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后山,某山涧。
年轻道士王鞍悠悠醒转过来。
却发现自己已被人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随即神色大慌:“你是何人,你可知我乃全真教赵真人门下弟子,识相的速速放我离去,我等不与你计较。”
身后响起了一阵嘀咕:“赵真人?赵志敬?”
嘀咕声虽然小声,但王鞍也是听到了的,见歹人好似认识自己的师尊不由大喜:“我师尊正是赵志敬赵真人,识相的就赶紧把我放了。”
“啧啧啧,真厉害啊...”
身后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在王鞍还没欢喜开来,身后的声音又道:“可我不认识他。”
王鞍笑容僵在了脸上,急忙说道:“我师尊乃全真教三代弟子头名....”
“行啦行啦行啦,知道他厉害啦,我又不会害了你,慌什么。”
蹲在王鞍身后的东丈不耐烦的打断着道。
原来是赵志敬的徒弟,那还行,王重阳创教以来诞生了第二代弟子全真七子,里面应该当属丘处机武功最高,而第三代弟子中应该就是这个赵志敬了,原著里孙婆婆也是打他不过的,是以用了玉峰才得以脱身,但却碰到了那郝大通,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东丈长剑出鞘,剑尖抵住王鞍的后脖颈,那锋利的剑尖直接抵在肌肤上,吓得王鞍瞬间生出了许多的鸡皮疙瘩噤若寒蝉。
“接下来我问你答。”
被人用剑抵住后脖颈,王鞍此刻已没有了任何的脾气,要不是不能动弹,此刻可能已经点头如捣蒜了。
“默念一遍全真心法。”
王鞍心下大骇,此人想干什么,但容不得他多想,刚慢了两拍,脖上的剑尖已经刺入了一分,渗出了丝丝鲜血。
吓得他连忙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我说,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当下便把完整的全真心法逐字念了个遍,等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东丈已经熟记于心,只是对一些词汇的用法不甚了解,也知道这是一首全真大道歌谣。
便对其问道:““涌泉”、“十二重楼”、“泥丸”等等怎么用度?”
王鞍自然一一讲解,东丈也暗自一加推究,知他没有骗人,但还是让王鞍运转了一遍全真心法,等完整的看了一遍全真心法的行走路线,自己也跟着用九阳神功照着路线行走了一遍,发现无任何异样,手指隔空对王鞍连点。
也顺势把抵在王鞍脖子上的长剑归鞘,而前者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这一手隔空点穴的手法令这个年轻的道士内心骇然不已,不由暗暗心想:这手隔空解穴的功夫自己师傅想必是不能做到的,便连祖师们也....
再往后便不敢多想了,因为此时身后那道冷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走一遍全真剑法。”
身后劲风呼啸,一道黑影掠过,咻的一声闷响,自己的佩剑稳稳当当的连剑带鞘插入了面前的地里,最近几日可都没有下过雨,泥路可并不松软,但即使是这样要想把一柄带鞘长剑插入地面三分之一,这...
王鞍后怕的走向仍自抖动的佩剑,心想:即便是拔出长剑以锋利的剑尖直插入地,自己好像也很难做到把三分之一的剑刃没入地面,身后之人好生霸道的内力,自己那是远远不及的。
此刻心下再也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理,老老实实的照着东丈的吩咐去做,演练的过程中甚至眼睛余光都不敢往东丈的方向乱瞄,生怕被人灭了口。
内心戏可谓是十足,虽说王鞍演练的全真剑法还有些许瑕疵,但大致的方向却是没错的,东丈在边上一一记在心里,有不理解的就问王鞍,王鞍也一一老实解答,但有些问题王鞍自己也答不上来,说只是照着师傅练。
这些东丈也不甚在意,等练到第七遍的时候,王鞍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但东丈没说停他自然是不敢停的,两人就这样一人练,一人看,一人问,一人答。
结合上自己的看法,东丈也说出了不少自己的见解,王鞍改了之后也发现剑法使出来顺畅了不少,也不由大喜。
东丈知他内力尚浅,中途便也让他休息片刻,而自己则是在边上琢磨,王鞍也渐渐对这个神秘人少了许多恐惧,发现这怪人虽然把自己掳来但好像真就只是为了全真剑法而已。
并没有对自己打骂动刑,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看他应该也很饿了,东丈伸手往怀里掏出两个馒头仍向王鞍:“吃吧。”
狼吞虎咽的吃完两个馒头,王鞍感觉身体又有了些许力气,还想提剑再练,但却听那怪人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你回去休息吧,每日子时我都会在此,你要信得过你就来,也可以喊你门中长辈前来围堵我,但你自己要掂量好后果,我不勉强你,你走罢。”
王鞍心下诧异,站起身来第一次直面东丈的全貌,而东丈也并不躲避,任由他看,就着月光,只见此人一身灰衣,面上也罩着一面灰布,头后随意束起一个高马尾,正一手托腮的看着自己。
年纪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王鞍心下更是骇然,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端是了得,定是哪家的名门之后罢。
而东丈却没想那么许多,要不是怕给两姐妹龙女她们惹麻烦,东丈甚至都不想带面罩。
王鞍收回佩剑对东丈拱手迟疑说道:“不知前...公子..怎么称呼..”
坐在石头上的东丈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用纠结这些,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况且是我把你掳来,你心下应该憎恨我才对,怎的如此客气。”
想到东丈那高深莫测的功夫,自己师傅比之尚还远远不如,便就连几个祖师对上可能也...
王鞍忙干笑着说:“公子说笑了,以公子的本事已是远远要高于小道的,自然不会再来觊觎小道这微末伎俩,想必应是对我全真剑法该也是一时兴起好奇的吧。”
东丈心下讶异,我什么都还没说,你竟然还帮对手圆了回来,你也是个人才的,心下也不禁感慨,果然实力强大在哪里都是能得到尊重的。
就像百万富翁不会对小摊小贩眼红什么一样,普遍心理。
看着年轻道士还想说些什么,东丈却挥了挥手:“回去吧。”
王鞍点了点头对东丈拱手而后转身往山上走去。
看着王鞍离去的背影,仍自坐在石上的东丈心想:没想到你还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