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搂进怀中:“往后莫要与为夫争执了,嗯?”
“嗯。”
苏锦烟在他怀里僵了片刻,随后道:“夫君,我还有些事,想......”
“先别忙了,”尉迟瑾紧紧搂着她:“陪我一会儿可好?”
苏锦烟抬着手虚虚地停在半空,过了许久才落下,低低应了声“好。”
两人短暂的矛盾过后,勉强算各退一步和好。
可和好容易,如初难。
虽是拥抱在一起,苏锦烟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感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面上是平静的,心底也是平静的。
任他将吻轻轻地落在她脸颊,她脖颈,她耳畔。
第29章
尉迟瑾的薄唇轻柔地摩挲在她白嫩的脖颈间, 迷恋而沉醉。
哑声道:“我不喜吵架,你以后莫要与我置气。”
他的吻温温热热地又寻到她耳边:“表妹失了双亲,命运多舛, 身世可怜,你多体谅些。”
苏锦烟闭了闭眼,胸中腾起一股厌恶, 又生生忍下。
“锦烟,”他又流连至她唇边,像上次一样耐心地等了许久。
可这次无论他如何撩拨,她也没开口。
但他已起了兴致, 顾不及想那么多。且两人许久没做,他想得紧了。
于是,他弯腰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苏锦烟推他:“夫君,等会儿要吃饭了。”
“不吃了。”
“夫君, ”苏锦烟慌忙道:“霜凌还在等我, 我有事要......”
“那就让她等着。”
尉迟瑾急切地将人放在榻上, 先解了自己的衣衫,又放下床帐, 才覆下来。
苏锦烟望着头顶的百花帐,手紧紧攥着身下被褥, 忍着他到处纵火燎原。
衣衫寸寸扯落,露出令人迷醉的风景。
尉迟瑾的手掌穿过腋下, 扶着她的脊背, 忽地用力,苏锦烟被迫昂起,倒是恰好方便他采撷。
然而她的手也随之一空,慌乱之下只好环上他脖颈。
这般举动, 惹得他低低笑出声。
他犹如品尝美味佳肴似的,极致耐心和享受。倒是折磨得苏锦烟眼中的那片清明再也坚持不住。
头顶的百花缠枝帐,枝叶缠缠绕绕地,逐渐迷糊不真切起来,她索性彻底闭了眼。
尉迟瑾许是忍了多日,三两次根本无法满足,最后一次他磨蹭了许久,夜色都浓了才结束。
苏锦烟被他折腾得又累又倦,且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实在是没力气再起来吃饭,索性就此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半夜才醒来。
是被渴醒的。
迷迷糊糊睁眼,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等起身坐在床沿了才忽地转头去看。床榻上已经空了,那人不知何时走的,深更半夜也不知去了哪里。
霜凌听见动静,端了烛台进来:“小姐醒了?可要用些吃食?”
这么一说,苏锦烟肚子咕咕叫起来,她囫囵喝了杯凉茶,问有什么吃的。
霜凌道:“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煨在灶上,奴婢去给您端来。”
“好。”
苏锦烟在床榻上坐下来,夜静悄悄地,屋子里还留着两人之前暧.昧的凌乱痕迹。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这样的日子与她所预想的出现了偏差。尉迟瑾时不时的怪脾性,以及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浮躁情绪,让她都难以安宁。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再继续与他“相敬如宾”下去。
就比如这床笫之欢,曾经觉得该是夫妻间欢愉的事,如今做起来也无趣得很。欢愉过后便是巨大的空虚。
苏锦烟长长叹了口气,听见开门声,便出了内室在桌前坐下来。
霜凌端了一碗馄饨过来,个个精致如拇指般大小,香气扑鼻。
吃了一会儿,苏锦烟忽地问道:“世子何时走的?”
“丑时走的。”
“可有说去了哪里?”
霜凌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琼荷院的那位表小姐大半夜的又哭了,哭声颇是凄厉。”
闻言,苏锦烟的手一顿,碗里的馄饨也突然没滋没味起来。
她撂下羹匙起身,边往室内走,边唾弃自己。
你看,自己这么轻易地又被影响了。
实在可笑!
霜凌收拾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她喊住。
“小姐,还有何事?”
“明日一早你记得端汤药过来。”苏锦烟嘱咐道。
霜凌“呀”地一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你看我这猪脑子,竟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那药没了,前次就已经吃完了,后来奴婢忙就忘了买。”
“无碍,明日一早你去买就是。”苏锦烟压低声音:“小心些,莫要让人看见。”
琼荷院。
薛婧柔早起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发。
“小姐,”贴身丫春芙边说道:“奴婢听说世子也昨夜半夜出门了,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薛婧柔蔫蔫地,昨晚她情绪崩溃大哭,原本想让丫鬟去请世子表哥过来的,结果扑了个空。
“表哥回来了吗?”她问。
“听正院的丫鬟说还未回。”
“那世子夫人呢?”
“世子夫人许是昨夜累了,还睡......”
春芙才说道一半便瞧见镜子里的人面色不虞,立即改口道:“不过奴婢打听得知,世子爷今日午时过后会回来。”
薛婧柔死死地攥着手帕,每次想起世子表哥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她都难受得快要死了。原先在郃州听说他要成亲,她都哭了许久,还大病了一场。
后来经嬷嬷劝,想着一个商户女而已,且表哥是联姻才娶的她,想必并无情意。
可如今来到国公府,见表哥与她处处亲密,且那商户女子居然长得这般好看,心底的那些不甘又渐渐涌上心头。
若是没有那商户女,原本嫁给表哥的人就是她。可偏偏......
过得许久,她才平复心绪。想了想,她起身走到书桌边,抽出一张小字。上头正是之前在大安寺给世子表哥作的诗。
这诗之前便说要送给表哥的。
她找了一会儿,问丫鬟:“我在郃州用的梅花洒金香宣可有带过来?”
“小姐,”春芙说道:“上次您说那香宣被鼠蚁啃了些,不要了的,奴婢就没带来。”
“这样啊,”薛婧柔皱眉:“没有香宣,这普通的宣纸又如何配得上我的诗。”
况且,这是送给表哥的诗,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香宣才对。
这时,春芙提议道:“小姐若是想要香宣,不如今日出门去买可好?之前国公夫人也说让您多出门散散心的。”
薛婧柔心不在焉地点头:“也罢,等会儿你让人去备马车。”
吃过早饭,薛婧柔跟薛氏说了声便领着丫鬟出门了。马车上,小丫鬟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禀报给她听。
“小姐,”春芙说:“奴婢听说世子夫人送了好些首饰给尉迟小姐呢,尉迟小姐后来可喜欢她这个嫂嫂了。”
薛婧柔低嗤一声:“这些个粗俗的手段我都替她不齿。”
“听说世子夫人之前在素芳阁竞价买一块水玉,跟丞相府的小姐别苗头,最后还是输了。”
薛婧柔轻抚染好的蔻丹,神色不屑:“一个商户女,这般上不得台面,尽给表哥丢脸。”
“诶?小姐,”春芙指着一处惊讶道:“那不是霜凌吗?她怎的在这?”
“霜凌是谁?”
“世子夫人的贴身婢女。”
闻言,薛婧柔掀开帘子看去,果真见一个着碧绿衣裳的丫鬟进了家药铺。
“停!”她突然喊道。
马车靠在街边停了下来,主仆俩静悄悄地在车里观察药铺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见霜凌抱着个青色布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