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好歹也是个七品武官,祺儿和佑儿都不解,好好的朝廷命官,为何成了土匪头子。
佑儿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耿忠脸上有些羞惭之色,不过更多的还是愤懑,“当年,大晋军队围困定京,原本国公爷守住了定京城,只要坚持一段时间,等到援兵过来,定京城的围困便可以解除。”
“谁知道,太上皇先是听信谗言,撤了国公爷的职务,接着自己带着妃嫔偷跑被晋国人抓住了。”
“之后,太上皇又下旨让进京勤王的军队回转,接着皇上这边又出昏招,说是道士能召唤天兵天将,换了道士守城。”
耿忠说道这里越发愤怒,“这一对昏君父子,简直是狗屁!”
“本来便是守城不出,也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谁知道那道士根本就什么都不懂,驱使我们这些士兵出城与晋国决战。”
“咱们只有两万人,却要面对兵强马壮的晋国二十万大军,这仗怎么打?不败都没有天理了!”
“就是在那场战争中,我受伤昏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死人堆里。”
“我脱下身上的盔甲,在百姓家里躲了几天,这才知道,定京已经全部沦陷了,晋国士兵在定京城里到处烧杀抢掠。”
“这一切都是太上皇和皇上的错,他们贪生怕死,昏庸无能,不配为君!”
“这样的皇室,不值得我效忠,我也不愿意再做这憋屈的官儿。”
“我那时候想,北边打仗,也只能往南边去。”
“到了牛头山这里,我原准备继续往南,彻底离开大楚,最后却阴差阳错在这里落草为寇。”
佑儿和棋儿从未听过长辈们说过定京是如何丢的,大楚从来就喜欢为尊者讳,太上皇和皇上做了不少错事,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谁也不敢提起。
听到耿忠的话,棋儿和佑儿都惊讶的道:“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来,定京丢得也太冤了吧。”
耿忠顿时觉得找到了知己,“可不是,就是太冤!”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禁军从上到下有多么憋屈。每每想起这事,我就气得睡不着!”
“娘的,他们不敢骂,老子敢,太上皇和皇上丢了大楚半壁江山,让大楚皇室、官员和百姓都受尽凌辱,是大楚的罪人!”
佑儿和棋儿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两人心里也是愤懑不已。
耿忠骂了一会,发泄了一番,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摆摆手,“不说那些了,我离开定京也有许多年,很久不见国公爷,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好?”
佑儿道:“爷爷身体还不错,天天跟士兵们一起训练,只盼着早日收回定京。”
耿忠听着这话,唇角忍不住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收回定京?”
“真想收回定京,为何这么多年朝廷都不对大晋用兵?”
“十四年,已经整整十四年了!”
佑儿看耿忠的模样不知道是对朝廷不满还是对爷爷不满,不过,倒也能理解他。
便认真的与他解释道:“朝廷一直都在做用兵的打算,囤积粮草,购买战马,打造武器,还有年年征兵。”
“如今大楚除了守城之军,已有四十多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