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周遭的气氛都变得紧张逼仄起来。
不用阿野吩咐,左右两边的保镖率先冲了进去。
下一秒,室内响起一道尖锐的叫声。
“你,你们干什么的?怎,怎么乱闯别人包的雅间?”
接着,一个保镖从里面探出头,颔首道:“野哥,里面一切正常。”
阿野点点头,侧身望向封司爵。
封司爵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走了进去。
室内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角。
透过外面折射进来的光线,依稀可怜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人。
阿野走上前,哗啦一声将帘子拉开后,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封司爵犀利的眸子扫过室内的男女,当视线触及到女孩的长相时,微微一愣。
这丫头有点熟悉,好像是江知的属下,之前在落霞山有过匆匆一瞥。
“你怎么在这儿?在这儿干嘛?”
花俏眨巴眨巴眼,原本还有些冷漠的脸色瞬间堆满了笑。
“原来是爵爷啊,好巧好巧,您怎么有空来商业街啊,巡视封氏旗下的产业么?”
许是碍于江知的面子,霸总的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不过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回答我,你在这儿做什么?”
花俏有些犹豫,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块,欲言又止。
“我,我在这儿很奇怪么?压力太大,过来放松放松不行啊?”
一旁的暗探头子喝道:“别再那儿装傻,半个小时前我的人盯上了你,如果你没问题,跑什么跑?”
花俏一脸呆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疑惑。
“我一直在这儿啊,什么时候跑了?保镖大哥,你说话得有依据啊,不能信口雌黄。”
暗探头子一噎,还准备说些什么,霸总突然冷冷吐出一个字:“搜。”
阿野领命,带着两个保镖在室内开始翻找起来。
片刻后,几台追踪器被翻了出来。
封司爵扬眉看着花俏,唇角似乎带着笑,可出口的话却毫无温度。
“虽然你是那女人的属下,但如果解释不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那我就只能请你去尝尝酷刑的滋味了。”
花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眸中划过一抹胆怯之色。
她是真心佩服自家老大,跟这么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朝夕相处,那心肝儿得多硬朗啊?
换做她,有多远避多远。
眼看着某位爷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了,花俏不敢再耽搁,抖着声音道:“我,我不能说,说了老大会削了我的。”
一听她提起江知,霸总原本镇定的眼神立马有了龟裂的迹象。
“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跟他们走一趟吧。”
暗探头子听主人这么一说,连忙招呼几个属下去抓两人。
花俏闪身躲开,拔高了声音道:“我说,我说还不行么,老大让我在这接应她。”
接应?
霸总的瞳孔微微收缩了起来,第一反应是那女人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了。
“说清楚点,她去做什么了?”
花俏咽了口唾沫,心下为自家老大默哀了三秒。
知姐啊,为了暗影不被发现,只能将你推出来承受阎王爷的怒火了,你自求多福吧。
“是,是这样的,昨晚知姐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对方……”
经过花俏的一番简述,封司爵总算知道了来龙去脉。
他的胸膛在轻轻起伏着,明显是动了怒。
那该死的女人,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他。
她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可以随便折腾?
即便不能做爱人,至少也是朋友吧。
她难道真的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不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该死的……”
花俏见他咬牙切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罗罗,一切按照老大的指令在执行罢了。”
封司爵冷眼看着她,厉声问:“她现在在哪儿?”
花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怯生生地道:“应该已经去赴约了吧。”
“地址。”
“城,城南废弃工厂。”
封司爵大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你继续留在这儿监视一切,那边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好的。”
阎王爷走了,顺便带走了所有的属下。
花俏目送一行人离开后,连忙伸手拍胸脯。
“好险好险,总算蒙混过关了。”
站在她身边的年轻男人开口道:“老大不是让我们别告诉爵爷的么?你怎么自作主张?”
花俏斜睨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训斥,“你懂什么,现在唯一能护老大平安归来的,就只有这位爷了,
再者,我若不这么做,咱们今天能顺利脱身么?一箭双雕的法子,不用白不用。”
“……”
阿野跟着霸总从酒吧出来后,有些不甘的道:“那女人都那样对您了,您还管她死活做什么?”
封司爵猛地停下脚步,偏头朝他看去。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冷冽,带着逼仄的气场,令人喘不过气。
阿野已经很久没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孤冷的气势了,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将脑袋垂了下去。
封司爵盯着他瞧了片刻后,轻飘飘地道:“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把它缝上。”
阿野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现在的爵爷,又恢复成了几个月前的模样了。
女人真的那么神奇么?
有她陪伴时,这位爷温顺得跟二狗似的。
一旦她离去,他又变成了凶猛的豺狼。
“属下僭越了。”
封司爵收回视线,再次踱步朝前走去。
“你记住,针对她就是背叛我。”
“……”
…
下午,江知准时来到废弃工厂赴约。
根据吴倩提出的要求,她将所有的通讯设备全部都关闭了。
所以封司爵打爆了她的手机,她也没接到。
阴暗潮湿的仓库内。
江知踏着积水一步一步走进来,她的举止虽然轻松,但神经却早就紧绷在了一块。
走到仓库中央后,她将手里提着的箱子扔在地上,对着寂静的空气道:“我来了,你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出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地上响起阵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
“我是该叫你师妹呢,还是该叫你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