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没有人住,正屋的门同样是锁着的。周起像刚才一样,用同样的手法将门上的锁砸开。然后推门进去。
这儿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了,迎面而来是灰尘的味儿。周起对这儿显然是很熟的,宋简意无暇去想他怎么会对这儿那么熟,进门后就瘫坐在角落里。
周起则是打开了一道窗户,静静的听着外边儿的动静。
外边儿的狗吠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大街小巷里恢复了寂静。周起这才看向了角落里的宋简意,刚才走着时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不觉有什么,这会儿她正冻瑟瑟发抖。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经都湿透了,就连头发上都滴着水。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往黑暗里去了。
宋简意一动不动的就那么瘫坐着,过了五分钟之久,周起的脚步声又出现。他丢了一堆东西给她,声音微哑的说:“先把衣服换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些衣服,长期没有晒太阳已经有了一股子的味儿,但好歹是干的。
宋简意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见他转身打开门离开后哆嗦着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被冻的时间久了,换了衣服手脚仍是透冰的凉。她仍旧控制不着的哆嗦。
周起离开没多时就回来,这次他也已经换了衣服了,手中还拎了一个小小的火炉子,里边儿的炭火燃着小小的火苗。
他很快就将炉子火放在了客厅的木沙发旁,对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还站着的宋简意说:“过来。”
小小的火焰在周起的拨弄之下燃得旺了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宋简意不再哆嗦,身体得以平复下来。
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身上暖和起来之后宋简意开始感觉饥饿。能找到落脚的地儿就已十分不易,在那么一座连人都没有的老宅里,就甭奢望有东西吃了。她一声不吭的,只是将身子蜷缩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饥饿一般。
周起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直到肚子咕咕的声音响起,才让他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对面一动不动的宋简意,起身站起来,往外边儿走了出去。他有些想抽烟,边走着去打算摸烟抽,手刚动了动,才想起他的烟已经全湿了,已经被扔到一边了。
宋简意这会儿有了些精神,见他走赶紧的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去哪儿?”这儿空荡荡的,她独自一人呆着有些害怕。
周起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说:“去看看有人追过来没有,怎么,你要一起去?”
宋简意的腿现在抬起来也难,这下缩了缩身体,不说话了。
周起很快离开,空荡荡漆黑的只有点点儿火光的屋子显得阴森森的,宋简意从没独自在这种地方呆过,心里发憷,这时候看过的恐怖片冒了出来,她甚至不敢到处看,就只盯着面前的那点儿火光。
时间过得缓慢极了,她等着周起回来,但周起却一直都没有回来。宋简意的身体中疲倦又困顿,就在小小的火炉旁竟然睡了过去。
她是突然惊醒过来的,火光已经在渐渐的微弱下去,而周起还没回来。她这下不由得恐慌了起来,脑子里冒出了他是不是丢下她走了的念头。
她强自保持着镇定,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门边儿走去,打开了门。
院子很大,屋檐下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四处透着古旧腐朽的味道。她在门口忐忑的站了十几分钟,院子的门才被打开来。周起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宋简意刚才虽是在安慰着自己就算他走了等天亮了她一样能离开,但这会儿见到还是悄悄的松了口气儿的。一时又有些讪讪的,等他进屋后关上了门。
周起将东西丢在一旁,宋简意这才发现他出去是弄吃的。弄回来的东西有果子,有土豆。应该是从别人家的菜园里弄来的。
宋简意早已饿极,这时候也不客气什么,拿了一桃子胡乱的擦了擦就咬了起来。
周起不知道是不饿还是吃过了,慢腾腾的将带回来的土豆放到了火炉里烤了起来。
他的头发又湿了,水滴在了半湿的外套上。他却没有去换的意思,就那么坐着。
宋简意一连吃了几个果子,肚子稍稍的有了些饱腹感。多少有些不自在,问道:“你不吃吗?”
周起睨了她一眼,一边翻着火炉里的土豆,似笑非笑的说:“宋老师这会儿不担心我下毒?”
他的语气中不乏有嘲讽。毕竟被人追之前,她正义正严词的要同他分手,还要再也不往来的。这会儿吃着他弄回来的东西又全没了骨气。
宋简意没吭声儿,低头默默的啃着桃子。
周起也只说了那么一句,就闭上了眼睛假寐。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炭火时不时发出的啪啪声。
宋简意咬了会儿果子,就坐着发起了呆来。逃跑时的混乱浮现在脑海中,她其实一直都是周起的累赘,他是可以将她丢下。他会那么仗义的将她拖到这儿,这也是她想不到,简直就是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咬起了手中的果子。
肚子吃饱,疲倦一阵阵的侵袭而来,简意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置身于火炉中一般,热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给摇晃醒。外边儿的天色已蒙蒙亮,屋子里有了模糊的光亮。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瞪大了一双眼睛迷迷濛濛的看着始作俑者周起。
周起的眉头微微皱着,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说:“你发烧了。”
因为高烧的缘故,宋简意的双颊酡红,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懵懂的看着他。她反应慢了半拍,呆呆傻傻又带了几分纯真。这样儿倒是比没生病时可爱许多。
过了好会儿,她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接过了周起手中的水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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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