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袖道:“玉姬人美心善,应当不会惹上什么事吧?”
苏宪问道:“你和她很熟吗?她为什么来这溢香楼?”
徐香袖推脱道:“来这的自然都有一段不幸的身世,不过奴家和玉姬也不是很熟,只是平日多得她照顾,知道她人很好,其他的确实不知。”
赵睿和郑勇见两人聊个没完,打断道:“苏大人年少有为,前途无量,我俩再敬苏大人一杯,祝大人平步青云,早日封侯拜相!”
又吃喝了一阵,也吃得七八分了,赵睿和郑勇放下筷子,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都出去,赵睿亲自给苏宪斟了一杯酒,坐到他的旁边:“苏大人,下官有个事,想向苏大人禀报。”
苏宪夹了个肉脯放进嘴里:“赵大人请说。”
赵睿道:“我们县有个案子,主要是法佐办的,不过也和我请示过,我觉得虽然不甚合理,但也说得过去,就没有驳他的面子,也就准他报到苏大人这来了。不知道苏大人是什么想法?”
苏宪问道:“啊?是什么案子?”
赵睿看着他,笑道:“小案件,就是李二捡到个小孩案,我们判了以后,李二服判未再申诉,不过判了徒刑,要经过苏大人的复核。不知道苏大人是否看到这个案件?”
苏宪点了点头:“是,我今天看到了,正想和李大人汇报一下。你也知道,如果发现问题,不提出来,我也是要受罚的。”
赵睿连忙道:“其实这个案子也没这么复杂,我觉得咱们万年县也没判得有什么问题,请苏大人高抬贵手,不要拿这等案件去打扰李大人了。”
郑勇也在旁边点头:“我听了赵大人说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案子没什么大问题。”
苏宪为难的道:“这案子有点难办呀,万一有人不服,向刑部或御史台申诉,岂不麻烦?”
赵睿连忙道:“不会,绝不会!实不相瞒,这个案子,刑部里面也有大人在关注,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问题。苏大人尽管放心吧!”
苏宪“哦”了一声:“赵大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可否告知我,你是如何肯定不会有麻烦的?”
赵睿犹豫了一下:“苏大人,那李二其实是朝中某位大人的亲戚。”
苏宪追问:“是谁的亲戚?什么亲戚?”
赵睿道:“啊呀,苏大人您就别问了。您放心好了,绝不会出问题的。苏大人请放心,绝不会让您吃亏的。”
苏宪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如此,我就再回去考虑考虑。”
赵睿道:“苏大人千万要帮下官这个忙,下官和朝中那位大人定会感激不尽。”
苏宪站起来:“赵大人放心,我自会心中有数,今日我有点不胜酒力,咱们就到这里吧?”
赵睿和郑勇连忙站起来:“好!好!”
等到两人把苏宪送上轿子,赵睿把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放在他的座位旁边:“今天苏大人未能尽兴,下官甚是惶恐,一点点薄礼,不成敬意,望大人万勿推辞!”
苏宪板着脸斥道:“赵大人这是要置我于不义之地么?!”
赵睿登时脸色通红,垂下头连连道:“不敢!不敢!”
苏宪当即让轿夫起轿走人。
赵睿和郑勇站在路边看着苏宪远去,赵睿手足无措:“郑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呀?”
郑勇安抚道:“赵大人不必紧张,你和他不过见过一两次面,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
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手下你的礼物,他拒绝也属正常。”
赵睿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郑勇笑道:“苏宪虽然一本正经,但铁牛却是个庸俗之辈,咱们或可从他身上下手。”
等到了苏宪的家,苏宪和铁牛下轿,回到家里自然又是被母亲一顿责骂,无非是他年纪已大,还不找媳妇,是想气死老娘是不是,苏宪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和铁牛一边应付一边跑到自己的房间。
倒了水,两人咕噜咕噜喝个精光,苏宪问:“今晚吃得怎么样?”
铁牛笑道:“不错,不错!好久没吃得这么爽快了!”
苏宪呵了一声:“你放心,以后会经常吃上的。”
铁牛开心的道:“真的?”
苏宪道:“我拒绝赵睿和郑勇,把案件扣下,他们肯定很着急,我不吃他们那套,他们肯定会从你这想办法,少不得要请你多吃几顿。”
铁牛道:“少爷你放心,我绝不会去的。”
苏宪摇头道:“总是拒绝他们也不好,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你尽管去,只是记住一点,你一定帮我查清楚谁是他们背后的人。你也不妨告诉他们,不让我安心,我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铁牛点头:“好。”
苏宪又道:“你莫要大意,此案看似简单,但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能把这案子破了,说不定能救下千千万万的人。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拉拢腐蚀你,你莫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否则我也救你不得。”
铁牛默默的点头:“是。”
苏宪笑笑:“铁牛,我知道你看似粗鲁,其实心细,咱们一起把案件破了,为民除害!”
“好!”
第二天,李纸鸢过来给苏宪送饭,见到苏宪一个人在伏案疾书,桌子上堆着大量的卷宗。
李纸鸢问道:“咦,今天怎么不见铁牛?”
苏宪道:“哦,他有饭局,今天就我一个。”把自己书写的材料放进了抽屉里。
李纸鸢好奇:“什么饭局?谁请他吃饭?怎么没叫上你?”
“就是衙门里的弟兄。”苏宪不客气的呼呼大吃。
等吃完以后,李纸鸢让丫鬟把东西收拾好,然后让她先回去,这才压低声音问:“说吧,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在吃饭的时候,李纸鸢见苏宪偷偷暗示自己有话要和她单独说,所以这才支走了丫鬟。
苏宪脸色郑重的把李二的案子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赵睿和郑勇请他和铁牛去喝花酒的事也如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