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贤一听他这话道:“还是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啊?”
“以前你这么说的时候,每次我给尹大人准备完的礼物,你都是给送到姚梦梦哪里去了。”
“不是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把她给纳回来,我一点都不反对。”
“我巴不得你多收几房,好给我们汪家续香火。”
“你看那些小商,他们本钱不如你,年年都当新郎官。”
“倒是你,就一个姚梦梦,忙活了这么多年,缠头金珠送了不少,到现在还是青不青蓝不蓝的,这叫算了什么事呀。”
“别说咱们汪家的脸,就连我爹那边,萧家都脸跟着你一起丢尽了。”
汪朝宗道:“这跟丢脸有什么关系?”
萧淑贤道:“怎么没关系呀?”
“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少在那个姚梦梦的身上瞎耽误功夫。”
“听人说,这个女人长的小脸蛋,尖下巴,蜂腰细腿,不是个能生养的样子。”
“都说的些什么呀。”汪朝宗看她越说越来劲了,说着就直接出房间,躲出去了。
萧淑贤气的,拿汪朝宗没招没招的,让他纳个妾难死。
转眼到了第二天。
今天正好是五天期限到了。
上午三大总商就把七十万两银子送到了盐政衙门。
何严看着盐院衙门院子里的一堆箱子,自己就挨箱看了一遍。
等到何师爷领着人,查点完毕,确认数量和银子都没有问题后,何严满意道:“很好,现在第一笔捐输就齐了。”
“接着来就是剩下的 31万两银子了。”
“这样吧,等到我送上去的折子皇上批下来了。”
“到时候我这边派人送银子,汪总商就也出发去建昌吧。”
“是,大人。”汪朝宗应道。
何严道:“马总商,这次护送银子进京的事,我准备让你送,你看怎么样?”
马得昌抱拳道:“谢大人恩典。”
何严道:“好了,事说完了,大家就都先回去吧,出发的日子我再通知大家。”
三大总商一听就都走了。
这时候何严发出的奏折,正好也在今天到了京城。
皇上看过后,看先送70万两也可以,就在何严的奏折上朱批了一个可字。
和珅家里,何师爷给和珅的信也送到了。
这时候和珅正在自己家花园里写字呢,刘全恭敬禀告道:“老爷,扬州马德昌,马总商,孝敬老爷的东西送到了,这是礼单。”
和珅:“他什么事啊?”
刘全道:“他说阿克占在到了扬州后,做事顾头不顾腚,怕他捅了马蜂窝,惹来麻烦。”
和珅一听不高兴道:“威胁我......不识抬举的东西,不听了。”
“青麻头那边有什么信?”
刘全:“青麻头信上说,盐商手里有一本账册,是关于云库亏空去向的。”
和珅一听道:“账册在哪啊?”
刘全:“应该在那帮盐商手里。”
“他们靠这个保命呢。”
和珅想了想道:“这不是一本账册,这是一桶炸药,弄不好要把朝廷上上下下炸的鸡犬不宁。”
“这让我想起了,王亶望捐监案……最后闹得甘肃的衙门都开不了张。”
“想办法把账本弄到手,毁了也行,就是不能落到阿克占手里。”
刘全一听就赶紧去安排了。
转眼两天过去,这天何严刚把下边报上来的盐务都处理完。
突然就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带着几个兵就进了盐院衙门,还没进后衙就喊:“阿克占,阿克占,敢到老子的地盘来,你给我出来。”
何严一听这喊声,心里一笑道:“得,漕运总督穆兴阿来了。”
接着就看穆兴阿走进来,看到何严后,就开始跟何严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然后就突然冲上来。
何严跟他亲戚友好的摔了一跤后,就对何师爷去弄酒菜,自己在这跟穆兴阿叙着旧。
等到酒菜都弄好了,何严笑着道:“来尝尝这个鸡蛋,我最近刚从一个总商那得来的,人参喂出来的鸡蛋。”
穆兴阿一听毫不客气的就夹一筷子,吃了后笑道:“味道还真不错。”
“不过军门啊,我以前记得你从来不收礼啊。”
“我得提醒你,在这繁华的地方,对这方面你可千万要小心,这钱能杀人啊。”
何严看他关心自己笑道:“放心吧,别的我没要,就要了几个鸡蛋,还又喂鸡的配方,我自己养。”
“在这方面,我还不至于。”
穆兴阿一边吃,一边点头笑道:“那就好。”
何严道:“我问你,你手上现在的这些兵,靠的住吗?”
穆兴阿道:“运河上下的不敢保,人多眼杂,还有青帮夹在里头。”
“清江浦这三千人马,是我老穆一手带出来的。”
“军门随你怎么用。”
何严举起酒碗笑道:“好,有你这句话,你老哥的心里就踏实他,干。”
穆兴阿举起酒碗笑道:“干。”
接着俩人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直到穆兴阿喝的不省人事了,何严就给他弄卧室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何严带着何师爷就去汪朝宗家。
汪朝宗一听是何严来了,赶紧就出来迎接。
汪朝宗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大人里边请。”
何严道:“不用客气。”
说完三人走进客厅,坐下后,上完茶,汪朝宗问:“不知大人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何严道:“在我这次来扬州时,皇上就特意交代,在盐商中有个汪朝宗,说你人情练达,是个明白人。”
“如果我到了这边遇到什么难事的话,不妨就听听你的见解。”
汪朝宗道:“不敢,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何严道:“自从我来到扬州后,最先听到的事就是你们说私盐泛滥,这事我没忘。”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说这剿私盐的事,不知道你怎么看?”
汪朝宗道:“这个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不管到什么时候,总是小人多过君子。”
“只要贩卖私盐是有利可图,那就有无知小民趋之若鹜。”
“恐怕大人就是把扬子江杀的一片血红,这私盐也是禁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