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来逮她的。
江知勾唇一笑,挑眉问:“不知是谁报的警?抓我可有证据?”
男警不急不缓道:“死者的妻子投的案,至于证据,目前没有,但很多人都看到你拿刀割了程先生的喉咙。”
“我那是在救人,当时那种情况,如果袖手旁观的话,他必死无疑。”江知耐着性子解释。
男警淡淡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可他最后还是死了,而且是死在你那一刀之下。”
江知直接被气笑了。
难怪很多人都调侃救一条命会让自己变得倾家荡产,如今这世道啊,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看来以后她碰到伤残将死之人时,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治得起了。
“我只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理性分析,正确对待,当时那种情况,唯有割开他的脖子,取出卡在他喉咙里的年糕才能保住他的命,
不错,他脖子上的口子是我割的,但他离开时人还活得好好的,我充其量也不过是负连带责任,还远远没到入狱的地步吧?”
之所以耐心讲这么多,不过是出于对他身上这套警服的敬畏,若换做别人,看她会不会耐着性子解释。
可某些人啊,却半点眼力见都没有,寸步不让,“据我们初步调查显示,江小姐似乎连医生从业资格证都没有,
你这种情况,不能叫做‘站在医者的角度理性分析’,而叫……故意杀人,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医生。”
江知伸手揉了揉眉心,强忍着发飙的冲动,偏头对身侧的男人道:“你跟他们说。”
霸总低低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然后看向对面的男警。
“我给她做担保,在案子没确定之前,我保证她不会离开京都半步,并且随时配合你们的调查。”
男警有些为难,这位爷毕竟是封氏的掌权者,而封氏在京都牵扯的势力太多,谁敢轻易得罪?
“如果您要保释她,明天可以带着律师来警局办理相关手续,今晚我必须将她带走,还请封先生别为难我们这些跑腿的。”
封司爵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气势,上位者姿态浑然天成。
“看来我得给你的上司打个电话才行。”
说完,他伸手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准备翻找通讯录。
江知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他,“我跟他们走一趟,你别大动干戈。”
她不希望这男人为了她动用政界的关系,虽然京都大半个官场都会卖他的面子,但难免会落人话柄。
如今她深陷故意杀人的风波之中,若他打通关系保她,即便日后找出真凶,外界也是认为是他们找的替罪羊。
封司爵蹙眉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大概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保护不住所爱的女人,心里很是挫败。
“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你……”
不等他说完,江知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不错,一个电话确实能解决眼下的问题,护我不入狱,
但后面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动用关系会给彼此造成多大的困扰?难道你想让我背下这杀人的罪名么?”
封司爵抿了抿唇,虽然眼里仍有不甘,但还是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放弃了捞她的想法。
“行吧,就委屈你在里面待一晚,明天上午我带律师去保释你,监狱那边我会打招呼,他们不敢为难你的。”
江知不禁失笑,压低声音道:“我不为难他们就不错了,他们没那能耐折腾我的。”
“……”
封司爵实在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伸手捧住她的头,在她眉心处印下一吻后,嘶声道:“等我。”
江知笑着推开他,转身对男警道:“走吧,这京都监狱的咖啡我还没尝过呢,去试试。”
男警眼里划过一抹赞许之色。
临危不乱,泰然处之,而且还不依靠封先生的势力,如此女子,确实当得起大家风范。
只可惜,她凭着一腔孤勇去救人,但凡她有点一张从业资格证书,今晚也不至于去监狱走一趟。
目送江知被几人带走后,封司爵掏出手机给元泽打电话。
“两件事,第一,跟警局负责人联系,让他好好护着我的女人,第二,启动封氏的律师团队,明早跟我去保释。”
话筒里传来元泽略显惊讶的声音,“江大小姐被警察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怎么,你还想去记者那儿通个风,报个信,让他们大半夜的加班发新闻?”
元泽汕汕一笑,“不敢,我就是好奇问一句,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直接切断了通话。
阿野从外面走进来,恭敬询问,“爵爷,去哪儿?”
封司爵大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盛宴的住处。”
“……”
两人刚走出大厅,楼梯拐角处闪出一抹身影。
裴女士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拳头。
既然江知那女人已经进了监狱,就别再出来了吧,老老实实蹲几年,对谁都好。
想到这儿,她伸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找到丈夫的号码拨了出去。
“老封,咱们今晚去刘部长那儿拜访一下吧。”
封父不明所以,沉声道:“他是部级高官,许多双眼睛盯着呢,没事最好别去叨扰。”
裴女士猛地握紧手机,一字一顿道:“谁说没事?刚才警察来医疗室,将江知带走了,
你如果不想让她毁了你最优秀的儿子,就得想办法将她永远的留在监狱。”
话筒里传来封父略显激动的声音,“那女人被警察带走了?你赶紧回来,咱们好好商讨一下。”
裴女士勾唇一笑,轻嗯一声后挂掉了电话。
江知那个女人,影响着她的三个儿子,她绝不能让她活着走出监狱。
…
江家别墅。
晚宴不欢而散后,江老太太就病倒了。
客厅内。
王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一脸怒火的江淮。
“老公,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着了江知那野种的道,求求你不要将我逐出家门,求求你了。”
江淮冷睨着她,眸中划过一抹厌恶之色,脑海里又浮现出她不着寸缕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