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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重回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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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哥哥,睁开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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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的后颈有些大,路明非记不清自己具体喝了几杯了,他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

饭桌上,他隐约还能听到老爸和叔叔的交谈。

气氛融洽,连婶婶也罕见的收起了她以往尖酸刻薄的嘴脸。

路明非努力的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还不想睡去,他想在这种氛围中待得更久一些,他想要把这种幸福感,这种满足感都记在心里。

他努力的睁眼,尝试着去看老爸老妈他们,可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笑,他们似乎真的很开心。

这种感觉真好啊,路明非心里想着。

他的眼皮像是挂了铅,越来越重。

最后终于是承受不住强烈袭来的困倦和醉意,他整个人趴在饭桌上睡了过去。

一直以来的身心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睡的那么安心,像是做着美好的梦,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

...

饭桌上,路明非,胖胖的堂弟路鸣泽,婶婶,以及叔叔,都已经被醉意席卷,困顿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乔薇妮端庄的坐在路麟城的对面,慢慢的喝着汤,只是她的余光总会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路麟城和乔薇妮还保持着清醒。

路麟城把酒杯中仅剩的酒液一口喝完,然后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在乔薇妮的视线下点上。

乔薇妮放下碗和筷子,看着路麟城。

“不要急,他没那么容易醒过来。”路麟城深深的吸了口烟,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明非到底是个好孩子啊。”

随着路麟城说话,烟雾从他的口中弥漫出来,把他的表情衬得令人有些觉得害怕。

乔薇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看到有些呆愣的乔薇妮,路麟城皱了皱眉,心情一下子没有了。

现在的乔薇妮,就像是一个下人,一个机器,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到底是克隆人,没有了路麟城下一步的指示,她就不会做事了。

这就是催熟品的缺点。

路麟城熄灭了香烟,然后来到路明非的座位前,把路明非抱了起来。

“开门。”路麟城把路明非扛在肩上,同时对着乔薇妮吩咐道。

乔薇妮见状,立刻给路麟城开门。

路麟城扛着路明非走出了家门,朝着天台走去。

来到天台,路麟城把路明非放下,让路明非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眼镜,给眼镜哈了口气,轻轻擦拭了一下带上。

“你果然来了呢?我以为你不会来的。”路麟城松了松有些紧的领口,抓起旁边的棒球棍,朝着天台另一边的空地看去。

那里,穿着整洁黑色小西装的男孩正坐在围栏上。

他的头发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帅气。

如果再长大一点,估计是个英俊的少年,不知该惹得多少女孩投来爱意。

“这些年你找我一定找得很辛苦吧?”男孩从围栏上跳了下来,他的手搭在围栏上,沿着围栏随意的走动着。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路麟城,而是看向了外面的繁华夜景。

明明是灯红酒绿的城市,明明是黑夜下的城市,却在路明非的内心深处是那么的美好。

你是看不见城市里的黑暗么?哥哥?男孩默默的想着。

“是啊,这些年,我翻遍了整个避风港,也找不到关于你的蛛丝马迹。”路麟城感慨道,“你藏得太隐蔽了,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只有离开避风港,你才能在这么多年里,都不曾被发现。”

“那你也太蠢了。”男孩的话语毫不客气。

路麟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骂过了。

但他丝毫不生气。

“看来,当年给明非做手术的时候,你就趁机躲进了我儿子的意识深处。”路麟城鼻梁上的镜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没有一丝温度,

“对于受到那么严重伤势的你来说,只有明非做手术后,那个还未诞生意识的人格,才是你最好的休养场所。”

“你占据了那个地方,只有那样的环境,才能让你安心的养伤,不被别人发现。”

“等到你的伤势好转后,你就会蛊惑明非进行交易,试图控制明非的身体。

当初路明非做脑桥手术成功后,路明非的大脑从此分为两部分,也可以当成是人为的给路明非创造出另一个人格来。

他们一个人格占据一边大脑。

而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人格,意识还未曾诞生,就被路鸣泽所占据。

路鸣泽没有否认,只是说道,“你确定路明非是你儿子么?”

路麟城完全没想过路鸣泽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

路鸣泽接着说道,“你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么?”

“那我换一个问法。”路鸣泽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路麟城,“你有把路明非当成你的儿子么?”

路麟城笑了,“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明非是不是我儿子,那么重要么?只要明非听话,那他永远是我路麟城的儿子。”

“呵,虚伪的人类。”路鸣泽冷笑道,“妄图觊觎神明的力量,只会自取灭亡!”

“那不是你们所能掌握的力量!”

“不!”路麟城目光灼灼的盯着路鸣泽,“起码,你已经无力反抗了,不是吗?”

在这个梦境里,在路明非的深层意识中,路明非的主观就是规则!

路明非认为没有言灵,这个世界就不允许有言灵。

路明非所认为没有的,这个世界都不许有!

所以,无论是他路麟城,还是曾经拥有至尊级别力量的路鸣泽,都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无论你是混血种,是龙王,是神明,还是别的什么恶魔和怪物。

在路明非的梦境中,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我知道,你呆在我儿子身边,早已经和他感同身受,和他共情,爱他所爱,恨他所恨。”路麟城提着棒球棍缓缓走向路鸣泽,

“但那又如何呢?情感是人类的束缚,也终将成为你的束缚。”

“你企图以明非来阻止我么?”

“曾经的至尊,也会为情所缚么?这是你的悲哀。”

“你似乎已经忘了,王从来都是孤独的,而如您这般至尊至贵者,只身一人足以,本就不会有什么哥哥,也不需要什么哥哥。”

“你已经被明非的另一个人格所影响同化了。”

“明非从来不是你的哥哥,明非是我和薇妮的孩子!”

“明非也从来没有什么弟弟!”

路麟城的语气冰冷而残酷,他大步走上前,扬起棒球棍朝着男孩砸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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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侧身后退避开了路麟城的攻击。

路麟城却没有放过路鸣泽的打算。

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多年来的目标,即将完成,又怎么会放弃?

呼!

棒球棍在空中呼啸着,朝着路鸣泽的脑袋砸去。

路鸣泽躲避不急,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色军刺,挡了一下那砸来的棒球棍。

巨大的力量,把路鸣泽砸的不断后退,手上那锋利的黑色军刺,甚至还因此割伤了他自己的手臂。

力量太过悬殊了。

路鸣泽低头瞥了一眼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伤口正不断的淌着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天台的地面上。

“你应该庆幸这是哥哥的梦,庆幸哥哥的能力这么强大。”

“呵,哥哥?还陷在妄想中,真是悲哀,所以乖乖消失吧!”路麟城两步上前来,对着路鸣泽的脑袋凶狠的捶落。

路鸣泽这一次没有再退,他侧过身靠近了路麟城。

路麟城见状,一记膝踢撞在了路鸣泽的肚子上。

这本应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攻击,可是路鸣泽却是在笑。

“这可不够啊,在梦境里就只有这点能力吗?只有这点能力,你怎么敢觊觎我的力量?”这一刻的男孩,狞笑着握紧军刺刺入了路麟城的腰部,然后一划!

哗啦!

大量的鲜血立刻破体而出,洒满了地面,也把路鸣泽淋了一身。

路麟城同样是个狠人,即便腰部被开了一刀,他还是忍着剧烈的痛楚,整个人压在了路鸣泽的身上,把路鸣泽“扑倒在地。

一个正直壮年,一个还未成年。

巨大的力量悬殊,让路麟城在力量这方面有压倒性的优势。

“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能比得过你,我也承认你的强大。”路麟城死死的压着路鸣泽,然后夺过路鸣泽手里的黑色军刺,朝着路鸣泽的胸口猛的刺了数刀,殷红的鲜血从路鸣泽的身上涌出。

他的声音狰狞可怖,眼睛血红,“可那又怎么样?”

“在这里,我有无数种可能!”

“而你,你死了就是死了!”

“凭什么你们生来便坐拥神明般的力量?”

“神明的王座,你们坐得?我就坐不得?”

“只有我坐上神明的王座,拥有至尊的力量,我才能守护住人类最后的火种和希望!”

在这个世界,只要路明非认为路鸣泽死了,那么路鸣泽就是真的死了!

他要做的,就是杀了路鸣泽,让路明非认定这个事实!

既然路明非不动手,那就由他来动手!

因为路鸣泽的意识寄居在路明非的身体中的原因,于是这里便也就成了路鸣泽的囚笼!

而他呢?

他是入侵路明非的梦!

他死了,他的身体机能,他的大脑皮层就会释放出各种电信号刺激他的神经末梢把他唤醒!

所以他占据着最大的优势!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明非,做到这一步!”路麟城握住黑色的军刺,朝着路鸣泽的咽喉刺去。

原本路麟城的计划,是把明非在梦里杀死。

这样一来,路鸣泽也会受到牵连。

连宿主都死了,路鸣泽这个寄生体,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最少都是陷入沉眠的状态。

这样一来,他利用路鸣泽外界那具身体内力量的计划,依然可以执行。

只是连路麟城都没有想到,路鸣泽会为了路明非做到这一步!

路鸣泽为了阻止他杀路明非,居然出现了。

路麟城有想过路鸣泽会出现,可当路鸣泽真的出现时,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不懂,曾经的至尊,居然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哥哥’,而甘愿赴险。

这就是共情的可怕么?

“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路鸣泽抬手挡住了那把黑色的军刺。

黑色军刺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可是路鸣泽没有像是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他手掌一拧,直接把黑色的军刺都拧断!

而后,他的手掌带着那截断掉的黑色军刺,直接拍向了路麟城的脸上。

手掌带着军刺一划,立刻给路麟城的脸拉出了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来!

浓重的血腥味的空气中弥漫着。

天台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一刀一刀的刺着对方的身体。

鲜血把他们两人都染成了血人,脸上的血污,让他们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

铿锵。

路麟城索性把手上的那截黑色军刺丢在一旁。

他的身体上,伤口深可见骨。

而路鸣泽则是躺在血泊中看着他。

路鸣泽的伤势甚至比他还要严重,身体就像是破烂的布偶,甚至一截肋骨都刺破了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可即便伤成这样,他依旧在笑。

他眼里的轻蔑,嘴角的讥讽,是那么的明显。

他明明是仰视着路麟城,可路麟城却感觉对方是在俯视着他。

路鸣泽的样子,让他很不爽,让他心中腾起了一股极致的愤怒。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他本想是抹掉脸上的血污,可这么一抹,反而让他脸上的污秽变得更多。

这让他更加的恼怒了起来。

他低头把血泊里的路鸣泽提了起来,眼神冰冷的盯着这个男孩,盯着这个曾经的至尊,脸色狰狞,低沉着咆哮,“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明明,他才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可他的手下败将却在嘲笑他!

“如果你真的有决心,有胆魄,你应该在进来的时候就该把哥哥杀了!”

“可是你不敢!”

“不,你不是不敢,你是太贪!”

“你是舍不得哥哥这把锋利的武器!”

“你既想要我的力量,又像要哥哥这把锋利的武器!”

“你知道,太贪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吗?”男孩依然在笑,嘲笑着这个胜利者。

“什么......下场?”路麟城瞳孔缩了缩。

男孩没有回到路麟城,而是看向了路麟城的身后,看向了天台的门口,“哥哥,听到了么?看清了么?”

“这就是你亲爱的爸爸。”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爸爸!”

“哥哥,睁开你的眼睛!”

路鸣泽的声音威严,肃穆,却不容置疑!

听着路鸣泽的话,路麟城整个人都僵了下来。

他的脑袋有些机械性的往后看去,只见本该还在沉睡的路明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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