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时之间倒是感受到酒儿和他这些哥哥弟弟们有些交情的好处来了。今日他确实是不好开口,就怕说的多了,反而惹了皇祖母愈发不快,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最大的忌讳便是专宠一女子,且忤逆长辈。这个时候他说的话反而没有其他几个哥哥弟弟们的更有用。说起来,四爷这些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即便是碰到了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借助兄弟们的力量,甚至他自小便是一直在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从未有过靠别人的想法。细细算,打酒儿到了他的身边,好似生活整个变得不一样了。周围莫名其妙变得热闹了起来,兄弟们也不像是以前点头之交,同大家相处的更多些,虽然平日里瞧着也有烦人的时候,但现下看来,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客气什么,抓紧进去吧,小弟妹还等着你呢。”三爷拍了拍四爷的肩膀,随着他一同快速的往太后的院子里头走了过去。身后的十四听着当下撇了撇嘴,直道:“走那么快干嘛呀?显得你们两个腿长是不是?”追了半天没追上,他干脆小跑了起来。江南本就比京城要更热上一些,而今虽是阴雨了几日,可太阳一出来,便是又热了几分,几人到了太后院子的时候,额头上都冒了汗。顾不上擦,便是大步的往院子里头走。四爷心急如焚的进了门来,入眼便瞧见了太后正在院子里头呢,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四爷便整个僵住了。就连身后的三爷和十三也愣在了原地,表情分外怪异,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只有十四,没心没肺地凑了过去道:“皇祖母,您跟温酒这是干嘛呢?两个人玩牌有什么意思啊?”四爷僵硬的将视线转移到桌面上去,只见小丫头正和太后坐在外头的桌子上晒太阳,手里头俨然拿着一副牌,桌子上还放着各式点心,一眼瞧过去,甭提多舒坦了。他觉着面前这一幕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一双深邃的剑眸里头也带了几份呆滞。太后瞧见他们几个人,本来还笑着的脸顿时板了起来,皱着眉头道:“你们几个怎么忽然间一块儿过来了?”几乎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身旁的温酒。四爷抱了抱拳头,还没等说话呢,旁边的三爷却笑呵呵的已经凑了过去:“皇祖母,我们当然是听了皇阿玛的命令来的。皇阿玛怕皇祖母一个人呆着没意思,特意叫了我们几个过来陪陪你,老四刚还说这葡萄味道十分不错,刻意给你带了过来一些,您快尝尝。”“皇祖母,您今儿个怎么有兴致玩起牌来了?两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啊?要不十三给您凑个手吧?”十三爷瞧着,也笑呵呵的道了一句。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小子,当下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原来是皇上叫你们来的,哀家还以为是因哀家将这丫头扣到身边来,老四便着急了,请了你们这些个皮猴子
过来当说客呢。”“当然着急了,”十四一听,顿时乐了。小手一拍,直道:“我就说这会儿过来必定能堵到吃食,果然,正赶上好时候了。”十四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奶糖便塞进了嘴里,美滋滋的撑着头去看太后的牌。太后听的话,挑眉:“合着还是知道哀家将人扣下了。”“太后娘娘,四爷若真是因为您将酒儿扣下便赶过来,那必定是来谢谢您的。爷整日就说酒儿没个规矩,跟个皮猴子似的,还刻意同皇上请了桂嬷嬷到身边来教导酒儿的规矩呢。而今知晓太后您将酒儿叫过来,不知道有多开心了。”温酒笑呵呵地应了一声道。太后听了,倒还讶异了一下:“哀家就说怎么近些时日都没有瞧见桂嬷嬷了,原来是到你跟前去了。”当下又道:“你这孩子不错,多学些规矩也是好的,只是要先照顾好肚子里的这一胎,旁的事儿都没有肚子里的重要。”温酒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哎,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四爷:“……”瞧着面前这一幕,他莫名觉得自己刚刚心急如焚的模样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怎么就让皇祖母对她这般亲近了?“老四,你进屋子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呢,这是怎么了?”太后瞧着四爷愣愣的站在原地的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四爷当即抱拳:“孙儿是叮着这丫头一些,这丫头十分莽撞,莫要冲撞了皇祖母。”太后摆摆手直道:“她倒是个细心的,不会冲撞了哀家。哀家这几日在屋子里头躺着,实在也是有些难受,同她出来转上一转,只觉得身上也是清爽了不少。”说话间还拍了拍温酒的手,然后笑着对四爷说了一句:“老四,瞧着你这样子,你还不知晓吧?”四爷愣了一下,看向太后:“皇祖母,孙儿要知晓什么?”太后呵呵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这丫头啊,肚子里头怀的许是双胎。”发现众人震惊的样子,太后喜笑颜开的又道:“太医刚刚瞧过,说是身子极好,你们呀,有福气了。”“双胎?”三爷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盯着温酒肚子瞅了好几眼。“皇祖母,太医当真这么说呀?”太后唬着脸道了一句:“那是自然,这还能有假?”又叮嘱了温酒一句:“你可千万要注意,旁人怀一个便是极其辛苦,你的肚子里头是两个,想来要更难些,万万可因为一些小事而忧心烦恼了。”温酒即刻点头应了一声:“是。”说起来,她最开始到这儿的时候,看见这位太后,属实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太后头上的心是淡淡的黑色,太后这人极其重要,她的爱心是通用的,甚至比康熙爷的爱心还要更高一些。成了黑色的可怎么了得?还好,经过这么小半个时辰,太后头上是淡淡的粉色了。说来太后,最开始便是来者不善,直接便让身边的嬷嬷来考教
温酒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