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月也不在乎二娘此时越来越黑的脸,反而语气中说起来,就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闲聊一样。
她这样的表现直接就让眼前的二娘整个人都是一懵。
而后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顾七月,一时张了张嘴,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一样。
二娘看着眼前的顾七月,最终也只能干笑着道:“青风从小就很乖,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还能说什么?
说了不好的,顾七月定然会生气。
她的丫头自然也只能是她自己说几句而已。而说了好听的,人家也不一定会乐意听。这事儿,怎么算怎么让她无语。
顾七月笑了笑道:“是么?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还以为青风那个丫头皮的很呢,让您没少操心呢!”
“就是可怜了她从小没了娘,才会这么调皮,只能让您多担待了。”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似乎也没什么过多的联系一样。
只是二娘始终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把柄被眼前的顾七月给抓住了一般。
不管怎么说,都让她整个人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她是……真的不想再这么聊下去了。
她有些担心着,如果真的再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会说出一些连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怎么对劲的话来。
“这个……夫人啊……我想到还有点儿事儿没做的,这会儿想要出去一趟。而且……我们这家里头什么都没有,您瞧瞧您这过来了,我也不能当没瞧见。您就等一等,我这就去割几斤肉回来,中午给大家做顿好吃的。”
二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会儿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总觉得估计自己若是这会儿不走,那就等下怕是走不了了。
所以这会儿的她能走就走,可不想在这里继续留下去了。
只是……
她的想法倒是不错的。
不过,她却没有意识到的是,现在的她其实,已经是走不了了的。
顾七月挑了挑眉,淡然地看着她,忽而将自己的笑容给收了收。“嗯,说的是,家里头来了客人了,那自然是要尽心地安排一下的。”
顾七月的目光微冷,看了一眼眼前的二娘,忽而伸出手,对着身后站着的陈酒挥了挥。
“你跟着过去瞧瞧吧,别让二娘自己过于劳累了。”
陈酒一听这话,连忙点点头。“知道了,我们这更不会让二娘再多钱的。”
二娘:“……”
她还用得着让陈酒说这个?她分明就
是要自己走开的!
哪里还需要这人过来帮自己!
二娘忙拒绝道:“这个……不用了!不用了!不过就是割几斤肉的事儿,我这平日里早就已经做的多,也做的顺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这……”
就不必担心了!她的话还没说完。
耳边却传来了顾七月冷冰冰的声音。
“我们这……并不麻烦。二娘,说实话……我为什么要让人跟着你,你还不清楚么?难道非要让人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才可以?”
顾七月如此一开口,忽然改变的语气令二娘整个人都有些懵住了。
此时的她也不敢多说上一句。
她实在是有些害怕,自己说出来,就会惹怒到眼前的这位将军夫人。
不得不说,眼前的将军夫人的脸色,实在是过于冷漠,也有些让她害怕的很。
二娘呆了呆。“那还是等会儿吧!”
她心底一沉,此时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
这位顾大小姐前来,准备做什么的,她还能不知道?
二娘心底渐渐一沉,而神色却是越来越复杂。
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不会对青风太过于冷漠。
而现在她自己一条正常的路都走不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只会是死路。
二娘心如死灰,等着宣判。
不多久,黑蝶与绝杀回来了。
两个人还带回了青风。
黑蝶气得想要把这个二娘给痛揍一通,却被青风给拦住了。
“黑蝶,你拦着我做什么!你瞧瞧他们对你所做的!居然把你给藏在地窖里!差点儿就要害死你了!”
地窖那是什么地方?
缺氧,缺乏阳光,而且又过于黑暗阴冷。
在那个地方,青风肯定是受不住的。
况且,明路之死,本来就对她的打击是最大的。这种时候,她还要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情,被关在地窖里,这样子……谁能受得了?
黑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上前弄死这个二娘。
青风摇了摇头:“害死我倒也不至于。她不过就想要点儿钱罢了。”
陈酒脸色极其难看。
他的目光阴鸷,第一次浑身散发着冷漠到了极致的如冰霜一般的气质。
别说,这种气势,倒是挺有一种类似于宇文铭修一样的感觉。
可能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吧!
此时的陈酒也的确是真的发怒了。
就连顾七月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事实上,陈酒这个人平
日里还是挺谦和的,也一般情况下,瞧不出他这个人是个什么性子。
往往挺多人都会觉得他还算是比较客气、柔和。
如现在这种冰冷的样子,不仅仅是顾七月第一次见,就连其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还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陈酒这么生气的样子。
陈酒直接上前,接住了青风。
陈酒:“你怎么样?”
青风被陈酒这会的表情给吓了一跳,一时有些呆住了。“你……你这……”
陈酒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他好像以前并不会如此的吧?
这会儿看到他这副模样,青风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没事。”青风连忙开口。“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并不是第一次。”
小的时候,她如果是不听话,也是一样会被关起来。
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是经历第一次了。这出这一次的时间稍稍嫌长了一些,可到底也没什么太大的悲痛。
因为,小的时候,她是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没有的。
可现在的她却很淡定。
陈酒咬了咬牙:“地窖里那么黑,那么冷,还会让人呼吸不畅,你……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