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白色的糖果一样的东西，刚刚她闻到的香甜的味道应该就是它传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那颗糖果上感受到了微弱的精神力，就像面对着初级晶核一样。
古兆垂下了眼睛，抬起脚步跨出了这道门。
走出一段，晏阳初看了看她，问：“你在想什么？”
古兆诚实的回答：“我在想怎么抢那个小孩的糖吃。”
晏阳初：“……”
他无言了片刻，解释道：“那是食用型人工晶核，辅助精神力修炼的东西，只是可能是卖给小孩子的，所以做成了糖果口味的。”说完他顿了一下。
这些关于常识性的东西也在被慢慢想起来，但关于他的记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原本以为古兆一个五百多年前的“古人”看到这种东西肯定会惊讶好奇，就像她之前看到属于这个时代的诸多高科技一样。但没想到她脸上不见一丝惊讶，反而有些欣慰。
她说：“他们到底是成功了。”
晏阳初：“什么？”
古兆摇了摇头：“没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弄到这些东西。”
她看向前方两个被她控制的小喽啰，说：“想办法给我弄点这种东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是。”
跟在他们身后的晏阳初皱了皱眉头，他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终于还是被他想起来一点儿。
在他的记忆里，人工晶核就是在古兆那个时代开始研制的，还是古兆庇护下的研究所最先开始研制的。
“人工晶核”这个古老的名称，也是那个时代传下来的，尽管现在的“人工晶核”从各方面和晶核都没有相似之处了。 .
第6章 金属免疫
那两个小喽啰把自己修炼精神力用的人工晶核搬过来了，还到财务那边预支了下个月要用的人工晶核，全都给搬到了古兆这里。
他们两个一个精神力是四阶一个还不到四阶，用的人工晶核的品质自然也算不上好，但这种情况下，古兆也没办法强求太多。
此刻，还是在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古兆褪去了手铐揉了揉手腕，拿起一玻璃管透明液体，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些和她认知中的晶核相差甚远的东西。
她轻轻晃了晃，玻璃管里的液体也随之晃了晃，往上冒出一个小小的气泡。
她的面前，摆着快四十支这样的玻璃管。
古兆看向站在一旁的晏阳初，犹豫了一下，问：“现在的人工晶核……都是口服的吗？”
她想想也不太对，如果人工晶核真的被赵博士和拉妮亚搞出来了，按照他们两个那谨慎又传统的性格，怎么着都不太可能给弄成入口这种危险的吸收方式。
而且在她没掉进海里之前，两个人的研究方向也一直走的是外部吸收的。
而且还是什么糖果口味的人工晶核……
难道现在的人工晶核其实不是他们两个研究成功的？还是被人抢先一步了吗？
晏阳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一脸复杂，还以为是她这个古人不太适应口服吸收的方式，解释道：“口服吸收的话吸收速度更快，而且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进之后，口服吸收的危险程度已经比体外吸收更小了。”
古兆听出了一点端倪，莫名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刚开始的人工晶核其实是体外吸收的？”
晏阳初这时候也听出了她的意思了，有点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平平无奇一眼，硬是被他看出了点儿讽刺的意味，如果古兆不是个脾气好的大佬，真想上去揍他两拳。
他说：“最初的人工晶核确实是体外吸收的，也确实是晶核的模样，那个时代体外吸收都有风险，不经过一代代的改进，哪个天才敢一开始就把它做成口服吸收的？”
他顿了一下，想起古兆刚刚看那个小孩拿着的糖果的表情，补充道：“不过后来技术改进了之后口服吸收更迅速快捷，也算是为了照顾那些年纪小还不懂得怎么调动精神力吸收晶核的人。”
古兆垂下眸子敲了敲玻璃管。
她问：“这玩意贵吗？”如果不贵的话，她倒是可以大量屯里，聊胜于无。
晏阳初皱了皱眉头。贵不贵这个问题，他确实没什么概念，没有记忆，他也想不起来这东西到底是多少钱。
不过他莫名感觉应该不贵。
于是他说：“不贵。”
古兆信了，于是松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己的屯里人工晶核辅助恢复精神力的计划打了个对号。
她夸他：“你现在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记忆应该也会很快恢复了，不用担心。”
晏阳初扯了扯嘴角：“借你吉言。”其实想起来的都是些常识性或者知识类的东西，关于他自己的记忆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
他微微垂下了眼眸，盯着地面。
然后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面前这个女人抓着玻璃管把液体人工晶核墩墩墩墩往下灌，灌完一管又一管，灌完一管又一管！
绕是晏阳初心志坚定，这时候也被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纵然他没有记忆！但他潜意识里也知道这不是吸收人工晶核的正确方式！
难道在古兆那个时代，她体外吸收晶核也是这么吸收的？不用冥想消化一下的吗？
就他呆愣的这么一小会儿，古兆已经五个玻璃管下去了。
他反应了过来，赶紧伸手想去组织。
但手伸了一半，他顿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忘了，面前这个人精神力十四阶，是精神力天花板上的人物。纵然她现在精神力枯竭，精神海中度损坏，吸收一个四阶精神力者用的人工晶核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她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又想起那个被她的精神力强度激到爆炸的匕首，他彻底放心了。
古兆五分钟喝完了所有的液体晶核。
她满以为这么多液体喝下去，肯定会有饱腹感，可是没有。那些液体喝下去好像消失在她胃里了一样，只有一股微微的热意在她胸口流转。而随着越喝越多，那股热意也就越来越强烈，她整个人像是被泡进了温水了一样，舒服极了。
她意犹未尽的喝完最后一管，闭上眼睛，开始消化她吸收进去的精神力。
晏阳初看到她闭上眼睛了，也知道她这时候肯定是在消化，于是把满地的玻璃管扫开，扫出一个空位坐下，准备等她吸收完。
古兆闭上了眼睛。
古兆睁开了眼睛。
晏阳初开始清理玻璃管。
晏阳初坐下了。
晏阳初一抬头，正对上她睁开的眼睛。
晏阳初看着她，定定的看着
古兆不解：“你看我干嘛？”
晏阳初：“……没什么。”
他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你吸收完了？”
古兆点了点头，她盘腿席地而坐：“我现在自己冥想，能修出多少算多少，等入夜了我带你们走。”
晏阳初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的玻璃管上，自然也没注意到她说的是“你们”。
他想，这液体晶核虽然等级不高，但浓度可不低，就这么一会儿就吸收完了吗？
那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的可怕程度。
晏阳初的基因芯片虽然因为信号的原因暂时不能联系外界了，但是只是简单的看个时间还是可以的。
他就这么一边拿着古兆的匕首尝试自己的异能，一边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这个半点儿攻击力都没有的异能应该怎样称呼，但心里莫名的就对这个异能很满意，而且，很衬他机械师的身份。
匕首在他手里，他就清清楚楚能够知道这把匕首的品质，再深入一些，这个匕首的内部结构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透过它的内部结构，大脑迅速分析出了匕首的合金种类和每一种金属的原子排列。
晏阳初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大量的和金属元素有关的知识——什么样的合金最坚固，什么样的合金更容易传导精神力。
他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知识而恍惚了一下，心神一松散，原本构建在脑海中的微观世界迅速崩塌。他定了定身，重新握住了这把匕首。
浏览了匕首的整个微观世界，晏阳初心神一动，一丝的精神力探入匕首之中，在异能的作用下，几个合金的元素属性随之发生改变。他控制着匕首内部和改变了属性的金属重新融合，这一过程结束之后，这把四阶匕首变成了六阶匕首。
在微观世界改变物体元素属性，从而改变物体整体属性。
他看着手中的六阶匕首，叹了口气，这个四阶匕首的品质还是太差，他再怎么改变属性最多也只能把它变成六阶。
抬头看看，古兆还在冥想。
他就盯上了地上的玻璃管，抬手一点，一个玻璃管变成了玻璃水。在点一下地上的玻璃水，它迅速又凝聚成了玻璃管。
他就这么玩了快两个小时，时间已经进入了地球时的凌晨，古兆终于醒了。
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把满地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玻璃管用脚往旁边踢了踢。
古兆倒没注意他的动作，她问他：“异能都想起来了，那你现在能打吗？”一个九阶精神力，不用可惜了。
面前的美男子沉默了片刻。
他这次没再问她异能是什么，他说：“我对所有传导精神力的金属免疫。”
古兆愣了一下，这句话什么意思？
等等！
他说过现在的人使用精神力的方式是靠各种等级的武器做媒介，对传导精神力的金属免疫，那也就是说……他空有九阶的精神力，可是却无法正常使用任何武器？
他又重复了一遍：“可能是因为异能的缘故，我可以改变微观世界物体的属性，但也因此，我的精神力免疫所有金属。”
这是他刚刚试图把六阶的枪等级再往上提升的时候发现的，他把精神力导入六阶武器中想试一下使用它的手感，精神力却如同泥牛入海一样消失不见。
他没有尝试第二次，却突然就明白了，他金属免疫。
其实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知道，九阶异能却不能战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同情的。
他看着她。
这个看起来可能最多二十五岁的小祖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原来是技术性辅助人员啊，那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晏阳初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难得的话里没带讽刺，“那谢谢你了。”
古兆：“我会把你们都保护好的！”
晏阳初这次注意到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