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爵担心封北辰查到容恩的下落,所以这几天一直暗中派人在盯着她。
如今突然不见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封北辰。
那小子去海城混了七年,本事见长了啊,居然能在他的地盘上将人转移走。
“我知道了,你再派人四处找找,实在找不到的话,就把人都撤回来吧。”
“是。”
正在啃面包的江知见他挂掉电话,含糊不清地问:“找什么?谁失踪了?”
封司爵看了她一眼,紧绷着俊脸道:“容恩母子,我怀疑被北辰发现了,带走了。”
“咳咳……”江知被面包屑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霸总连忙端起桌上的温水递给她。
连喝几口后,这才慢慢止住咳声。
“那个,容恩的儿子真不是你弟的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封司爵不太想提那些糟心的事,不过这女人已经问起了,他又不得不说。
江知听完他的简述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只见过容恩两次。
一次是在老教授的办公室里,一次是在抢救室外。
怎么说呢,那个女人给她的第一印象是聪颖,有头脑,真诚,不像是那种为了一百万卖了爱情的拜金女。
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是贪慕虚荣之辈,霸占着封二少岂不更好?
毕竟嫁入了封家,这辈子都能想尽荣华富贵了。
而一百万能干嘛,最多买辆好点的车。
但凡是个聪明的,都会懂得取舍吧?
“你赶紧打个电话给封北辰,让他别冲动,莫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儿。”
封司爵点点头,迅速翻出亲弟的号码。
可打出去后,里面传来的是‘已关机’的提示。
“关机了。”
江知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道:“他不会将容恩母子囚禁起来吧?那孩子颅内长了肿瘤,拖不得,会死人的。”
虽然孩子不是封北辰的,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枉顾人命啊。
上一辈人的恩怨,也不该加注在一个孩子身上。
“我派人去他在京都的各处别墅里找找,你老老实实靠在床头,哪儿也不许去。”
“……”
…
市区一处夜场。
后门的巷子里停着几辆不起眼的轿车,几个黑衣保镖押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从车内钻出来。
“将这小东西关进地下室。”保镖头子冷声吩咐。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容恩一边吼,一边奋力挣扎。
可就凭她那点力气,怎么拧得过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眼看着儿子就要被带走,恐惧在她双眼里蔓延开来。
“求求你们别伤害他,他身体弱,经不起折腾的。”
回应她的,是两个保镖拖着孩子离去的无情背影。
容恩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另外两个保镖望向头头,问:“这女人怎么处理?”
保镖头子睨了她一眼,面带不屑。
“送去顶层包厢吧,二少在那儿等着。”
“是。”
一听二少,容恩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恨她的,会绑她的,而且在家排行老二的,只有一人。
那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封司爵泄露的么?
不,这不可能。
封司爵再三警告她,让她远离封北辰,别让封北辰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明显是不想让封北辰再发疯。
他又怎会偷偷他?
“你们放开我,我不去,不去。”
保镖头子在一旁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你欠的,也该连本带息还给二少了。”
容恩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封北辰对她的恨,那个男人分明是来报复她的。
也对,时隔七年,她犹记得那日他得知孩子流产时的悲痛。
她也记得她说‘为了一百万,可以斩断彼此感情’时,他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
那般的深刻入骨,以至于每每午夜之时,她都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眼里,脑子里全是他的狰狞面容。
她这一生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他,因为她害怕从那个男人眼里看到怨跟恨。
那双曾经装满了她身影的眸子,一旦被仇恨笼罩,该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求求你们放了我。”
临近那扇门时,她再次开口哀求。
然,没人看到她的惊恐,依旧拽着她往前拖着。
‘哐当’一声,门打开。
室内拉着窗帘,光线十分暗沉,透过外面投射进来的零碎光晕,依稀可见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靠坐在沙发内。
男人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杯中的液体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二少,人带来了。”
封北辰的动作一顿,原本放松的面部轮廓瞬间紧绷,眼里泛出了森冷的光。
原以为时隔七年,再见她时,可以心如止水。
他到底低估了这个贱人对他的影响。
她给他的痛,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世界。
绕是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依旧忘不了曾经那焚心般的滋味。
“押进来。”
两个保镖得令,拖着容恩走了进来。
不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吩咐,两人齐齐摁住容恩的肩膀,强逼着她跪了下来。
伴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她的膝盖狠狠砸在了地面上,一如她的尊严,被彻底碾碎。
“北辰……”
不等她说完,一阵劲风袭来,接着,空气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也不知道他那一下甩出了多大力气,容恩的脸直接被扇偏了,嘴角跟着溢出鲜红的血液。
站在门口的贴身保镖无声一叹。
在海城,人人都说封二少温和,易相处,是个极有涵养的人,他还从未见他打过女人。
那些跟他好过的名媛,被他甩了之后,不但不会说他一句坏话,反而会大肆宣扬跟着他时的体验感极好。
能让一个不轻易动怒的人,将巴掌对准女人的脸,足以说明这位容小姐当年做得有多过分。
封北辰甩了容恩一耳光,伸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湿巾,认真擦拭起骨节分明的手指。
“记住了,北辰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以后再犯这种错,就不是一耳光了。”
一滴泪,顺着容恩的眼角滚滚而落。
“我知道了,封二少,不知你抓我过来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