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易得,知己难寻。
若说伯牙子期是高山流水,云程和海晏便是从泥里一起结出来的果子,求仕十年,风雨与共,后来富贵了,云程大婚海晏替他闯门接亲,海晏得子,云程更是打了一个巨大的金汤匙送去,为此还卖了自家一处别院。
如意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酒楼生意好的那几日,客人时常在大堂里闲聊,那时候便有人说过“云海之谊”,向来为大乾人称道。
这两人原本老了还可以一起喝酒回顾平生,结果在三十余岁的当口,海晏殁了。
如意唏嘘地叹气,觉得能理解云程的心情。
云程带着这一行人回了十里风亭,里头刚猎得三头花鹿的圣上正大声夸奖着惊鸿郡主的勇猛。
“陛下。”他疾步上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朝龙椅上磕头,额头砸在冰冷的砖石上,两三下就见了血。
帝王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令左右扶他起来,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云程颤抖着将一根玉笛递上去,哽咽不成声:“海晏他被人谋害,横尸林中,请陛下做主!”
帝王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若说方才惊鸿郡主遇刺还只是她自己大意,海晏此人一向谨慎,又是国之栋梁,他甚为倚重的宠臣,怎么能死在林子里?
云程的哭声给四周笼上了一层阴影,帝王压着怒火开口:“子晏,你先去看看,带架子去仔细收殓。”
“是。”沈岐远起身,目光在如意身上停留了一瞬。
李照影也好奇如意怎么跟着云程回来了,但眼下龙颜大怒,不是问的时候,她只小声与沈岐远道:“有我在,不管什么事都能撑到你回来。”
沈岐远颔首,这才大步带着人离开。
“我与海晏相约射狐,我射得两头便转身去找他,谁料他就躺在了那枫林里,脑袋后头好大一个窟窿,全是血,一声也不能应我了。”云程悲恸难止,“他为官十余载,清正廉洁陛下是知道的,到底什么人要害他啊!”
圣上一边安慰他,一边纳闷地看向如意:“柳氏?”
如意无奈地出列行礼:“见过陛下。”
“子晏倒是跟孤说过你会来,但你在这里做什么?”
“禀圣上,实在不巧,民女撞见了方才的命案。”她恭敬地答。
“哦?你看见凶手了?”
“没有,民女到的时候海大人已经倒在了树下。”
旁边有官员出列解释:“现场发现凶手落下的束腰,与这位柳姑娘身上的式样相同,云大人这才将人带了过来。”
云程将手里的束腰递了上去,圣上看了两眼,问:“柳氏,你可有证据证明此案与你无关?”
如意想了想:“民女去枫林之前一直与郡主在一起,只要让验尸官查得海大人的死亡时间,民女或可洗脱嫌疑。”
李照影连忙出列:“陛下,柳姑娘性格温柔,别说杀人了,方才与我一起狩猎,她连兔子都没舍得射。”
如意难得地良心不安了一下。
好端端的小姑娘,转眼竟也学会了撒谎,真是罪过啊罪过。
李照影的话挺有分量,帝王沉吟片刻,将目光落回到束腰上:“派人去查看,如有人衣衫散开了,便带到孤面前来。”
“是。”禁卫军领命而去。
如意眼眸动了动。
她没追问过拂满的过去,不知道她和这个海大人有没有仇怨,若人不是她杀的也就罢了,沈岐远会还她一个清白。
但若是她动的手呢?
衣衫散开的人很快被带到了亭内。
如意回头一看眼皮就跳了起来。
赵燕宁穿着宽大的石青长衣,腰间束缚荡然无存,他被人按着跪在台阶下头,一脸的平静。
“陛下,此人在附近徘徊,行为有异。”
云程转头,目光陡然凶狠:“是你!”
“怎么?”帝王疑惑,“你认得他?”
“陛下,此人原是刑部司的验尸官,先前与海晏有过冲突。”
“细细说来。”
云程咬牙切齿,若不是在御前,看那眼神怕是要扑上去咬断赵燕宁的咽喉。
“一年前海晏门下的茶客去世,大约是牵扯了什么案子,被送去刑部验尸。此人一验便对海晏出言不逊,说海晏是杀人凶手。无凭无据的,海晏自然不会理会,结果这人三番五次攀咬,还撺掇沈大人想给海晏定罪。”
“海晏心胸宽广,不会与他这样的小人计较,但这人多年来一直执念难消,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曾在海府外徘徊。”
如意听得眯眼。
一个多月之前,不就是他们刚刚离开刑部司衙门的时候,那时候的赵燕宁的确想报仇,但他去的不是太师府吗,又关海晏什么事。
没人解答她的疑惑,圣上一听这话就沉了脸色,厉声喝道:“赵氏,光天化日之下,你岂敢残害朝廷命官!”
赵燕宁淡声道:“草民不知里头那位大人在说什么,草民在这外头等人,已经徘徊了半个时辰,附近的守卫皆可作证。”
云程一噎,不信邪地找来几个侍卫,结果还真是,这人一直在附近,只刚才离开了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的功夫是无法去枫叶林又返回的。
“那你的腰带哪里去了?”帝王皱眉。
“方才去更衣,放在旁边结果就不见了,草民也纳闷,此处分明贵人云集,一块普通的束腰怎么还会被人偷。”
帝王拿出方才那块束腰:“是这个吗?”
赵燕宁看了一眼就点头:“是。”
“他撒谎!他若只是弄丢了束腰,束腰怎么会出现在枫叶林里。分明是他想了什么阴毒的法子,尾随海晏谋害人命!”云程又磕头,“请陛下为海晏做主!”
有杀人动机,又有关键证据,帝王索性摆手:“行了,把这人拖下去,给海爱卿陪葬就是。”
如意诧异地抬头。
这就结了?逻辑都没理顺呢,若是赵燕宁去杀人,那侍卫们看见的又是谁啊。
帝王满脸的不在意。
一个草民而已,能安抚住他要死要活的宠臣就已经算是有用了,嫌疑那么大,陪葬也并不委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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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云海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