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成亲(四)
以前她觉得苏晓长得一般,绝对不是因为她眼拙,而是镜子不行。
「这个镜子能送给我吗?感觉它照的我还挺漂亮的。」暮润不想还了。
临铜松了口气,「小的恭迎少夫人,真归镜亦可暂由少夫人保管,至于能不能为少夫人所有,需要经老夫人的同意。」
「好。」暮润回头向冷祗看了看,问临铜,「那他们呢?」
「他们会先在山庄外的别院住下,等婚礼那天,再入庄参加婚宴。」
「那就这么安排吧,记得要好好款待,但有差池我定不轻饶。」暮润神色一凜,顿时气势外溢。
临铜忙低头恭道:「是少夫人。」
暮润上了一辆马车,临走时她撩开帘子向冷祗摆了摆手。
冷祗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愉快。
暮润:「……?」
暮润在马车里坐了有一个时辰,又改水道,乘了半个时辰的船后,终于到了地方——阜息山庄。
阜息山庄建在一座剑形的山上,周围群水环绕,又有防御剑阵笼罩着剑山。
暮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冷祗会转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能进山庄。就算是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个防御剑阵应该很厉害。
临铜拿着传音符,通知守阵的护卫,然后再由护卫亲自给他们打开防御剑阵的门,他们才能进去。
「从这里到内院还有一段路,且布有迷阵,少夫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如从传送阵过去。」临铜对暮润道。
暮润点头,「好。」
传送阵犹如一扇门,一脚踏进去,只觉眼前一道白光,再睁开眼就到了地方,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子分为前后两进式,前一进的正房三间,左右厢房,还有耳房,正中一条宽敞的玉石甬道,看起来颇为大气。
院中打扫得很干净,正房中却无灯火。
暮润看看暗下来的天色,「这里没有人吗?」
临铜回道:「少庄主不在前院,少夫人请。」
暮润跟着他又朝第二进的后院走去。
后院的建筑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四檐八角中规中矩,每层檐角都垂有朱灯,还有精致的雕刻。
院中有一座铜制剑鼎,正冒着袅袅的烟雾,仿佛整个院子都氤氲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暮润问临铜。
临铜回道:「这是剑炉,里面孕育一把灵剑,等到少夫人和少庄主成亲那天,才会开炉。而这把灵剑,也是少夫人的聘礼之一。」
「临铜,这位就是少夫人吧。」一个年约五六十的嬷嬷,从楼中疾步迎出。走到暮润身前,躬身行礼,「老奴闵氏,恭迎少夫人。」
暮润看看临铜。
后者对其道:「她是闵氏,庄子里的规矩,还有少庄主的情况,都由她来跟少夫人说。」
暮润提裙轻轻屈膝,行了半礼,微笑道:「嬷嬷辛苦了。」
闵嬷嬷忙避开,连连蹲身还礼道:「不敢不敢,少夫人怎能给老奴行礼,可是折杀老奴了。」
暮润微笑,「嬷嬷不必推辞,我初来乍到,将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也只管说,千万不用客气。」新
「少夫人这样知书达理,老奴真为少庄主高兴。」闵嬷嬷老眼微红,上下左右的打量暮润,哽咽道:「可惜了少庄主他……不然真是一对璧人。」
「少庄主迟早会好起来的。」临铜叹道,只是他这话,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暮润一头雾水,不明白情况,「少庄主他在哪儿?」
临铜拱手道
:「那我就先退下了,剩下的闵嬷嬷会告知少夫人的。」
暮润应道:「好。」
临铜离开后,闵嬷嬷带着暮润进了小楼,「少庄主就在里面,刚刚喝酒喝醉了,已经歇下。」
暮润闻着空气里浓重的酒味,「这喝的可不少。」
「唉!」闵嬷嬷叹了口气,引着暮润进了卧房。
房内迎面的武器架上,放着一把长剑,地上酒迹斑驳,还有两块没扫干净的酒坛碎片,显见才摔碎不久。
宽大的拔步床床上,一身量修长的男子仰卧,剑眉紧皱,胡子拉碴的也看不清脸,只高挺的鼻梁如山峰挺立。
暮润皱了下眉,「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闵嬷嬷回道:「明天午时左右,少夫人先随老奴去洗漱歇歇。还有些事,老奴需要向少夫人交待。」
「好。」暮润又看了少庄主一言,才跟着闵嬷嬷走了。
从闵嬷嬷的口中,暮润知道了少庄主阜陆原本是一个剑修奇才。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到了筑基期,实力堪比金丹期。
后来阜陆的修为到了一个瓶颈期,为了突破瓶颈,便离开了山庄历练。
一年后回来了,却灵脉尽断成了一个废人!而这是阜息山庄的的秘密。对外只说他是受了重伤,正在修养。
后来老夫人请人给少庄主算了一命。少庄主并非没有机会,只要他成亲,就会好起来。
少庄主倒是有一门从小定下的亲事,但是对方不知怎么知道阜陆的情况,直接退婚,甚至两家都不再往来。
就在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办时,少庄主画了一幅女子的肖像,说画中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
老夫人又派人四处寻找,但是找到的都是假的。
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找到了……
暮润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庞,看着阜陆画的画,还真是一模一样。
可惜了,她也是一个假的。
摇了摇头,暮润把画卷了起来,丢进了画筒中。
转眼两天过去了,这位少庄主对于找到画中人后,并不感兴趣,连看也不看她,依然醉醺醺的以酒度日。
暮润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成亲,她的任务也就算了完成了。
五十万两黄金到手,怎么着也够她买路去臻大陆了。
八月初八,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天色还漆黑时,暮润就被叫醒了。
屋里站满了丫鬟嬷嬷,都在等着她化妆穿衣。
暮润:「……」
这可比她嫁给时玄,隆重太多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敢赖床不起,忙做起来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