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痛,尤其是现在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疼痛被无限的放大了。
加上他的大掌死死摁在她的伤口上,血红的皮肉被他粗暴的掌心摩擦,真恨不得就此死去。
夏桀看着她几乎扭曲的脸,心里也很不好受,胸口像是堵了棉花似的,喘不过气。
但凡她乖一点,他何至于这般对她?
虽然口口声声说恨她,他可曾做过折磨她的事?
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担心他那些仇家找上门,甚至派了重兵把守,为的就是保障她的安全。
不说掏心掏肺,在她身上也算是花了心思的。
她呢?
要不就是寻死,要不就是作死,就不能好好的待着,少惹他生气。
“很疼是不是?记住这个教训了没?以后还敢不敢逃跑了?”
说完,他掌心的力道再次加大。
估计也是气得狠了,至于到底气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并不是气她逃跑,而是气她轻易相信别人,气她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刚才他但凡晚来那么一分钟,她就死在这荒郊野岭了,而且是尸骨无存。
这该死的女人……
吓他很爽很过瘾是不是?
苏烟强忍着脑袋传来的阵阵晕眩感,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因为疼痛,她脸上,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两鬓滚滚而落。
“即便是死,我也要逃……”
“苏烟。”男人奋力嘶吼一声,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再加大。
苏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夏桀见她双臂猛地垂落,眼睛也紧紧的合在了一块,心没由来的恐慌。
他连忙松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也从她的伤口处抽离,堪堪堵住了她朝一旁栽去的身体。
“苏烟,你醒醒,醒醒,别装死。”
没有任何反应。
借着属下打过来的光线,他清晰看到她的脸白得像鬼一样。
这下子,心里的恐惧越发浓郁了。
他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子,好半晌才感受到一抹微弱的气息。
这过程中,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淌过一般,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还活着。
她还活着。
大大松了一口气后,他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准备去捞她身体,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她全身都被狼给抓伤了,浑身浴血,哪有他下手的地方?
他一个男人尚且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伤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也幸亏她性子倔强,不肯服输,不然早死在那群狼的獠牙之下了。
顾不得手臂蹭到她的伤口,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朝树林外走去。
围在两侧的黑衣保镖纷纷让道,个个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男人的气场本就强大,平日里他们连对视一下都不敢。
如今动了怒,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他们就更不敢露出半丝气息了。
夏桀抱着浑身是血的苏烟上车后,贴身保镖硬着头皮问:“主人,咱们去哪儿?”
‘分部’二字脱口就要说出,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很明显,某人对她已经动了杀心,他再将人带回去,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惨剧。
他现在还不能动云黛,因为她爹在组织内部存有不少的拥护者。
只有等他将这些势力一一铲除,才能撕破这层皮。
“去我另一处别墅,尽量隐藏行踪,别让云黛察觉到了。”
“是。”
这时,银狼大步从暗处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主人,属下安排不周,害得苏小姐重伤至此,请您责罚。”
夏桀冷睨了他一眼,淡声道:“云黛信任你,她自以为安插了一粒棋子在我身边,殊不知这粒棋子是把双刃剑,
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心,不要被他们父女给出的条件诱惑,最后做出背叛我的事,我对叛徒……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属下明白。”
夏桀不再多说,腾出一只手拉上车门后,对着前方的司机喝了一声,“开车。”
“……”
杀手组织分部内。
云黛得知夏桀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苏烟,气得挥落了桌面上的茶杯茶盏。
“该死的,只差临门一脚了,但凡他晚到那么一分钟,那贱人都会葬身狼腹,
白白浪费了这么好一个机会,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站在一旁的女佣考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
“公主殿下,您说首领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啊?”
云黛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咬牙道:“知道又如何?他还能为了一个情妇来跟我开撕不成?
你别忘了,他夏桀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都是我父亲给与他的,他动我一下试试。”
女佣点点头,“也对,不过您还是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他过来质问,您也得否认。”
云黛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道:“明白,不过咱们要探讨的应该是怎么继续对那女人下手,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在夏桀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日不除,一日为患。”
比起夏桀对那女人的维护,她更担心的是他有朝一日放弃曾经的家族仇恨,爱上那个女人。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那她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别看她是上任首领的女儿,但如今第一杀手组织是夏桀掌权,通过数年的积累,即便是她父亲,也奈何不得他。
他如今之所以还尊敬她爹地,单纯只是因为她爹地对他有栽培扶持之恩。
他是个强大的男人,绝不会屈居任何势力之下,这是她父亲经常鞭策她的话,还命她早日搞定夏桀,早点当上首领夫人之位。
近两年来,他也渐渐松了口,有了娶她的念头。
但没想到苏烟那个女人早不出现早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彻底搅碎了她的美梦。
想到这儿,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一定要弄死那女人,一定。”
女佣思忖了一下,试着道:“您不是说夏墨少主是苏烟生的么,咱们能不能用他来要挟那女人?”
云黛微微一愣,眯眼看着她,问:“怎么个要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