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他的声音低沉了好几分,“有点想你。”
晚上,江问和家里人吃完团年饭,小侄女跑过来爬到他的腿上撒娇。
江问把手机拿出来,回了几条新年祝福,打开微信。
一个多小时之前,逢宁给他发了条消息。
江问坐在沙发上,陪着侄女看了一会动画片。过了会,他起身,把侄女交给佣人带,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
江玉韵正倚在旁边打着电话,看弟弟拿着车钥匙,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去找朋友。”
“找朋友?”江玉韵神情有点困惑,又确认了一遍,“现在?大年三十?”
江问嗯了一声。
“赵濒临他们?”
“不是。”
途中和别人说了句话,江玉韵又问:“那你还能这时候去找谁?”
“我女朋友。”
江玉韵哦了一声,“那你去吧。”和朋友又说两句话,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等等!”
江问已经走到门口。
江玉韵收起电话,提高声音:“再说一遍,你找谁?”
江问表情淡淡,“女朋友。”
逢宁双手插在口袋里,踱步到巷子里。
站到院门口,摘下帽子,正翻找钥匙,听到一道沉沉的声音传来。
动作一顿,意外地转过头。
江问的身形从黑暗中显现,“你去哪了?”
逢宁手往旁边指了指:“我刚刚出去溜达了一圈。”
江问神色如常:“你手机打不通。”
“是吗?”逢宁赶紧掏出来看,摁了两下,还是黑屏。“好像是没电了。”
逢宁有点不确定:“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陪你家里人团年吗?”
江问还站在原地,“不是说了?”
逢宁:“?”
他轻描淡写,“我想你了。”
夜色厚重,隔壁院里的灯光深浅不一地打在江问身上,把他整个人的影子都拉长了。
逢宁走过去。
他任她圈住自己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逢宁闻不到江问身上的气味。他就跟寒冬的雪一样,有点冷清,淡淡的,干干净净。
逢宁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哈出一口气,“在外面好冷,进去吧。”
…
…
带着江问上了二楼。房里开了暖气,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长袖。
逢宁有点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抵在桌沿,仰头慢慢地喝水。
听到轻微的动静,她一边喝,一边用眼睛瞟他。
江问忽然扭了头去看别处。
逢宁的嘴唇微微离开杯沿,“想看我就看呗,光明正大地看。”
江问很快又转回头,“你不能好好喝水?”逢宁把水杯放下,“我喝水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
…
去双瑶家蹭了点零食,又摸走点橘子苹果,摆出一个果盘,端上去。逢宁弯腰,把东西放到小茶几上,“我家没啥能招待你的,你就凑合一下吧。”
电视机在放春节联欢晚会,江问没出声。他看小品看的很认真。
她问了句:“你等会还回吗?”
江问视线移到她脸上,点了点头。
逢宁心说你这不是假正经么。她找来一块毯子,和江问一起盖着,他们俩就这么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农历的新年很快就要来了。外头鞭炮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开始炸。
逢宁被感染到了,跳下沙发,有点兴奋地探出头,朝天上看,“马上就有烟花看了!”
电视机的主持人们在一起倒数,
十、九、八、七、六……
逢宁笑着转过头,看到江问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靠在旁边的衣柜上,就这么看着她。
逢宁扑过去,挠他痒痒,“你怎么都不笑的啊?”
她被江问用手制住。
与此同时,外面的烟花开始砰砰砰地接着放。逢宁眯着眼笑,“江问同学,新年快乐!”
江问扯了扯嘴角,“新年快乐。”
两人对视几秒。逢宁忽然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个旋身,把人推到沙发上,带点诱哄,“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一个新年礼物。”
她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廓,吹了口气。
受了勾引,江问慢慢地,把眼睛闭上。逢宁继续指挥:“双手交叉,背到身后。”江问:“?”
没有一点防备,感受到手腕传来的触感,他把眼睛睁开,侧头一看――
他的双手……被逢宁用领带捆了起来。
“你干什么?”
逢宁不回答,屈起一条腿,风尘味地跨坐到江问身上,专注地看着他,“给你新年礼物啊。”
她这样认真,这样明目张胆。
江问身体僵硬像个雕塑,紧绷,隐忍,被逼的每根血管都在发痛,到了爆裂的边缘。
然后,她动了。
逢宁亲一下他的下巴,又亲一下唇,又亲一下眼角,额头,耳垂,睫毛。
江问情不自禁地回吻她。
逢宁把江问推到在沙发上,和他额头相顶,虚移指尖,勾勒江问的五官。
手寻过去,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他的耳骨软软的,手感很好,于是又捏了两下。
隐隐约约,有小孩嬉闹的声音传来。时不时有鞭炮炸开。
这儿像被隔绝了一样。
壁灯幽暗昏黄,凭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旖旎。鸭黑的发丝落在逢宁的脸颊边,有一点光倒映在她的眼里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江问有一阵不吭声。再开口时,声音克制又压抑:“把我的手放开。”
她没放。
不过逢宁还是低估了江问。没花多少时间,他把自己的手解绑。
逢宁一下弹开,神情有点紧张。
江问揉了揉手腕,侧头看她。
被摁倒时,逢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反客为主,悬在她的上方,哑声开口,“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最初的惊慌过后,逢宁屏息,很快恢复平静。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江问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确定?”
逢宁很镇定,慢腾腾地问:“怎么了,不满意啊?”
…
…
夜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逢宁被江问抱起来。
到窗户边上,江问头低下去,从背后,亲了亲她的眼睛,“今晚的月亮美不美?”
逢宁被他的手压着,一起撑在窗户上。她昏头涨脑,勉强说了句,“美。”
禁锢产生的爱意在蔓延。
雾气让玻璃朦胧了,勉强能倒映出两个人难舍难分,交缠的人影。
江问的食指落在她的唇峰上,“那我让你看一晚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