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机械造物相比血肉之躯有什么优势,维克托可以说出一万句来,不过今天他又发现了新的好处,那就是喝多少酒都不会醉。和众位宾客一直从中午喝到深夜,直至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为止,新郎和新娘都保持着他们独有的优雅。
维克托与奥利安娜手挽着手走在河边。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欢快过了,这固然不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只可能是旁的什么。潺潺的流水、摇曳的柳枝、狡黠的月色......又或者是旁边那位,令一切景物都失去了颜色的姑娘。
奥利安娜拎着裙摆,每一步都是精准的六十公分。繁杂的婚纱完全不会影响她的行动,只有维克托的引力会轻轻牵扯着她,令她的身体有些摇晃,仿佛也醉了一样。
灵魂的高亢令维克托的海克斯科技核心泵出了更多能量,与肉体不同,这股能量并不会干扰理性,反而令他的思维更加迅捷——他看着奥利安娜,突然想到——我们该有一个孩子!
是的,他们已经结婚了,那就该“生”个孩子,这一切如此自然,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该的!他连忙和奥利安娜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呀?”奥利安娜羞红了脸,却很快就知道了维克托的意思:“你是指......创造一个孩子?”
“是的,创造!”维克托高举起手杖:“我们可以创造一个,纯粹的机械造物!一个崭新的生命!”
维克托的这个想法不可谓不疯狂,除了通过繁衍产生后代,创造生命这种事,向来是神明的课题。而奥利安娜却一点儿也不惊讶,而是很快给出了意见:“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做起,先创造一个拥有自我学习能力的机械人,再让他慢慢成长......”
两人就这么兴高采烈地交谈着,做彼此的伴侣与知己,一如往常。维克托实在太过兴奋,以至于竟然忘记了那些如影随形的,潜藏在黑暗里的威胁......
“维克托......”
“嗯?”维克托突然发觉奥利安娜的声音有些不对,而后魔法雷达警铃大作,一股黑色的魔力从奥利安娜小腹处升起,变幻成玫瑰的形状,仿佛宣誓主权一般,缠绕着奥利安娜全身。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声音一如既往,却已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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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玫瑰!”维克托真急了:“你们......你们竟然对奥利安娜下手!”
“果然,就算是你这样的的东西,也有自己的软肋所在。”奥利安娜抬起胳膊,端详着这个身体:“居然是同类......祖安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那天晚上,乐芙兰虽然遁入阴影,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魔法标记,逼迫维克托和杰斯将研发成果交给她们。哪怕维克托和杰斯一直试图借助海克斯科技核心的力量反制,却连这群鬼魅的裙角都摸不到。为了保险,这件事维克托只告诉了奥利安娜一人——想不到连她也被黑色玫瑰的人控制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维克托的手杖上能量激荡,却终究不敢有所动作:“关于海克斯核心的资料,我全都发给你们了!”
“是的,你做的很好。”奥利安娜甚至嘲讽般地向他行了个屈膝礼:“所以,在这新婚之夜,我代表黑色玫瑰向你发出恭贺。并邀请您前往不朽堡垒参加宴会。”
“你要让我去诺克萨斯?”维克托直言:“不可能,我做不到!那位执行官大人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用不了多久,祖安就会在诺克萨斯有所动作,到时候你跟着去就好。”奥利安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邪恶的笑:“黑色玫瑰,很期待你的来临。”
话音刚落,奥利安娜身上的玫瑰随风消散,身体自然倒下。维克托连忙接住她:“奥利安娜......你还好吗?”
“维克托......”奥利安娜睁开眼,一把将他抱住。
”没关系的,有我在,没关系的......”维克托安慰着奥利安娜,却听见她突然说:“维克托,我抓住她们了。”
“你说什么?”
“黑色玫瑰——我在我的身体内刻下了反向追踪的魔法回路,我抓住她们的尾巴了——血肉的魔法,怎能侵蚀机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