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便是杀招。
封司爵勾动薄唇,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这个女人今晚别想从他手掌心里逃出去。
犀利的劲风袭来,他的身体猛地向左侧偏离,轻轻松松便化解了她致命的招数。
下一秒,他伸手扣住她横过来的手臂,借着她后仰的姿势纵身跃起,手里突然多出一粒飞镖,径直朝她面门逼近,迫使着她连连朝头退去。
好迅猛的身手,江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原以为像他这种坐拥万贯家财的大老板只懂些三脚猫工夫,哪知他精通武术,搏斗技巧隐隐胜过了她。
手底下养了一大群恶狗也就算了,自己还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这让她们这些来偷东西的人情何以堪?
不过好在逼退的方向是落地窗,在她的计划之内。
封司爵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心猛地一沉。
他隐约猜到她的意图了。
这女人刚才直逼他面门,就是想诱他出手反击。
他步步紧逼,她连连后退,而她身后,就是微敞的落地窗。
档案室在八楼,普通人跳下去必死无疑。
但如果是第一女特工鬼魅呢?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她肩膀,想要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女人,没必要玩命吧,这里可是八楼,跳下去摔死了,怕是要成为圈内的笑话。”
江知冷冷一笑,胸口的暗器启动,三根银针飞射出去,直逼封司爵的咽喉。
趁着他躲避银针的间隙,她连忙伸手去抓他手里的u盘。
哪怕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依然不忘此行的目的。
封司爵收紧了握在她右手手腕的指尖,然后用力一折,原本对着他的刀口转了一个方向,直逼她的肩膀而去。
江知暗骂一声老狐狸,不得不放弃抢夺u盘的念头,伸手阻挡已经逼近胸口的刀尖。
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武器扎进她身体里,这男人还真是恶劣至极。
就在刀尖贴上衬衣,阵阵冰凉的触感袭来时,江知突然改了策略,迅速从腰间摸索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尽数洒在了他的手腕上。
剧痛袭来,刀尖扎进了她的肩膀内,而他也因为药粉的腐蚀猛地松开了她的手。
解除了掣肘,她迅速朝后退去,然后纵身跃下。
还好她够机智,拼着被扎伤的代价逼他松开了她,否则她今晚别想从他手里逃脱。
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的腰间飞出一根细小的铁链,尖端钉入墙壁后,她抓着链子飞快朝下滑落。
封夜擎站在窗前,冷眼看着她成功落地,然后闪身隐入了夜色之中。
呵,确实是个有魄力,有胆识的女人,身处困境还能临危不乱,竟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有点意思。
片刻后,阿野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嗅到室内有股血腥味在蔓延,连忙凑到封司爵面前查探他的情况。
“有血迹,爵爷,您伤哪儿了?”
“是那女人的血,我捅了她一刀。”
阿野刚准备放松,目光触及到他凝成霜的胳膊时,惊呼道:“这是?”
封司爵垂头看向自己已经麻木的右手,挑眉道:“冷冻粉,鬼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常用的招数,刚才那个女人就是鬼魅。”
阿野一听是冷冻粉,彻底安了心,这玩意药性一退,人就没事了。
他有些好奇的往外面张望,啧啧称赞,“是个狠人,敢从八楼跳下去,有魄力,这要换做是我,人还没摔成肉泥胆就先吓破了。”
封司爵冷睨着他,强压下了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
“海边公寓什么情况?那女人有没有出门?”
阿野连忙缩回脑袋,恭恭敬敬地禀报道:“蹲守的探子回禀,江大小姐一直待在公寓里,未曾出门。”
封司爵嗤笑了起来,一个精通易容术的顶尖杀手,随时随地都能换一副面容,她即使在那些探子跟前走过,他们也认不出她。
“备车,去公寓。”
阿野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木讷的问:“去,去公寓做什么?”
封司爵轻启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验伤。”
他刚才是故意捅伤她的,脸可以换一张,这伤总不能换吧,除非把全身的皮扒下来重新贴一块。
阿野听完他的回复后更加疑惑了,“验,验伤?江大小姐不是没出门么,您难道还不死心,觉得她是……”
“再多说一个字,我让苏景将你的嘴给缝上。”
“……”
…
逃出魔爪的江知找了个地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连忙溜回了海边公寓。
这次她没用花俏的脸,而是易容成了七楼的一个女住户,据她所知,那女人昨天去外地旅游,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借用她的脸蒙混过去。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后,江知直接累瘫在了榻榻米上。
“差点玩掉这条小命,我说花俏姐姐,你的情报能准确一些么?尽把我往火坑里推,要不是我机智,这次都回不来了。”
花俏正在帮她处理肩膀上的伤口,听完她的控诉后,撇嘴道:“谁知道封司爵那么狡猾,亲自挖坑引你往里跳。”
“……”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花俏腾出一只手划过接听键,顺势打开了扩音。
“什么事?”
“俏俏姐,封司爵的座驾没有回封家,而是杀去海边公寓了。”
江知一听这话,差点从榻榻米上滚下来。
“你,你说什么?姓,姓封的来我这儿了?”
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后,她发觉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更痛了。
话筒里再次传来那道焦急的声音,“老大,您也在呢,那您赶紧做好准备,封司爵的车队大概五分钟就抵达公寓了。”
江知狠狠咽了口唾沫,尤其是看到自己肩膀上还在滋滋冒血的伤口时,有点生无可恋了。
那男人反应这么迅猛的么?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杀上门来了。
饶是她舌灿莲花,也没法圆了这肩膀上出现的血窟窿啊。
而且这窟窿还是那老狐狸捅的。
“老,老大,咱们该怎么办?”向来没心没肺的花俏也开始急眼了。
江知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着,“要不你易容成我去应付那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