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荡微微侧了下头,眼里都是漫不经心。
他不怎么温柔地将傅若绫从自己身上拉开,没有半分留恋,启唇时嗓音噙着冷意:“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
“都是成年人,体面点儿。”秦荡最后扔了句话,起身要走。
傅若绫拦住他的去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晏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生出几分忍俊不禁。
但她不该笑的,或者至少不该看这个热闹,否则也不会和秦荡转过来的视线半空中相撞。
这个时候她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秦荡低笑,下巴朝她所在的方向轻点:“她就是理由。”
傅若绫顺着看过来。
晏厘心里咯噔一下,定定地看着秦荡走到自己面前,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走了,周牧深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催。”
走?走哪儿?
晏厘站在原地没动,拧眉盯着秦荡:“秦总,你是不是搞错了。”
秦荡突然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要是不和我走,我就拿着喇叭去你们公司人最多的地方喊——你和我睡过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秦总还是三思后行。”
“以我的名声,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主要还是看你。”
晏厘提着包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怒意直冲心头。
她当然在乎自己的清誉,和李怀洲的绯闻已经带给她够多的麻烦了,她无力再招架更多。
晏厘权衡利弊的空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眼前,车窗缓缓降下来,李怀洲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底。
他侧首,视线绕过秦荡落在晏厘脸上,动了动薄唇:“我送你回家。”
语气不怎么好,能听出轻淡的愠意。
况且作为合作伙伴,李怀洲不给面子地直接无视了秦荡,说明气得不轻。
秦荡识趣,松开环在晏厘腰间的手。
为女人争风吃醋这种事在他看来只有掉价二字,至少晏厘在他心里,还没到让他自降身价的分量。
秦荡这个动作落入李怀洲眼里,他才不轻不重地看向秦荡,点头示意了下。
晏厘微微拧眉。
李怀洲是她见过最深情的男人,五年如一日地爱着宋金眠,可他又好像称不上专情,总是不经意地给她一种——深爱宋金眠的同时还不忘怜悯施舍她的感觉。
就像现在,他不高兴。
因为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么?
她宁愿不要这种廉价的感情。
晏厘抬手,扯着秦荡的衣袖:“秦总,刚才不是说好了约我,现在又不作数了。”
秦荡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了会儿,云淡风轻地开口:“我不喜欢强求。”
人模狗样。
刚才威胁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她还是淡声说了一句:“我自愿的。”
“上车。”
晏厘这才看向李怀洲,轻飘飘地扔一句:“不麻烦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荡绅士地替晏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着她上了车才绕过车头去另外一边。
车子没入车流之中。
李怀洲沉眸盯着车离开的方向,面上晕起一层冷凝。
车内,一片宁静。
秦荡用余光扫了眼专心致志看窗外景色的晏厘,尾音上挑:“让我当司机还甩脸色,给谁看?”
“看不惯可以不看,我也没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晏厘语气平淡。
漂不漂亮另说,秦荡心想,他现在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你这张嘴,还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