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饭局,戚烟和宋明慧就先走了。
姚宴江去见韩廖,把韩廖带到琴室之后,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韩廖说,“刚刚。”
姚宴江问,“莞丝回府了?”
韩廖低低地应一声,“嗯。”
姚宴江看他情绪低落的脸,想到杜莞丝回府后,杜作云和杜夫人若是知道了发生在杜莞丝身上的事儿,二老会将韩廖狠狠地揍一顿再赶出琼州呢,还是顺势的将女儿将给韩廖,这就不好说了,毕竟,当父母的这父爱母爱一泛滥,会出什么事儿谁都捉不准的。
姚宴江同情地拍拍韩廖的肩膀,说,“晚上我有个饭局,一起去吃吧。”
韩廖道,“不去。”
姚宴江道,“不跟别人,是跟宋世贤。”
韩廖眉头一挑。
姚宴江道,“你跟宋府的关系不是挺好嘛,一起吃个酒又没什么,再说了,你今天难道不想买醉吗?”
韩廖瞪他,“我没想买醉。”
姚宴江耸耸肩,“随便你了,你不是来找我喝酒发泄的,那你来找我干嘛?”
韩廖道,“你明天去趟杜府。”
姚宴江嗯一声,“你不说我也会去的,莞丝回来了,我肯定得去看一看。”
韩廖纠结着眉心,艰难地出口说,“若是……若是杜府有什么动静,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这里说的动静,姚宴江心知是什么。
无非是杜莞丝有没有说那事儿。
说了那事儿后,杜作云和杜夫人的态度。
姚宴江笑了笑,“放心,有什么情况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韩廖有点儿不相信他,可如今只能信他。
在整个琼州,与杜莞丝关系好又知道那件事的人不多,宋繁花算一个,云苏算一个,姚宴江算一个,云苏他肯定不会去找,宋繁花那边的事够多的了,他也不想去烦她,所以,只能找姚宴江了。
说完这件挂在心上的事,韩廖就要走。
姚宴江喊住他,“真不去喝酒啊?”
韩廖道,“不去,回家睡觉。”
韩廖不去,姚宴江也不勉强,等到了晚上,他去了月华酒楼,与宋世贤和宋明慧、戚烟一起吃酒,吃酒的时候闲谈到了宋繁花。
姚宴江当天回来看到了宋繁花,第二天就被店里的事情缠住了,后来就没能分身,一直都没去宋府看望,一谈下来才知道宋繁花跑到陵安城去了。
姚宴江蹙眉,颇有点嫉妒地说,“她可真潇洒。”
想到云苏,他又觉得宋繁花这是不是在躲某人,但当听到宋世贤说段萧也去了的时候,姚宴江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奇了。
但今天是两个商号合作后的第一次吃酒,不谈烽火,话题就截止到这里。
吃罢酒,天色已晚。
姚宴江在小厮的陪同下回了天字琴铺。
宋世贤被戚烟扶着回了东院。
宋世贤今天喝的有点儿多,一来最近的宋府喜事儿多,二来知道了爹娘的死因,也知道了月霜的身世,还知道了真正的仇人是谁,他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娶柳纤纤,若他真把柳纤纤娶回了府,面对这一死亡真相,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命中注定,他跟柳纤纤不可能。
所以,那个跟头栽的很好。
若没有栽跟头,他不会看清现实,戚烟也不会来到他身边,而没有戚烟,他能不能走出阴霾,还真的不知道。
宋世贤酒意上脑,在戚烟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怀里。
戚烟自那天被他“调教”接吻后就一直睡在了他的床上,拥抱或是接吻也是常有的事儿,但宋世贤从没有出格,是以,被宋世贤抱住后她没有挣扎。
当然,哪怕宋世贤真的要她,戚烟也只会顺从。
戚烟来宋府的目地是什么她很清楚,宋明慧给她开那么高的工钱,不单单是让她做下人的活,主要的还是伺候宋世贤,还有,当他的通房丫头。
戚烟虽然被宋世贤搂住了,可还是认真本分地给宋世贤擦着脸。
宋世贤略有点儿不耐烦,拿开毛巾扔在一边儿,低头去吻她。
戚烟已经懂得了接吻,在宋世贤侵犯进来的时候她虽然轻哼了一声,可还是柔顺地接纳了,进而开始回吻。
宋世贤抱着她,浑身热的不行,可能真的喝多了,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周易之是杀害自己爹娘的凶手,那心里残存的剩余的对柳纤纤的执念也被击的荡然无存,之前他虽然愿意亲吻戚烟,却不愿意占有她,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感情的线。
但是,现在……
宋世贤脸庞微热,喷在戚烟脸上的气息粗糙而有力,他吻了一会儿,似乎并不能解渴,总觉得口干舌燥,手迫切地摸索着戚烟的衣带,扯开之后一把抱起她,走向大床。
戚烟很紧张,今天的宋世贤与之前好像都不太相同。
被宋世贤放到床上后,戚烟的背就弓了起来。
宋世贤并没有察觉到戚烟的紧张,他一来醉的不轻,二来身体的渴望太强烈,他一边吻着戚烟一边扯着彼此的衣物。
当刺疼传来,戚烟尖叫着啊一声。
宋世贤闷沉着呼吸,含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
一次事后,宋世贤好像有点儿清醒了,手摸着戚烟嫩滑的身子,又要了她一次,连续三次之后,宋世贤没解渴,好像更渴了,他看着怀里女孩纤细的脸,爬满额头的汗,轻蹙着眉头不舒服的样子,他低声问,“还疼?”
戚烟羞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红着脸扯着被子。
宋世贤笑着看她一眼,起身披了件衣服,先是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喝罢又倒,连续喝了好几杯,直把嗓子里那股燥热感压下去,他才把常安喊来,让他打水。
常安觉得奇怪,自从戚烟跟宋世贤的关系好上之后,常安就没进内室伺候过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少爷既发话了,常安还是乖乖地去做了。
热水的浴桶提进来,刚提到门口,宋世贤就没让他进了。
常安也不多余,宋世贤不让他进他就不进,将浴桶摆在门口后就守到门外,宋世贤亲自拎桶进来,过了屏风后,摆放好,去床上抱戚烟。
戚烟缩在衾被里,羞的不敢见宋世贤。
宋世贤低头看她,笑着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去抱她,戚烟尖叫一声,拼命的扯被子往身上盖,那动作真是搞笑之极。
宋世贤笑着说,“遮什么遮?我刚全都看过了。”
戚烟的脸腾的红成了晒番茄。
宋世贤成功地将她抱起来丢在了浴桶里,他自己也跨进去,跟戚烟一起洗着,以前是戚烟伺候他,今天是他伺候她了。
戚烟不舒服,尤其是两条腿,宋世贤知道她疼,也不折腾她,耐心地给她洗完澡又换了衣服后就抱着她躺到了床上,用被子将二人盖住。
被子下,宋世贤搂着戚烟的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香,空气里挥发的淡淡的酒香,还有浓重的二人欢好过后的气息,他竟觉得灵魂从未有过的圆满。
你或许曾有失去,可如今你加倍地得到。
这就是人生。
……
第277章 插翅难飞
段萧与宋繁花往陵安城赶,虽然行的慢,但日程没落下,一日一日的行,还是行了一大半的路,快接近陵安城的时候,段萧收到了宋府的来信。
送信的不是宋府的人,而是曾经护送宋明慧去琼州的黑军。
段萧顾忌着宋繁花的身子,马车赶的很慢,黑军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的,所以不到陵安就追上了,黑军将信递给段萧,段萧什么都没问,接过信,交给了宋繁花。
黑军回宋府复命。
宋繁花坐在铺的厚厚的软垫的榻子上,将信封拆开,拿出信看,刚看到纸张上的字,还没来得及看内容,秀丽漂亮的眉就跟着一拧,这不是别人的字体,是云苏的,宋繁花眸底生出了一丝抵触的色彩,但想到这信是宋府送来的,她再难以忍受还是将信摆在眼下认真看着。
看罢,她冲帘外喊,“段萧。”
段萧将缓慢行驶着的马车停在路边儿,掀了帘子,回身看着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宋繁花提起裙摆,弯腰走出车厢,来到他身边。
等帘子落下去,段萧伸手抱住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薄汗,现在都进入十月份了,按理说气候在逐渐的变冷,但琼州属南方气候,而越往陵安,气候越温暖,正因为这样舒适的气候,才引来了万千只白鹭的栖居,宋繁花一直坐在马车里,时而还躺着,马车简陋,可里面处处铺着厚厚的毯子,不说宋繁花了,就是左雪和宋昭昭也时常会觉得热。
不过幸好,马车有车窗,可以打开。
而左雪身上又有解热的清凉药丸,吃一颗可以缓这种热燥。
但清凉药丸左雪和宋昭昭能吃,宋繁花有孕在身,却不能吃。
宋繁花脸颊有汗,额头也有汗,段萧用袖子给她擦了脸,又用指腹给她擦额头,边擦边问她,“车厢内很热吗?”
宋繁花点了点头,“是有点儿热。”
段萧道,“那你跟我坐外面吧?”
宋繁花扭头看他。
段萧搂紧她的腰,低声说,“坐外面吹吹风,凉快一会儿,累的话你再进车厢里面躺着,不妨事的,有我赶马呢,不会让你跟孩子出事。”
宋繁花当然知道他不会让她跟孩子出事,他就是想让她陪他。
宋繁花笑着唔了一声,纤细的背靠在他的肩膀上,任他一手搂着自己,一手去拿她手上的信纸,信纸接过去后,他指尖捏着,掸了掸,还没看,率先问,“信上写了什么?是找你的还是找我的?你大哥写的吗?”
宋繁花道,“不是我大哥,是云苏。”
段萧吃惊地咦一声,将信掸开,垂目去看。
信上的内容不多,廖廖只有几句话,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一是说吕子纶出了雪域,但圣心之湖已毁,二是让温千叶与吕子纶联手,共同牵制周易之。
段萧看罢这简短的信,眉头沉思,片刻后他将信收起来,问宋繁花,“你觉得云苏是什么意思?”
宋繁花道,“你想借刀杀人,云苏也想借刀杀人。”
段萧冷笑,眯了一下眼说,“吕府和温府的恩怨这一辈子都解不开了,云苏有这个意思,很可能是吕子纶授意的,那么,吕子纶想要有个了断,温千叶是不是也想要有个了断,这就不是我所能解决的了,我得征同千叶的意见。”
说着,他问她,“我送你的短箫还在吗?”
宋繁花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