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这会他是心乱如麻。
昨天夜里,他原本想要瞒下顾氏去了书房的事,没想到一下就被贺铮给看穿了。
也把事情禀报给了公子。
他也因此受了三十杖,又被逼迫着来顾氏面前赔礼认罪。
要他说,公子是承恩公府的主子,又得帝后的宠爱,何必非要将一个没什么助力的女子抢入府。
听说因为抢亲的事,引发了皇后娘娘极大不满。
顾氏是大皇子一系出身,公子又何必执着于她,闹得四处不和?
贺方自认为从小跟在裴瑾廷身边,就要为他打算。
天下那么多的女子,又不是没有比顾氏漂亮的女子,他们公子根本就不缺的。
贺方心头怒气上涌,没忍住情绪,失了几分客气,硬生生地道,
“少夫人,昨夜都是属下的错。求少夫人宽容大量,饶了属下这一次……”
“只求少夫人别让公子将属下从他身边赶走……”
说着,贺方就磕起头来。
顾青媛垂着眼眸,贺方开口说话时,她就移了步子。
能在裴瑾廷身边服侍这么些年,都不是什么善茬。
赶他走原是裴瑾廷的意思,硬是被他扯到自己的身上来。
就好像是她容不下他在裴瑾廷身边服侍,要罚他一般。
只不过,他这是有人授意,还是当真就是他自己的想法。
“贺方。你起来吧。”顾青媛打断贺方的话。
“若你是来赔礼的,那我接受。昨夜他在书房议事,我也确实不好闯进去。”
顿了顿,她语调讥讽,轻笑开口,
“你是你们公子身边服侍的人,怎么处置你,是他的事情。”
“想必你们公子的脾性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这个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一进门就拿他身边的人开刀,立威。”
潋滟的凤眸中,讽刺的意味太浓了。
贺方大吃一惊,脸上的惊讶都快掩饰不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顾氏不仅不接他的招,居然会反击嘲讽。
可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是。
想到昨夜公子看到瓷瓶时那黑沉沉的眼眸。
若是顾氏不开口去公子那里求情。
他……
等他再想求饶时,顾青媛已经带着人走远,偌大庭院只留他孤零零地跪在那里。
贺方一阵眩晕,只觉得要出大麻烦了。
承恩公夫人最近心情烦闷。
从裴瑾廷十五岁开始,她就开始操心他的亲事了。
可一直拖到前些日子,他愣是没看中的。
若他不近女色她也就没话说了。
偏偏他流连花丛,好事没有,坏事一箩筐。
那副吊儿郎当的样,让人没眼看。
如今,终于有位让他上心的姑娘。
却不想,是这样的方式进门的。
他难道就不能走正常的路,三媒六聘,走完六礼,堂堂正正地迎进门吗?
自从他十五岁那年起,她就有些拿他奈何不得了。
虽然也跟她亲,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强逼不得。
一想到这些,承恩公夫人觉得自己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故而,看到顾青媛去请安时,承恩公夫人气闷地叹了口气。
可裴瑾廷和顾青媛的婚事,皇上都认了,她再怎么也不能说出不满来。
但心里到底是堵着一口气出不来。
对着顾青媛这个不喜之人,也就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景珩能有你在身边,也算是他的福气。”承恩公夫人抿着唇,得体的笑了笑,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句。
“王妃过奖了。阿媛受之有愧。”顾青媛客气又得体地回了一句。
承恩公夫人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道,
“说来,景珩那孩子,别看他平日里偶尔会有些不正经的样,其实就是个深情的孩子。”
“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承恩公夫人说道这,特意看了顾青媛一眼,然后才接着道,
“景珩性子虽然看起来有些不靠谱。却是深受京中贵女的喜爱。不过,他倒是没对谁另眼相看。”
“除去昭昭。哎。”
承恩公夫人慢悠悠地端起茶盏,一边儿拿着茶盖拨着茶叶,一边儿仔细观察着顾青媛的表情。
只眼前年轻的姑娘,面上永远是娴静淑雅的摸样,微垂下的眉眼间,并无一丝心神不宁的神色。
太懂事了。
懂事意味着冷静。
冷静意味着无情。
这个女孩,不喜欢景珩。
承恩公夫人越发的心头不是滋味。
顾青媛恭敬地说道,“母亲。景珩的性子您最清楚了。若是他能看得上那些名门淑女,早就娶了呢。”
京中自然有许多裴谨廷的绯闻。
如今他可以说也受那些绯闻的困扰。
从前,顾青媛肯定会偏听偏信,现在,她觉着还是该多想一层。
她与裴谨廷虽因盟约才走到一起,到底他们如今互相代表着对方的脸面。
她应该维护他的。
为何那些女子与裴谨廷的绯闻传的满天飞?
谁能说就一定是裴谨廷对手传的?
那些女子难道就不会吗?
比如陈昭。
利用女子名声,造势裹挟逼娶。
本身她对裴谨廷就有救命之恩。
又互相有情意。
只最后,他们为何没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也明白,承恩公夫人刚刚跟她说这件事的意思,其实就是变相地给她一个警告罢了。让她别以为裴谨廷新婚这几日,对她这般体贴,又是想方设法抢来的。
她就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尾巴翘起来找不着北了。
在她之前可有许多贵女对裴谨廷虎视眈眈呢,就比如陈昭,裴谨廷还不是照样照顾有加。
所以说,她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特别的。
承恩公夫人轻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说道:
“如今你进了门,我也是松了口气。
景珩眼下都二十有二了,他大哥在他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那三个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呢。也莫怪我和国公爷着急的,不过瞧你们这样,应该明年就能让我抱上个大胖孙子了。”
承恩公夫人又是一笑,说着就满是期待的看了看顾青媛,又瞄了一下她的肚子。
顾青媛羞涩地垂下头,没有应声。
“母亲。大哥,二哥的孩子还不够你抱吗?”
裴谨廷懒懒地从门外进来,做到顾青媛身边,抓着她的手把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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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抱上大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