刚刚才回府,因为太晚了,他没有回内院,就在外书房里。
阿云很快过来禀报,江仲行淡淡的道:“箱子抬到夫人的院子里,先交给夫人的丫鬟大丫,明天再让夫人处置。”
抄家一趟,从上到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进账,这可以说是官场的潜规则。
士兵们自然要往怀里塞一些。
军官们要往家里抬一些。
就连皇上那里都要孝敬一些。
剩下的才会进国库,
江仲行在官场几十年,自然深谙这些规则,他也不会故作清廉的不要。
不过,苏家财产之多,也是令人咋舌,这还只是京城,江南才是苏家的老巢,也不知道会抄出来多少银子。
江仲行坐在书桌前沉思,皇上让他抄家,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国公府就是苏府背后的靠山,让江仲行去抄家,就是让他将该销毁的销毁,避免将国公府牵连进去。
这一点,江仲行倒是不怕,就算苏府打着国公府的旗号在外头做了些事情,那也与他无关。
再说了,举报材料还是他亲娘让人递上去的,长公主能坑他么?
江仲行还没睡,几个贴身的侍卫也就不能睡。
江仲行将站在门口的阿云叫进来,“对了,苏姨娘和她院子里的人审问得如何了?”
阿云出去转了一圈,很快递上来一叠供词。
江仲行看了看,一些苏姨娘整治后院女人的事他懒得管,只将与苏姨娘从前买通乌夫人的奶嬷嬷,撺掇乌夫人离府,奶嬷嬷几乎捂死江宥之又将江宥之扔掉的那些供词,还有苏姨娘给他吃棉籽油的供词找了出来。
江仲行道:“将里头涉及到宫里人的供词去掉,另外抄写一份,再让他们画押,明天我要将这些呈给皇上。”
阿云接过证词出去了。
江仲行一夜未睡,天刚蒙蒙亮,估摸着宫门快开了,他便顶着两个黑眼圈进宫去了。
皇上也正等着抄家的结果,看到桌上江仲行呈上来的东西,先看财产清单,连铺子里抄出来的货物和地契房契一起,约莫有百万两银子。
这个数字让皇上比较满意,想想还有江南苏府,那边应该才是大头。
他觉得买回幽云十六州更有希望了。
接着又看一份清单,古玩字画都送到他的内库里去了,皇上就更满意了,仲行就是会办事。
接下来皇上看到了书信,还有苏姨娘和府里下人们供词。
江仲行站在那里委屈的道:“臣要不是看了这封书信,还不知道臣的妾室包藏祸心,竟意图谋害臣的嫡长子。”
“臣回府之后,又连夜审问,才知道不少事情都是这贱婢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