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这些政策,人人都跑去经商了,田里面的地又该谁去种?一旦经商的人多了,他们就从吃肉变成喝汤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最近上面对我们管的松了一些?”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商人的社会地位有所提升,可是他们对这些却非常的敏感。
“我们能上【食楼】用饭还不能证明什么么?”一名商人道,说的其余人不由一愣。
是啊,【食楼】是上面人开的,可是却对他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商人没有任何阻拦,虽然是看在钱的份上吧,可是钱它偏偏不是万能的。
朝廷明文规定了商人不可着华服,不可购买仆役,要知道现在也就是大秦律法严格了,某些谋财害命的事情少了,以前山贼强盗们所打劫的大部分都是身揣巨款的商人们。
以他们的社会地位,有钱却不能购买强有力的保护,这在那些山贼和强盗们的眼中可不就是白嫩嫩的大肥羊么。
在这之前,一批批的商人惨死,这种时不时就上演的前车之鉴,如何不让他们这些经商的人感到心惊骇然。
现在律法严格了,大秦的律法越来越完善,他们的安危也更加有了保障。
虽然现在还是有万贯家财无法购买奴仆,但是他们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这说明上面也对商人的管控稍微松了一些,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一件。”有商人情不自禁的道。
“那你们可知道那上面是上面的哪位?”
其余商人愣住,而后沉思,因为对他们这些底层的商人们来说,能当他们上面的人可就太多了。
“难道是右相?右相制定律法,如果没有他的松口,我们的日子过得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安逸。”有商人想了一下道,最后还是直接猜测了一个身处中央的官员。
右相啊,别看他们能在【食楼】中用饭,那些官员们对他们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右相大人身为数朝元老,之前几十年你们何曾见到他对商人们手松过。”一个商人不由唏嘘道,反驳了同伴的观点。
众人一想,也是,身为法家人,右相不制定更加严苛的律法针对商人们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那这样说来,左相和公孙太尉就更不可能了。”
左相大人身为儒家人可撼不动秦律这座大山。
至于公孙太尉,身为大秦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只负责管理军中的一切事物,朝中的任何政事基本都是插不上手的。
突然,有人朝着上面指了指,道,“难道是那位大秦最顶头的?”
至于为什么不往下面的诸位士大夫身上猜测,左相都左右不了律法,士大夫们就更没有这个能力了。
既然不能往下,那就往上,而三公们只有一个顶头上司,也就是他们大秦的那位老天爷。
虽然他们陛下一点都不老,但是他的确能称得上是他们头顶上,和天下万民头顶上共同的天。
想到大秦这一年来的各种变化,众人都快速的接受了这个猜想,尤其是曾和他们同样为下九流,现在却受到重用的那些人们,百姓们对他们现在已经是仰望居多。
“难道……陛下是想提高我们商人的位置?”商人们不由激动的想道,被这个猜想给弄得心头发热滚烫,眼睛发红。
“嘘,小声点,别这么大声,这事可没什么证据。”
“再说我们商人的地位一旦提上去了,你让那些耕耘的百姓们情何以堪。”
“也是啊。”要是他们的地位和百姓们相当以后,百姓们心里肯定不会平衡,到那时,肯定会有很多百姓也跟着一起去做生意,这样一来,大秦免不了会乱起来。
想到这里,商人们火热的心头微凉,道,“现在已经够不错了,我们眼前已经看见一线希望了不是么。”
不像之前,他们全都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看不到一点出人头地的光明。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活下去的办法,谁愿意入商籍,连带着子孙后代也被社会看不起。
“我们能做什么?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商人们不禁苦笑道,以他们的社会地位,全都聚集起来还不如一些百姓有威力呢。
起码百姓们还有锄头,而他们只有钱。
“对了,钱,对啊,我们有钱啊。”一个商人不由眼睛一亮道,胖乎乎的脸上瞬间眯笑着成了一条缝。
“有钱能做什么?要知道咱们陛下可是开银行的。”
银行的赚钱能力,一下子就把他们这些商人们全都比下去了有没有。
哪怕是他们,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把钱都存进银行里,能长利息不说,关键是安全。
“我记得上一次组建商队去隔壁郡县,被收费站收了过路费。”那名商人道。
赵燕歌修建水泥大马路,利民的同时也利己,普通的百姓们一般不会远行,而商人们不一样,他们走南闯北,是除了大秦官方人员用路最多的人。
路上被间断的设置了收费站,想要过路的商人们现在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缴纳了过路费。
“过路费才多少钱,能顶什么用?”有没跟上思维的商人不由愣道。
“关键不在于过路费,而在于陛下为大秦所修建的那些水泥大马路,它极大的方便了所有行人,我们商人的商队也不例外。”
“我们可以通过那些方便的路径把生意做的更大,让我们的大秦变得更加繁华。”
“一旦我们为大秦的贡献大了,上面也好有一个修改法案的借口不是。”
“虽然没有明确的消息,不知道上面对我们确切的态度,但是我们身为商人,是时候要为咱们商人的未来给努力上一把了。”
身为商人,他们能做的不多,这可能就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了。
至于剩下的,就不是他们商人能够左右的了。
第109章
咸阳宫内,这天从宫外送进来了一筐东西。
是一团团颜色各异的毛线团,摸上去温暖而又柔软。
“喵呜。”就像是看到新式玩具一般,几只体态轻盈的猫咪们向着毛线筐内的毛线团们发起了进攻。
还不等它们把小爪爪勾向毛线团,赵燕歌就用手拎住它们的后脖颈,把它们送到公孙起的怀中。
“这是服装加工厂那里送来的毛线团,你来看看。”赵燕歌招呼公孙起后,在公孙起凑近以后拿起一团毛线在公孙起的眼前丢了丢。
公孙起的眸子不由跟随着毛线团的起伏上下流转着,神情莫名专注。
看来不光是小猫喜欢玩毛线,大猫同样也喜欢。
“咳,毛线团还不错。”公孙起回来神来,扯了扯毛线道。
有韧性又有弹性,原本杂乱成一团团的绵羊羊毛不知经历了多少道工序才变成了现在的毛线团。
羊毛是白色的,不管是什么颜色的染料都容易漂染上去,所以赵燕歌和公孙起两人面前的毛线筐内的毛线团是五颜六色的。
毛线团均匀而又韧性十足,和传统的麻布衣是不同的制衣方式。
同样是织,可是毛衣却和传统的纺织布料不同,两根大签子,不需要裁剪,就能直接开织。
看到公孙起手中团着一团毛线团玩,赵燕歌问道,“会织毛衣么?”
公孙起摇头道,“不会,不过织毛衣好像很简单,很容易就可以入门了。”当然,
毛衣这个东西易学难精,公孙起也没准备往毛衣大师的身上发展,而是准备起个头,民间技艺超群的绣娘们自己就能摸索出来无数的织法来。
毛线团不像之前的丝线那么细,完全不同以往的织法,只要步骤正确,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凭着感觉摸索着完成。
宫中不少已经有些眼花的老工人看到毛衣开头,立马就能学会并举一反三。
毛线织错了步骤可以退回,并且由一根毛线编织而成的毛衣只要轻轻一抽,就能重新把毛衣还原成毛线,让看见的宫人们两眼放光。
这样一来,一件毛衣就能出现无数种不同的款式。
织毛衣这件事情虽然是由公孙起发起的,可是就在宫人们已经凭借着多年丰富的技艺经验上手之时,公孙起还在用两根竹签和毛线的正针较量着。
赵燕歌在一旁看的都快学会了,看到公孙起手上的毛线团有些不听使唤,赵燕歌道,“真是难为你了。”
让猫咪玩线团,可不一团乱麻么。
“看来我是真的没有女红天赋。”公孙起放下织了开头的毛线道,虽然她很想给赵燕歌亲手做一件衣服,但是看她的女红水准,还是算了吧。
她没这方面的天赋。
赵燕歌不知道公孙起想给他做衣服,笑着道,“想穿什么就让宫人给你做。”
公孙起有些郁闷,百无聊赖的扒拉着毛线筐,发现毛线团下面铺着一层柔软而密集的羊毛毡。
羊毛毡和毛线团系出同源,不同的是毛线是过热水,羊毛毡过得是开水,由于温度过高,让羊毛毡无法成型,再也变不成毛线。
一大团羊毛毡正在毛线筐的筐底铺陈着,用来为毛线团做装饰,公孙起看到羊毛毡以后眼睛不由一亮。
她马上让宫人给她准备各色的羊毛毡,扭头一看,赵燕歌已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和后宫内事情很少的她不同,公孙起知道赵燕歌平时有多辛苦。
没有哪一个盛世明君是每天吃喝玩乐就能够做到的,要想天下形势都按照自己想象中的走,那其中必须得付出更多的心力来。
高强度不停的运转下,赵燕歌的精神能受得了,他的身体却吃不消。
公孙起看到赵燕歌睡了过去,拿起一件衣服为他披上,自己则坐在赵燕歌的对面,手中把玩着一团柔软的羊毛毡开始用针戳着玩了起来。
几只小猫不停的围绕着她撒娇,口中喵喵叫的让人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嘘。”公孙起小声道,示意小家伙们安静一点。
猫咪们收声,只轻轻“咕噜咕噜”的盘在公孙起的身侧。
相比起它们的男主人,它们更喜欢这个女主人,有一股想让它们亲近的感觉,不像男主人,纵使对它们和颜悦色,也没有女主人所带来的亲昵感。
虚空中,咸阳宫外,代表着赵燕歌真身的那只黑龙体型开始慢慢的膨胀变大,这次的体型居然把整个咸阳城都给盘在了怀里面。
肉眼无法看见的气运、民心、信念等全都化作了赵燕歌身上转换龙气的养料。
这一次赵燕歌睡得很沉,直到天色已晚,公孙起把赵燕歌给抱回了床上,又过了很长时间,赵燕歌才从沉睡中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外界已经彻底天黑,公孙起在他的臂弯内已经睡着。
夫妻两人的墨色秀发相互纠缠在一起,互相分不清彼此,怀里是公孙起熟睡的面容,赵燕歌在短暂的清醒过后复又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系统看着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来的力量已经彻底乐疯,它是依靠赵燕歌身上的龙气来修炼的,赵燕歌身上的龙气越多,它修炼的环境也就越浓郁。
就像是人体内的寄生虫一样,系统占据赵燕歌身上这样一个位置,却不会对赵燕歌造成任何危害,反而能给赵燕歌提供帮助,两者是共生的关系。
当初赵燕歌花费出去的龙气都已经彻底收回,只是开头才动用了一下系统的力量,后面赵燕歌几乎就没怎么麻烦过系统了。
当然,公孙起每个月所需要的必需品赵燕歌还是会准时购买的。
能给自己媳妇最好的,为什么要给媳妇用差的,赵燕歌可没有让公孙起吃苦的打算。
第二天,夫妻两人精神奕奕的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