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这个,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她用着犀利的眸光注视着江薇,咬牙切齿的问:“是谁?”
江薇哭道:“小哲挡了谁的路,谁就是凶手。”
她一边说,一边暗夸自己聪明。
将祸水引到江知那贱人身上去,借老太婆的手除掉她,这个法子简直不要太完美。
“挡路?”老太太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第一想法就是二孙子跟三孙子。
毕竟现在是大孙子掌权,如今大孙子又有了长子,只要除掉他的儿子,另外两兄弟就有机会上位了。
可转念一想,老太太又否定这个猜测。
北辰跟西域向来敬爱兄长,对封家的家业不感兴趣,绝不会做出这种残害亲侄子的事情。
兄友弟恭的和谐气氛已经持续了很多很多年,他们兄弟绝不会祸起萧墙,同室操戈的。
排除两个次孙后,那就只剩下今天爆出的那个私生子了。
“是那个私生子的母亲动的手脚?她在给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
江薇眨了眨眼,又是几串泪珠滚落下来,“祖母,由不得我不怀疑啊,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封家家大业大,外界都说小哲是封氏的继承人,她们母子这个时候冒出来,肯定是想争这个位置。”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看惯了豪门里的尔虞我诈,为了上位,父子相残,兄弟反目的惨事还少么?
更别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两个女人为了儿子能继承家业,明争暗斗,鱼死网破的,实在是太过寻常了。
所以……
“你说得有道理,除了那孩子的母亲,我找不到其他会害小哲的人了,
很好,害人都害到我宝贝曾孙头上了,如此恶毒之人,养出的孩子肯定也是歪的,
薇薇,你放心,封家的继承人是小哲,永远不会变,至于那对母子,我会处理掉的。”
江薇缓缓垂下了头,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老太婆收拾江知母子,她收拾封小哲那野种,分头行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她们娘几个上西天。
小家伙的手术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庆幸的是只有轻微的脑震荡,专家将他额头上坏死的肉剔除后,纷纷松了口气。
而封司爵得知自己的儿子脱离危险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老三,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多拖一段时间那小子就多一份危险。”
封西域轻笑道:“大哥客气了,他也是我侄儿,行,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他。”
说完,他转动轮椅朝楼梯口滑去。
老太太听说手术顺利,连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菩萨保佑。
江薇死咬着牙齿下地,因为太过愤怒,俏脸都隐隐露出了狰狞之色。
太气了。
那狗东西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她诅咒了将近两个小时,盼着他死得透透的,可他不但没死,还直接脱离了危险。
好恨呐!
江夫人凑到她耳边道:“你这个样子出去,封司爵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那么你也别想着卷土重来了,直接去牢房报到吧。”
“……”
江夫人见女儿不说话,又继续道:“我已经命人给李导打了电话,让他去海边公寓认亲,
你说江知的儿子一旦跟那老男人扯上关系,老太太还会认他么?
你放心,我定要让江知变成茅坑里又硬又臭的石头,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江薇轻笑了起来,“还是妈咪有法子,这一步走得妙啊。”
说完,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出眼泪后哭丧着朝外面冲去。
“我的孩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公馆外的林荫道上,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停靠在路边。
车内,江知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举动。
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封家呢?
是因为担心那小崽子么?这可真是太神奇了,江薇的儿子,她恨不得直接掐死呢。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虽然她不断的否认,但依旧改变不了她担心那孩子的事实。
车祸,重伤头部,如果情况很严重,哪怕国际著名的专家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这个时候她在不在就显得很重要了,如果真到了生死攸关之际,她能出手保住那孩子的命。
这么说吧,只要不是脑浆迸裂,她都能救下他。
‘滴’
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顺手捞过。
解锁屏幕,里面跳出一条短信:
‘孩子没事了,勿念’
署名是封司爵。
谁念你儿子了?蛇精病。
江大小姐想都没想直接转动方向盘驱车离开了。
她绝不承认自己来过。
然,她不知道的是公馆四周都有监控,在树下停了那么久,她的行踪早就被监控室准确无误的汇报给了封司爵。
此时的封大总裁正站在医务室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上。
他静静注视着手机屏幕,看着路边那辆车扬长而去,唇角不禁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心也挺柔软的。
她儿子好福气,摊上了这么个人有爱心负责人的亲妈。
如果小哲也有这么个妈,他大概不用再担心他的未来。
嗯,有没有这种可能,将那女人拐回封家给他儿子当妈?
“爵爷,事故车辆还要继续查么?”
耳边传来阿野的声音,一下子粉碎了霸总的美梦。
他猛地偏头,犀利的目光直直扫向身侧。
“我养你干什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查不查?”
额……
阿野伸手摸了摸鼻子,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这位爷好像在……思春!!
瞧那二愣子模样,妥妥的掉进了爱情深坑啊。
…
江知从盘山路下来后,直接回了海边公寓。
刚将车子停好,一个中年老男人就冲了上来,使劲拍打着驾驶位的车窗。
江小姐偏头看了一眼,只觉有点眼熟。
不过她也没多想,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对方见她下车,连忙扯着嗓子道:“知知,我可算找到你了,咱们的儿子呢?”
他的话音刚落,一大群记者从外面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