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如生了根,一动不能动。
见他没离开的意思,她气得立即转身,背对着他。
一向冷静自持的,保守正派的知性女法医,此刻,变成了一个慌乱无措的小女孩!
“你为什么穿空姐的衣服?”莫驿程不死心地问,似在故意调戏她。
“我,我好奇!我穿试试!你快走啊!”面对着镜子,几乎完全贴在上,她大声地吼,丢死人了!
“穿试试?不是穿给我看的?”莫驿程嘴角上扬,笑着问,身子更贴近了她。
他说话间,一股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边,撩拨着她的心脏,气息变得粗重,力气一点点地被抽干。
“不是的!你快出去行不行?”她说着,就要哭出来。
之前是大胆地对他提出过,做他真正的女人,可那是黑夜里。
“不行……”他粗噶地说了句,声音低沉地不容人反驳,身子更贴近了她,一股子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那么强烈、灼热,好像一团火焰,燃烧着她。
她闭着眼,无措地不知怎么面对他!
感觉到她的生涩和紧张,莫驿程心跳地也紊乱,鼻息间,尽是她稚嫩的气息。
“素素……说实话……”他在她耳边,蛊惑道,闭着眼,轻嗅她发间的气息。
“我,我,挺好奇,就穿着试试,还没穿过这么,这衣服……穿好想脱下,拉链,拉链扣子绞布里了,脱不下来了……然后,你就进来了!”她闭着眼,一股脑地说,其实呢,开始有那么点想他的小心思,但她到底是个胆小鬼,临阵脱逃了!
莫驿程忽地张开了双眼,看着怀里紧张地大气不敢喘的小女人,他嘴角宠溺地上扬,转而,眼眸里闪过一丝苦涩。
他后退一步,将她拉着,转了过来,小女人还死死地闭着双眼,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想着她平时是一个严肃的女法医,现在穿成这样,自然是羞涩的。
“睁眼!”他沉声命令了一句,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悦,甚至是酸涩,因为,她在他面前的娇羞。
不是爱他的吗?害什么羞?
她真的乖乖地张了眼,杏眸里,水汽氤氲。她呆呆地看着他,莫驿程却没看她,而是垂下了头,看着她裙子面前的拉链。
确实,布条塞进了拉链里。
男人粗糙的双手分别揪住了裙子开口的两边,然后,只听“刺啦……”一声,那条拉链硬生生地被他撕开,拉链锁道挣开了裙子,裙子往下落了一点。
他立刻转了身,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赶紧把衣服换了!”他背对着她,沉声说了句。
“等等!”
“你干嘛?”
“不是,你很美!”哪怕不穿这一套,也足以让他欲罢不能。
“那,那你为什么不……?”她问着,冲到他面前,大胆地问,少了刚才的羞怯,因为适应了。
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俩。
“小姐,这是白天!而且是飞机上!”不想提伤感的话题,他宠溺地捏住了她的脸颊,笑着说道。
她的脸刷地又红了,垂下头,又觉得他是在撒谎。总之,她是再次主动被拒绝了。
提着短裙,她垂着头离开他身边,“飞机上……我不行,那些空姐就行……”心里酸涩涩的,她小声地嘀咕了句,这话也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莫驿程耳里。
她还是误会了!
莫驿程看着她的身影,冲动地迈开大步,大手扯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将她带入了怀中。
她心慌地惊呼,身体已经被他紧紧地抱住。只一个拥抱,被消去了那一点酸涩。
他的右手抚住了她的脸颊,他垂着眸,目光灼热。
“素素,这些空姐是我用来招呼客户的,她们是我的员工,我是老板,从不碰女员工。”男人的声线低沉而透着笃定,目光诚恳。
他在对她解释,这些空姐的事。
他说的,她信。
“哦……”她轻声答应,一股甜蜜涌上心田。
带着一点点消毒水味道的大掌,在她的脸颊,“你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空姐。”温柔的目光锁着他,他轻声呢喃,薄唇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擦了擦,而后,将她松开。
刚刚还是亲密暧昧的,现在,他挺拔料峭的身姿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的赞美,让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最美?
客观来说,肯定不是。言外之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最美?
她红着脸,笑了笑。
好奇地想,没有叫他。
飞行要长达近二十个小时,在私人飞机上,饭菜都是他准备的。简单的红酒配牛排的烛光晚餐,或是意大利面,蔬菜粥。
虽然同睡一张床,也没发生什么,单纯地像一对学生时代的恋人。
据莫驿程的观察,裴素素身体没出现什么异常,而他也同样,正常地甚至能锻炼身体,他在跑步机上跑了两个小时,也不觉累。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没感染上病?
几天过去了,他已经从那股悲痛中渐渐地清醒,开始冷静地分析一些细节。
陆淼淼是阿七的孩子,阿七好不容易把她从看守所救出来,为的就是把她带去山洞一起炸死?
爆炸之前,阿七还为他和陆寂琛指明了一条出路,既然知道他感染上了无药可救的病毒,为什么又让他逃生?只要让陆寂琛一个人跑了就够了。
阿七明明有机会跟他们一起逃跑,为什么带着女儿一起炸死?
究竟是,炸死,还是诈死?
他不由得一愣,难道,自己真的没被感染病?
机舱窗口,穿着洁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坐在靠窗的真皮沙发里,左手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额头侧面,垂直脸,眼睛是睁着的,好像在思考。
明亮的光线里,他沉静地像一尊雕像,那轮廓分明的俊脸,教她花痴地多看了两眼。
回神后,她端着托盘走近。
“你在想什么?”她在他对面坐下,放下托盘,托盘里是一只透明的茶壶,里面放着水果块。莫驿程立即帮忙,将烛台拿起,放在茶几上,将茶壶放在上面。
她摆好了白色瓷杯。
那壶水果茶正在煮。
两人面对面,莫驿程想到她的问题,略为严肃地开腔:“山洞爆炸现场发现阿七尸体了没?阿七指的是,陆长清跟前最近的下属,周七!”
裴素素的脸色也稍稍变得严肃,想到那起爆炸,至今心有余悸。如果他没逃出来,真的就粉身碎骨了。
“我去村里找你之前,还没发现他的尸体。也可能早就灰飞烟灭了,几吨炸药呢!我们只能根据搜集到的一些尸体碎片,根据验dna确定死者身份。”裴素素说着,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也给自己斟上。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端着瓷杯,看着他,好奇地问。
“我在想,我会不会没真的被注射病?”莫驿程的视线落在窗外,剑眉眉心轻皱,裴素素的心紧了紧。
然后,有那么点赞赏地看着他。
他总算冷静了,也许刚刚是在分析吧?
“有没有被注射病,去医院查查就知道了啊!让你去,你不肯去。”裴素素嘀咕了句,莫驿程笑笑,端起茶杯。
她回了一趟洛城,好像乐观了很多,自上机后,从没提过他的病。
反倒是他自己,时刻担心着。
裴素素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不是在飞机上,而是酒店的套房,而莫驿程不知哪去了!
心突然就慌了,怕他又跑了。
赤着双脚,将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里外外全找遍了……
套房大门被人推开。
男人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笔挺如刀裁,站在门空。
见到他,她提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然后,气愤地冲向前,“你又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又跑了!”长发披散,穿着白色长裙,赤着双脚的小女人,冲自己咆哮着。
莫驿程莞尔,面带愧色,走到她的跟前,动作十分利索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身轻如燕,他毫不费力。
套房复古的雕花大门被侍者从外面关上……
她双拳捶打他的胸膛,表情气愤,眼眶泛了红,他依旧噙着柔和宠溺的笑,“我说过不会再跑,就不会。”他沉声说。
“什么时候下机的?为什么没叫我?你要去哪,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一次又一次,她受够这种他突然消失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