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做事当以务实为目的，名声是第二位的，若是能擒下凶手阻止杀戮，就算本派名声稍有不利哪又算得了什么？”
易轻尘一堆歪理说的令狐冲哑口无言。
两人没有干等县衙召集工匠，先找捕快带着去集市购买建筑用料、布匹、米面粮油等物。
外门一开，起码招收百名弟子。
百余人在华山上，衣、食、住每样都消耗巨大。
不仅要本次购买，还要定下购物的渠道。
“卖剑，卖剑，祖传宝剑……”
一阵吆喝声吸引易轻尘和令狐冲的注意，他们闻声转过头去。
前方不远处站着个瘦骨伶仃的少年，正抱着柄长剑吆喝。
少年衣衫破烂，头发杂乱，一看就是穷苦人家。
至于他怀抱的祖传宝剑剑鞘已经破烂，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宝剑。
周围的行人对他视若不见，还有意避开一段距离。
易轻尘耳朵灵敏，听见有人教训自己孩子。
“离远点，那人是天煞孤星……”
怪不得无人问津。
易轻尘是爱剑之人，碰上了就想上前去看看。
“剑能让我们看看吗？”
少年见到有人问津眼睛顿时一亮：“好的，肯定可以，我这剑是祖上传下来的，祖上他……他是官至征西将军，这剑乃是削……削铁如泥的宝剑。”
说话有点磕磕巴巴，但颇有条理。
易轻尘微笑道：“小兄弟莫急，若真是宝剑我们兄弟二人不吝啬金钱。”
华山上剑不少，甚至不乏宝剑。
但那是华山的，不是易轻尘的，现在他用的还是最普通的长剑。
上次跟孙幼青交手，他的长剑就被交手的力量冲击断成数片。
若能得一柄宝剑，那是极好。
少年点点头，握住剑柄把长剑抽了出来。
寒光耀目。
破烂的剑鞘里竟然透露出冷冽的寒光。
易轻尘的神情立即炽热起来，当真是宝剑？
铮！
长剑完全出鞘，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
剑身好似一汪清泓，明亮亮，森冷冷，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少年提着剑有几分吃力，努力扬剑劈下。
木桩应声而开，直裂到底。
“好剑！”
易轻尘赞叹一声，说道：“小兄弟，你这剑可让我看看吗？”
少年摇头：“不行，要先给钱！”
易轻尘问道：“多少钱？”
“十，不，三十两！”
少年显示伸出一根指头，紧接着否定自己，换成三根指头。
易轻尘立即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他，将长剑取到手里。
掂了掂，大概有六七斤重，是普通长剑的好几倍重。
【发现蕴含灵力之物，是否吸收灵力？】
武学面板突然出现提示，易轻尘愣住。
“这剑居然也含有灵力？”
他喃喃道：“莫非是法宝不成？”
未选择吸收灵力，易轻尘催动内力进入长剑，感觉超乎意料的顺畅。
普通长剑传输内力总有不同程度的阻碍和损耗，但这柄长剑输入内力竟比在自己体内运转困难不了多少。
易轻尘手腕一抖，瞬间刺出七剑。
寒光凌冽，剑气森然。
长剑上竟然亮起淡淡的青光。
少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
他瞪大眼睛看着易轻尘，想要张口却没说出话来，只流出两行眼泪。
易轻尘问道：“舍不得了？”
“当然舍不得，这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少年抹去眼泪，强笑道：“可我父亲病的很厉害，再不找大夫医治就要死了，宝剑再好总不能治病。”
嗯，是个孝子，而且颇有主见。
易轻尘忽然动了收下他的心思。
“你想学武功吗？”
少年睁大眼睛，想起方才绽放的剑花。
他再次打量易轻尘和令狐冲，忽然扑通跪倒地上：“弟子想学武功，请师父收下弟子吧。”
我去，这家伙眼力见太好了吧？
易轻尘哭笑不得，连忙将少年拉起来。
“不是我收你，你看我才多大，辈分肯定低，你要是做了我徒弟辈分更低。”
易轻尘道：“我和师兄都是华山派的弟子，如今正值华山派招收弟子之时，你若是想学武可拜入华山，若是肯用功能通过考验，日后就是我们的师弟。”
少年道：“我不在乎辈分低不低，我就想认你当师父。”
这小子真是聪明。
易轻尘对他愈发满意，但收徒现在是万万不可能的。
“此事容后再说，我们先去你家吧。”
易轻尘扫了一眼旁边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心中想起少年‘天煞孤星’的评价。
这个评价可不是好得的。
必定是经历过多个亲人去世的悲痛才能被他人冠与，在小说里多是主角和反派所拥有的。
龙套不配！
他对少年道：“你年纪尚幼，骤然得到这许多金银必定会引来祸事，我带着捕快跟你一起回去，可以吓退地痞流氓。”
“多谢师父。”
少年眼圈一红，师父叫得更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北，裴行俭的裴，北方的北。”
“嗯，你知道裴行俭？”
“知道，裴公是我们裴家的老祖宗。”
……
夜色深沉。
易轻尘盘坐在安平街最高的房间屋顶，观察整条街的动向。
换过一套剑鞘的宝剑横放在膝上，与内力形成外放循环，不断接受内力的蕴养。
他给这柄剑起名叫长鲸。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前世玩一款游戏时他极喜欢的一柄剑，后来更喜欢这句诗。
愿仗剑斩尽世间敌，做个天下第一！
白天他已将裴北一家托付给林捕头照拂，并请令狐冲将泥瓦匠、木匠和裁缝都送上华山。
今夜要做的就是抓捕凶犯一件事。
令狐冲不放心他一个人对敌，留在暗处随时援手。
其实没太大必要。
易轻尘的武功放在江湖上已属一流，远超令狐冲。
应该不需要令狐冲救场。
此刻华阴县的捕快衙役都散落在安平街附近，就等着凶手露面发出信号。
易轻尘闭着眼睛，内力全速运转时察觉到夜空下的气流变幻。
今夜刮得是北风，风力急劲。
安平街最繁华的酒楼如意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种不堪入耳的欢声浪语传进左耳，传出右耳。
更远处更夫的敲梆声、夫妻的私语声、猫狗的叫喊声……
尘世间的万般声响齐齐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