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里其实没有任何的文字信息,只附带了一份亲子鉴定。
而这鉴定,是关于江知与她父亲江坤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鉴定结果。
根据报告显示,两人并非生物学上的父女关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江知那个贱人是生父不详的野种。
一旦这个丑闻曝光,她在京都便再无立足之地。
裴女士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坐直身体又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了一遍。
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江知不是江家的女儿,她是个野种,生父不详的孽障。
难怪江家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将她逐出家门的,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就凭这不清不白的身世,她就没资格嫁入封家,更别说做封氏的当家主母了。
呵,看来老天都在帮她啊。
那贱蹄子不是拽得很么,再来一个野种的骂名,看她以后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平复好激动的心情后,裴女士伸手点开了手机屏幕,直接提取发件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秒,对方就接通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江家这段秘辛?还有,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的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一道怪异又别扭的声音,明显是启用了变声器。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怎么知道这段丑闻的也不重要,关键在于这东西能不能帮助封太太您解决掉麻烦,
我既然敢给您发这份亲子鉴定,证明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如果封太太质疑的话,可以派人给他们父女做个亲子鉴定,
以您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的验个血应该很容易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帮助您达成所愿就行。”
裴女士猛地握紧手机,知道自己问再多也撬不开他的嘴,便不再多说,转移话题问:“是谁指使你将东西发给我的?”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裴女士冷冷一笑,讥讽道:“连名姓都不敢留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挂了,只当收了条垃圾短信。”
说完,她伸手就准备切断通话。
“等等。”电话那头的人连忙出声制止,“跟您说也无妨,是江二小姐委托我做的。”
听他提到江薇,裴女士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不过这倒是像那毒妇的作风,一下子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顾虑。
“是她让你将这份鉴定报告传给我的?她为什么不让你发布出去?”
对方无奈一叹,幽幽道:“我无权无势的,即便将这丑闻传出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压下来,
江二小姐的目的是想让江大小姐身败名裂,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不,想着借您的势重创她。”
裴女士思忖了一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结。
“行,我知道了,多谢你将这份资料发给我,至于我怎么做,就不劳烦你指点了。”
“那是,东西在您手里,自然由您处置,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准备连夜出国,保证不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
切断通话后,裴女士翻出一个号码,编辑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我要江坤与江知父女的亲子鉴定,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天内必须给我弄到手’
片刻,对方回了个‘好’字。
这时,房门推开,封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还没睡呢?”
裴女士嗤的一笑,磨牙道:“被那小子气到失眠了,你跟他聊得怎么样?他非要娶江知那女人不可么?”
封先生轻轻一叹,试着开口,“态度很强硬,非她不可,要不咱们都退一步,让他们隐婚算了。”
“不行。”
裴女士想都没想,脱口就反对,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当年曾氏夫妇为了救我,葬身火海,我欠他们两条命,曾在他们坟前发过誓,要照顾好曾昱跟曾媛的,
若媛媛不爱司爵也就罢了,偏偏那丫头执念深重,非司爵不嫁,如果我成全了江知那女人,媛媛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即使不为媛媛着想,你也得为封家百年名声想一想啊,兄长娶弟弟的女人,这是要遗臭万年的。”
封先生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道:“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在感情面前谁跟你讲道理?
咱们已经跟北辰闹僵,要是再伤了司爵的心,日后该怎么自处?难道你要跟儿子老死不相往来么?”
裴女士翻身下地,大步朝洗手间走去,边走边吼,“反正我不同意那女人进封家的门,这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封先生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妻子倔强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女人啊,不撞南墙不回头,大概只有让她体会到母子凉薄,她才能幡然醒悟。
唉!
江知从苏景的医疗室回来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途中封司爵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几个老家伙都留宿在了落霞山。
拐入林荫大道后,她让莺歌直接将车开进了隔壁院子。
白天被狗男人折腾一遭,晚上又来回的跑,她实在没精力去应付封家那几位祖宗了。
走进客厅,她偏头对跟在身后的莺歌道:“我先上去睡会,你晚上不必守门,一楼有客房,也去休息一下吧。”
莺歌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
江知不再理她,踩着虚软的步子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房门,迎面飘来一阵薄荷清香。
下一秒,她整个人跌入宽厚的胸膛之中。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她下意识伸手圈住对方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不是让你看着小哲么,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封司爵没回应她,将她抵在门板上肆意欺负。
江知见他跟头豺狼似的极具攻击性,浑身开始打颤。
她就知道,尝到了甜头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乖乖让他亲了片刻后,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还不忘询问儿子的情况。
“小哲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烧?”
封司爵单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在她衬衣的纽扣上作乱。
江知没有阻拦,虽然很累很累,但她知道这男人想要什么。
只要是她能给的,她都尽量给他,也不枉他这般深情的爱护她。
“封司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男人漆黑深邃的鹰眸牢牢锁定在她脸上,临摹着她精致的五官轮廓。
见她脸颊开始泛红,他忍不住凑了上去,含糊不清道:“阿野守在床边,不会有事的,乖,别分神。”
他的气息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左肩上。
看着那光滑的肌肤,脑海里不禁生出恶作剧的念头,猛地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你是不是第一女杀手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