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画:“……”
她沉默了会,点头道:“好。”
孟瑶:“你怎么还回来上班,不请个病假?”
“请什么病假?”阮轻画看她,“就是手背烫伤了,手指还能活动呢。”
孟瑶一噎,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阮轻画笑了笑,安慰她:“真没事,你怎么下来了?”
孟瑶斜睨她眼,轻哼道:“明知故问。”
其实她本来还想去医院的,但又觉得去了会添乱,所以便在楼下等她。
软轻画失笑,抱了抱她:“好了,真没事,回去上班吧。”
“嗯呢。”
孟瑶和他们一起进电梯,叹息道:“你这生活能自理吗?这两天我陪你住吧。”
阮轻画点头:“好啊。”
她说完,才想起:“你们周三是不是就得出差了?”
“嗯。”
两人在电梯里聊了两句,一回到办公室,大家便拥了过来。
“轻画你的手还好吧?”
“烫伤不会留疤吧?”
“……”
阮轻画含笑应对着大家的关心,耐心解释。
刚说完,去楼上开会的石江回来了。
他脸很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意。
他环视看了一圈,训斥道:“上班时间,围这儿做什么?”
大家瑟瑟发抖,立马回了自己位置。
石江看着,冷着脸看向阮轻画:“小阮,去一趟江总办公室。”
阮轻画微怔,“好。”
“现在吗?”
石江点头,“江总有事问你。”
阮轻画起身。
石江看了她一眼,压着声音道:“应该是问你和谭滟的事,注意点说话。”
阮轻画莞尔,笑了笑:“知道了,谢谢总监。”
石江盯着她背影看了会,压着怒火回了自己办公室。
门砰的关上,设计部同事没控制住,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天哪,直接叫轻画过去,这回完了吧。”
“为轻画默哀,江总估计很生气。”
“我跟你们说,我刚看到其他部门同事消息,说是江总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在上面开会时,一直冷着脸,整个会议室经理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江总生气,拿他们开刀。”
“太可怕了。”
“江总不会把她们开除吧?”
“那不至于,但肯定要训要凶的。”
……
同事们开启了多种可能性猜测。
有人觉得,江淮谦一定会狠狠地骂阮轻画一通,也有人认为他会让阮轻画写检讨,或者是记过……
总而言之,他们坚定认为,江总一定会大发雷霆,拿阮轻画先开刀。
就算错的是谭滟,那她第一个回来,起码得先承受上级的怒火。
上级发起火来,才不管到底谁对谁错。
阮轻画到江淮谦办公室门口时,门是打开的。
她停顿了下,正思索着去敲门,便听到了男人冷淡的声音。
“进来。”
阮轻画眨了下眼,往前挪了几步。
“要关门吗?”
江淮谦:“……”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阮轻画一脸认真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淮谦起身,松了松衣领朝她走近。
他站在一侧,把门关上后,视线从她脸颊往下,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江淮谦没吱声,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端详。
“痛吗?”
阮轻画瞅着他的神色,默了默道:“有一点。”
江淮谦“嗯”了声,面容寡淡:“不用打针?”
“不用。”
阮轻画低声说:“就是烫伤,涂点药好了,不是很严重。”
江淮谦缄默须臾,重复她的话:“不是很严重?”
阮轻画刚想应,江淮谦略显严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起泡了还不严重?”
阮轻画:“……”
她怔了怔,仰头望着他。
江淮谦脸色是真不好看,比两人重逢那次见还要冷肃。
冷肃到让办公室空调自动切换到了制冷状态,阵阵冷风从脖颈往里钻,冻得让人不敢放肆。
不过,阮轻画不同。
她虽然是人,但她不怕江淮谦。
她盯着江淮谦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下车时刘俊喊住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江总很生气。
阮轻画细细一想,便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
想着,她挑了下眉:“你生气啦?”
江淮谦冷冷地觑了她一眼,“公司员工在上班时间争执出事,你说我生不生气?”
阮轻画微哽,温吞道:“哦,就因为这个?”
江淮谦:“……”
他睨她一眼,指着不远处沙发:“去坐着。”
阮轻画没抗拒,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刚坐下,江淮谦便握着她包扎严实的手仔细端详着。
“现在握着痛不痛?”
阮轻画摇头:“上了药,没太大感觉。”
江淮谦拧眉。
阮轻画看他一脸严肃,有点儿想笑。
“江总,我真没事。”她举着自己的手,低声道:“医生就是包扎的严实了点,其实面积不严重。”
江淮谦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看了照片。”
阮轻画愣怔着,哭笑不得:“那也还好。”
其实她可以不包扎,暴露在外也能好的很快。
但她担心大家看到觉得害怕,问过医生后,便采用了无菌纱布进行包扎,恢复效果和暴露在外的差不多。
只不过现在被医生包成了‘猪蹄’,大家就觉得非常严重。
江淮谦没搭腔。
阮轻画低头一笑,轻声说:“真的没事。”
江淮谦沉默了许久,低问:“还打算上班?”
“上啊。”阮轻画淡声道:“还有一只手能用。”
“……”
江淮谦:“工伤给你放假也不休息?”
闻言,阮轻画眨了下眼,老实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休息。”
江淮谦:“……”
他没忍住,抬手拍了下她脑袋。
阮轻画弯了下唇,理直气壮说:“这白捡来的假期,是个人都会心动。”
她虽然不讨厌上班,但能舒舒服服带薪休假,她也不愿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