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阳,这,这……”
“红日玻璃厂是被你承包的?我的天,我们厂前天还开会,说红日玻璃厂已经被个人承包了,工人下岗问题严重,这,这可是个无底洞啊,小阳你怎么敢啊?”
现在不是怎么做到的问题了,是怎么敢接手红日玻璃厂!
徐广林被吓到了。
“已经开始盈利了,虽然现在不多,就算是按照现在的进度,一年下来赚个上万元不是问题,这还是去掉交给国资办的钱和工人的钱,现在每天生产我都计算过了,以前亏损是因为他们公私混用,乱用职权,加上全是领导批条子拿成本价等等才会造成严重亏损的。”
高阳拿出了这几天的生产与盈利报告,非常的详细。
“上万元……”
“厂长……你小姨夫勉强算个三级工,你要他干啥啊?”
两口子傻傻的看着。
“小姨,我现在厂里钳工辞的就剩下一个了,我来找小姨夫,是想问问小姨夫愿不愿意去,顺便想去拜访一下小姨夫的师傅,那位七级钳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他去红日玻璃厂上班。”
高阳盯上的,是老师傅。
“我要去红日玻璃厂看看。”徐广林突然开口。
“当然可以!”
高阳早就知道他们会去看的,这是必然的。
“我也去!”小姨也要去,她也不太相信,但高阳这段时间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内心更是十分愿意相信的。
“我,带上我!”可可也赶紧拉着高阳。
“你去什么去,在家看家!”
“……”
徐广林与小姨担心高阳是被骗了,需要去确定一下,高阳说的是真是假,只要去红日玻璃厂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外面有自行车,小姨你们跟着。”
“好,好的,这不是大狗么?”小姨认识大狗,毕竟以前一个村里的,以前大狗还抢过她的野菜。
“是俺。”
大狗讪讪抓了抓头,当初他可是被高阳这小姨追了几里路,看起来温柔的样子,有多凶他可是很清楚的。
“当工人了啊大狗。”
小姨看看自行车,再看看大狗身上的红日玻璃厂工装。
大狗都成工人了……
红日玻璃厂,高红宝和书记已经来了,和看大门的二狗大眼瞪小眼。
“二狗你干啥呢?”
书记看看二狗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怎么连二狗这个喜欢拍人砖头的家伙也在这里?
“俺红日玻璃厂的保安啊,你看俺这衣服,这个字红,这个日,这两个玻璃,这个厂俺认得,对了,书记你和叔咋来了?”
二狗赶紧炫耀一下衣服上的字。
“高阳呢?”
高红宝心脏砰砰跳,不是自己的儿子,谁会让大狗二狗在这里干活啊?
前几天村里兔毛退钱事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归根结底就是二狗说的话惹出来的,可没有人会说二狗什么。
怪不得觉得怪怪的,这是自己儿子在背后搞的!
“老大和大狗去找钳工了。”
“二狗我问你,现在红日玻璃厂的厂长是谁?”高成峰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天呐,红日玻璃厂,竟然变成高阳承包的了?
“高阳啊!”
“真的?”
“那还能假?哎,老大和大狗来了!”
二狗眼尖,看到大狗骑车带着高阳回来了。
高阳看书记和爸来了他也不奇怪,大狗一捏刹车,高阳也从后面跳了下来。
“书记,爸。”
徐广林与孙银凤也来了,车前杠子上还坐着可可。
“高阳,这是咋回事啊?红日玻璃厂被你承包了啊?”书记现在心里已经相信了,还是忍不住拉着高阳询问。
“对,我们进去说吧,正好带你们看看。”
红日玻璃厂。
高阳带着一群人正在参观。
“红日玻璃厂一共有两条生产线,一条是生产窗户玻璃的,一条就是罐头生产线,以前红日玻璃厂巅峰的时候工人达到200,现在厂里只剩下72人了,不过满足生产线需求是没有问题的,勤劳的工人一个月估计能拿六七十块钱,懒一些的一个月也能有个二十来块,成本,工资支出,机器磨损,各方面花费等等,每天算下来还能有150元的纯利润,等过段时间估计就可以达到200元了。”
“贷款加上要交给国资委的钱,今年最后估计能剩下10000元到15000元的利润。”
“这里还有一些自行车,一辆旧卡车,一辆半新的拖拉机,还有一些……”
高阳带着家里人在厂里参观,红日玻璃厂场地很大,但一多半地都是荒废的,这年头的地真的不值钱。
运行的生产线就只有两条。
钱虽然一年赚不了几个,但可以方便自己有资金,有玻璃瓶子用,而且在他手中,这红日玻璃厂怎么可能会一直如此呢?
以后的年代里,玻璃厂也是暴利行业。
大狗跑来了,拿了一个客户送的罐头扒开递给了可可,咧嘴笑着去跟着钳工干活了,现在全厂里就剩下的钳工最忙。
“小阳,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书记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团团红彤彤的液体变成罐头瓶,红日玻璃厂竟然真的成了高阳的工厂!
“因为红日玻璃厂快倒闭了,每年亏损五万元,谁听谁害怕,国资委都承受不住了,但我和大狗来考察过后就明白 亏损的原因都是可改变的,不接受条子成本订单,甚至是人情订单,不出现以权谋私,减少所谓的领导,提升工人工作的积极性,提高订单价格等等,盈利是没有问题的,我就去找县长帮忙了,虽然可能赚的不多,我开出的条件领导们无法拒绝。”
最主要的,还是王令愿意为他承担责任,国资委的领导们也乐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还不用负责。
一旦倒闭,他们麻烦可不小。
“就这么简单么?”
小姨惊讶。
“这不简单了,处处都要担任风险,如果简单,聪明的人多的很,怎么可能一直没有人接手呢,红日玻璃厂比我们机械厂更难,听说以前十一个钳工,后来就剩下四个钳工了。”
徐广林倒是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