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背着一个长条形的箱子,身后跟着肖跋傅和张子杰两个灾厄权柄。
随着慢慢接近月布,过往的记忆从尘封之中慢慢苏醒。
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多岁,刚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因为表现优秀,在经过考验之后,加入了但是还处于半隐藏状态的应对科,负责守卫遗迹。
他们当时的队长,就是引起月布大地震的元凶,余光明。
那是一个常常脸上挂着笑的男人,对于所有人都很照顾,当时的队员都亲切的称呼他为余大哥。
“阿夏啊,你喜欢这把直刀么?”余光明当时正擦拭着手中的直刀,从那特殊的材质,就能看出那是灾之力材料打造。
在当时,科技还没有现在那么达,灾之力材料少的可怜。
“给你吧。”余光明将刀交到常夏手中轻声说道:“对不起啊,常夏。”
“啊?”当时的常夏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交给他一把这么好的长刀,居然会向他说对不起。
“到了。”常夏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的看着面前这个被建成遗址公园的地方,然后直接向着里面走去。
“喂喂,这三位先生你们还没买票。”门口售票处,一个男人拦住了三个准备往里面走的人,完全不怕常夏那身代表应对科的制服。
“笑话!”常夏冷着一张脸,睁开了眼睛:“行动处行动!”
然后不理会售票员继续向前走,售票员不依不饶的说道:“应对科怎么啦,应对科就能不给门票啦,你有本事逛公园,你有本事买门票……”
只是等到售票员转过身的时候,就真的吓了一跳,上百个手持着枪械的应对科行动队人员,将遗址公园全部包围,任何工作人员不论说什么都先羁押起来再说。
第七域应对科李科长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刚喝在嘴边的茶都直接喷了出来,关于常夏跨域执行公务,上面已经给了他批文,对于这个同事李科长是有一定了解的。
做事成熟稳重,无论有什么突事件,他的做事手段,都是以维稳为主。
因此对于这次跨域执法,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甚至就在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常夏还没有到应对科来走程序,结果就得到了对方带领行动队将遗址公园包围的消息。
“这常夏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啊。”李科长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喊道:“快点备车,前往地震遗址公园,他这是诚心不让我安心退休么?”
“罗平呢?”李科长坐上车连忙问道。
“罗队长已经先一步前往了。”他的秘书兼司机,这样回答道。
“希望不要搞出什么大事情来。”李科长念叨着说道。
只是他的司机并不这样认为,他眯着眼睛,暗中做好准备,那个叛徒突击了遗址公园,很有可能是现了什么,他们这些年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一旦露馅,上面进行大排查,他们根本躲不过去。
以那些家伙的性格,哪怕找不到证据,只要有能够大致确定他们是月布大地震的幸存者,那就会将一切有可能的嫌疑者排除,他们并不怕牺牲人,哪怕牺牲再多无辜的人,只要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就满不在乎。
常夏目的的明确的向前走去,当年那个地方,已经被大地震毁于一旦,这也是应对科没有继续守卫这里的原因,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重新开始当年的实验。
“遗迹里的东西,都被转移到了第一域,理论上没有那些东西留存,是不可能继续当年的事情,那么只有当年还有人活下来,并趁机留下了一些东西。”
常夏越往里面走,他的气势就变得越的锐利,让跟在身后的肖跋傅张子杰暗自心惊,他们还一直觉得常科长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指挥官,只是现在看来他们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走过不久之后,常夏就现,在一旁的通道边上,有着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正不断的用脑袋撞击着旁边的大树,鲜血已经流了一地,但是两个人还是忘却的疼痛,不断的撞击,口中虚弱的说着一些请求原谅的话语。
“王渊……”常夏脑海之中闪过王渊的身影,随后继续向前走去,身后赶来的行动队员将两人羁押起来,在进行判定之后,两人会被扭送到医院,不过看他们现在的模样,估计会在不久之后转到精神病科。
常夏手摁在长匣子上,向着那个湖泊走去,看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哪怕是有过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通畅。
他入职应对科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就职,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湖泊,不过下面已经有了一个遗迹,他们那个应对科的任务就是保卫遗迹。
一切也都是因为遗迹里的石碑引起的。
那个男人,就是站在那里,恐怖的震动让周围全部崩塌开裂,脸上再也不复以往那温和的笑意,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庆祝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对方的当时的灾之力,比之灾王还要强上许多,灾之力萦绕在他的身边,任何的靠近的事物,都会直接化作虚无。
当时的常夏虽然优秀,但是比起余光明,他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他如同大哥一样照顾着你,并如此信任着你,他的武器交给了你,因此你才有着机会接近他,刺出那一刀。”一个声音轻声的说道:“杀死他那样伟大的人,你不觉得愧疚么?”
“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常夏眼神黯然,不管如何,任何人都可以埋怨那个人,唯独他不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个叛徒!”那个声音突然尖锐起来,话语之中仿佛有着一种力量,不断冲击着常夏的脑海,调动着他的所有的负面情绪。
“好累啊,背负着那些东西,真的想要放下一切啊。”那些负面情绪不断的冲击着常夏,让他不由自主的抽出乐匣子之中的那把直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