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烟赶紧趿拉鞋子下床,走到净室门口:“尉迟瑾,你冷不冷,我让人......”
但话才说一半,门就开了,尉迟瑾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尉迟瑾身上热,不同寻常的燥热,哪怕刚才用冷水洗澡,也仍旧烫得惊人。
“锦烟,”尉迟瑾湿漉漉的胸膛从身后抱着她,不停亲她的脖颈:“你帮帮我可好?这次实在是太难消停。”
他手掌从腰间的寝袍探入,继续磨着苏锦烟:“它平时不这样的,都是你今天勾我。”
“你不要脸,”苏锦烟气息不稳:“我如何勾你了,分明是你自己......”把持不住。
“好好好是我自己,”尉迟瑾做小伏低求她:“那你行行好,解救我一下如何?”
“你想都别想...呃...”那力道一收,苏锦烟却不肯服输:“你害我白白担心你这么多天,我心里还气着。”
“是哪里气?”尉迟瑾坏得很,手指画圈儿:“是这里气吗?那我给消消气。”
苏锦烟闭着眼靠着他,尉迟瑾是拨弄琴弦的高手,惹得她心间寸寸颤栗。
尉迟瑾尽管已是疼得不行,但仍是非常有耐心。过了会儿,他往下探了下,随后将泛着水光的手指递在苏锦烟眼前。
“消气了吗?”尉迟瑾恶劣低语:“竟这般多。”
苏锦烟难耐又羞臊,装死地别过脸,却听见他低低笑起来。下一刻,将她转了个身。
“扶好了。”
苏锦烟面前就是平时洗澡用的浴桶,木桶高大且厚实,她缓缓撑住边缘。心里却还想着之前的事:“尉迟瑾,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尉迟瑾掀起柔软的布料,向上堆叠:“这两日外头的人已经渐渐少了。”
“为何?”
“苏穆知在槐县弄虚作假,将他们都骗了过去。”尉迟瑾缓缓嵌入:“...唔...苏穆知此人聪慧多智,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倒是将那些人耍得团团转。”
苏锦烟这才清楚,原来六叔也跟她一样,早就猜到尉迟瑾的计划了,想必那日过来探望她也是和她演了出戏。
六叔这人....真是老奸巨猾得很。
“锦烟...”尉迟瑾轻声问:“可还舒服?”
苏锦烟没回答。
“这样呢...嗯?”尉迟瑾碾磨了会儿:“这样可喜欢?”
“尉迟瑾,你快些,”苏锦烟被他弄得心肝颤,又问:“那接下来你还打算藏多久?”
“此事稍后再说,”尉迟瑾不满她这时候了都还想其他事,果然动作轻快了起来。
就在苏锦烟意识混沌不清时,忽地又听尉迟瑾问:“锦烟,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很想我?”
“嗯。”苏锦烟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尉迟瑾心情激荡,俯下来抱着她,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脖颈间。
“我也想你了,”尉迟瑾道:“很想很想,每次出门,都恨不得将你装进怀中带着走。”
两人心灵相撞,温温热热且酥酥麻麻,尉迟瑾仿佛喝了酒似的,迷醉沉沦。等终于将那股思念释放,他忍不住凑在苏锦烟的耳畔说道:“锦烟,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苏锦烟也内心激动,长久以来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像洪水般决堤。
她颤抖着回应他:“我也是。”
尉迟瑾猛地定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地又问了遍:“你刚才说什么?”
苏锦烟不想掩饰,也不想隐瞒,她现在只想义无反顾的喜欢他。便转头盯着尉迟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尉迟瑾,我也很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她坚定地补了句。
尉迟瑾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下一刻,对着她的唇狠狠地亲了上去。
过得许久,直到苏锦烟打了阵摆子,尉迟瑾才赶紧将人抱回卧室,拿软被裹住她。自己则也靠坐在床头,将人搂进怀中继续抱着。
“锦烟,”尉迟瑾下巴靠在她肩头,高兴地问:“你之前说什么?我还想再听一遍。”
之前在净室光线昏暗,苏锦烟一时激动便说了那样的话。可此时在卧室内,四处亮堂,她怎么好意思再说。
于是紧抿唇装傻。
尉迟没放过她,抱着人又是好一点搓揉,非得逼着她说出来。
最后苏锦烟没法子,气喘吁吁地说了好几遍,尉迟瑾才满意。
过了许久,尉迟瑾道:“锦烟,我打算天亮就离开顺州。”
“去哪?”苏锦烟抬眼。
“你听我说,”尉迟瑾道:“我身上的东西极其重要,需要尽快交给太子。此事不宜声张,我这次一个人回京。”
“我此前已经写信给我父亲,让她派人来接你回京,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到。”尉迟瑾继续道:“届时,我在京城等你。”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嗯?”尉迟瑾鼻尖摩挲她脸颊。
“你一个人回京会不会有危险?”苏锦烟问。
“不会。”尉迟瑾道:“侍卫们跟着反而目标显眼,再者留下侍卫在这边护着你我也能安心。”
“嗯。”苏锦烟点头。
“嗯?”尉迟瑾不满:“就这样?你不再多说几句?”
“多说什么?”
“你若是实在没其他想说,那就...”尉迟瑾得寸进尺地提议道:“刚才说喜欢我的那番话再多说几遍也行。”
“......”
次日,尉迟瑾离开了顺州,至于他何时走的,苏锦烟并不清楚,只隐约记得昨晚两人腻歪了许久,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天亮醒来,床榻边空空荡荡。
见霜凌进来,苏锦烟问了句:“世子呢?他何时走的?”
霜凌一脸迷茫,只当自家小姐睡觉睡糊涂了,做梦都想着世子爷。
“小姐,世子爷还没回来呢,”霜凌过来扶她:“小姐先起来吃洗漱,早饭奴婢让张婆子做了您最爱的炸香芋丸子。”
苏锦烟点头,坐在床沿,不远处丫鬟们低低说话。
“净室怎么都是水?”
“是啊,昨晚明明收拾干净了呢。”
“气味也有些怪怪的。”
“......”想起昨晚的情况,苏锦烟脸颊发烫,故作淡定地吩咐人穿衣裳。
吃过早饭后,就听丫鬟们说纪涵青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苏穆知。
苏锦烟诧异,这两人怎的就碰一块儿去了?
纪涵青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坐在花厅椅子上,而苏穆知则悠然自得地坐在她对面,两人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很。
苏锦烟到的时候,看了看纪涵青,又看了看苏穆知,稀奇地问:“你们为何凑到一块了?”
“谁跟他一块了!”
“谁跟她一块了!”
两人互相急着撇清关系,结果没成功,搞得气氛更加诡异安静。
苏锦烟觉得这两人应该在来之前发生了点什么。但尽管心里好奇的得很,还是没有细问出口,只暗暗观察两人面色,让丫鬟们端茶进来。
“纪姑娘怎的有空来了?”这两日纪涵青跟着蔺大人到处跑,勘测地形绘制开渠舆图颇是辛苦,为此肉眼可见的贵女娇嫩的皮肤有些龟裂。
但纪涵青自己没在意这事,也不上妆容,素面朝天地就过来了。她说道:“蔺大人染了风寒,我正好也歇息两日,就过来看看你。”
“那六叔呢?”苏锦烟转头问。
苏穆知不是话家常之人,对于这种问题懒得回答,敷衍地说了句“我也是”。
话落,被纪涵青剜了一眼。
苏穆知:“......”我又怎么了我。
“苏姑娘这两日辛苦,确实该好生歇息。”苏锦烟装作看不见两人的眉眼官司,又跟纪涵青聊起来开渠的事来。
纪涵青对于开渠的事颇有研究,见解独到且大胆,就从她此前推翻众议说“堵不如疏”一般,做事情风格也颇是凌厉。
苏锦烟十分认同,连坐在一旁的苏穆知也饶有兴味地听。
苏穆知这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心里盘算得清楚,但面上却显得漫不经心。因此,这副模样在纪涵青看来,就像是在嘲弄她班门弄斧。
纪涵青朝他那边不着痕迹地瞥了三四趟,见他依旧如此,终是忍不住了。说道:“苏六爷有何高见?”
苏穆知懒懒地坐在椅子上,说出的话也懒懒的:“没有高见。”
他是如实回答,但纪涵青听起来就觉得不是这个味儿,觉得苏穆知这人故作高深,惹人讨厌得很。
你没有高见,那你那副看透不说透的眼神是何意?
纪涵青尽量忍下心中的不快,忽视欠揍的苏穆知。但此时心里也已经不淡定了,尤其是想起之前在大门口发生的一幕,就总觉得苏穆知看过来的目光不怀好意。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拌嘴,苏锦烟识趣地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片刻,纪涵青就告辞离开了,走之前还瞪了苏穆知一眼。
苏锦烟打趣地问:“六叔如何惹着她了?”
“谁惹她?”苏穆知无所谓地换了个坐姿:“她从见我第一面就是这么凶。”
苏锦烟笑出声来,委婉地提醒道:“纪姑娘这性子,吃软不吃硬。”
“嗯。”苏穆知散漫地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对了,”苏锦烟问:“六叔其实是知道尉迟瑾的情况的,是吗?”
苏穆知挑眉:“知道什么情况?”
他有心继续演戏,苏锦烟也配合:“啊,那可惜了,原本还以为从六叔这里能打听到什么呢。”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顺州的情况,苏穆知说过几天要离开州府一趟。至于去做什么,苏锦烟没问,但心里猜想应该是跟尉迟瑾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