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是他。”朱旭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疯狂和一丝迷离。那一刻,其他人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存在于朱旭颖身体内的另一个不一样的灵魂一般,那种感觉让这些男孩们感到困惑,更感到压抑和恐惧。
尽管他们所处的大厅明亮无比,可是每个人的心上都笼罩着无尽的黑暗,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们以前认知的范围。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看似荒谬却又事实存在的未知?那些唯物主义无神论不是讲的很好吗?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又都怎么解释?会动的穿铠甲的骷髅,虚空里突兀出现的黑洞,和那个头戴王冠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地狱之门打开了这些妖魔鬼怪全逃了出来?还是他们本身已经身在地狱?
“我的背包呢?”任健小声问一旁的齐志峰。
齐志峰摇摇头:“没看到,什么背包?”
“我们昏迷之前,明明我手里抓着一个背包的。”任健回答。
“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背包?且看怎么应付这个大家伙吧。”齐志峰的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那位头戴冠冕的不速之客似乎并不十分着急来到他们跟前,而是像是在考验他们的耐心、试探他们的勇气一般,不急不徐地向前走。大家都觉得这个脚步简直太磨人了,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害怕。
可是朱旭颖却不这么认为,他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盛,甚至他在慢慢向前移动,企图去接近那个家伙。“回来!”何楚驷急忙一把拉住了朱旭颖,虽然朱旭颖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他心中感到厌恶,可是他还是不希望他们六个有谁会真正有什么危险。毕竟在这个地方,或许真正的人类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朱旭颖猛地回头,当他看到何楚驷的脸的时候,眼中的疯狂与邪恶立即消失不见:“谢谢你,何楚驷。”
“不必,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事。”何楚驷淡漠地回答。
“你不怪我?”朱旭颖问。不知为什么,当他心中涌起邪念的时候,只要看到何楚驷,那些小心思就会全部烟消云散,仿佛何楚驷的面孔真的可以给他带来内心的安宁似的。
何楚驷看了看朱旭颖,不知为什么,再看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嗯,不怪。咱们是一起来的,最好能一起走出去。”
“过来了。”王卅川低声提醒。
果然,那个巨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还是逆着光,看不到他的脸。王卅川这时候心里忽然想起了某个手机的广告词:“超广角、超逆光……”要是这时候他手上有一台超逆光的手机就好了,先给他拍个照,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
想归想,警惕这个家伙远比拍个照重要的多。逆光里的身影正在渐渐从光晕中慢慢走出,金色的斗篷和冠冕上的流苏玉珠越来越清晰。大家都眯起眼睛慢慢站直身体警惕地看着来者。那个高大的身影此时此刻没踏出的一步,都如同踏进了他们心里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透过十二琉流苏,任健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在笑!
“你是谁?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我靠!吓死老子了!莫语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莫语突然大喊一声,吓得王卅川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其他人或许也都被莫语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哆嗦,太没面子了,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他们都没打一个寒颤,居然被自己同伴的一嗓子差点给吓尿了。
莫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身影:“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这么压抑下去,是人是鬼,他总该给个回话不是?”
“呵呵,你有理。”王卅川翻了翻白眼。
那个身影或许真的是能听懂他们的话一般,任健感觉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虽然此时此刻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突然一阵邪风刮了过来,原本光洁无比的大厅忽然间飞沙走石一般,迷得众人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
大家纷纷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大约过了一分钟,风停了,一切恢复了平静。等他们再度睁开眼睛,发现那个身影居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啊!~鬼啊!”王卅川没出息地喊了一声。
刚才这个身影走来的时候他们觉得他是那么的高大,可是等这个家伙真正站在他们跟前的时候发现,他还不如他们几个高。这是怎么回事?或许这种视觉上的错觉只能用气场两个字来概括了。就像很多人走在马爸爸身边都会觉得矮一头的感觉是一样的。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是人是鬼?将我等虏来有何目的?”任健不知怎么了,开口就是一套类似反古的措辞。
那个人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任健,流苏遮挡着他的脸,还是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不过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却当真不容小觑。
“孤王非人非鬼,乃是千年前魔域尊主的一缕残魂,在此恭候各位多时了。”这位自称魔尊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北方言回答。
“哎呀妈呀,这咋听起来这么搞笑呢?”齐志峰好死不死地嘴欠了一句。
“敢问阁下,什么是搞笑?”魔尊转头面向齐志峰。
齐志峰被问地一时语塞:“呃呃,就是说,您很幽默。”
“幽默?哈哈哈,孤王向来杀伐果断,什么时候幽默过?”魔尊的声如洪钟,很难想象这只是一缕残魂。
“魔尊,这个后生向来口无遮拦,万望魔尊赎罪。”任健说完就朝着魔尊行了一个标准的揖礼,这规范标准的动作,同行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任健你,你居然会这个?”王卅川结结巴巴地说。
“有什么奇怪?任家的子孙从小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什么不学?”莫语皱眉回答。
魔尊隔着冕琉使劲儿看了看任健:“不错,不错,孤王的女儿果然没有看错人。后生,魔域的将来就指望你了。”
“魔尊,可否请令媛一见?晚辈的内子数日前失踪,幸得海皇鱼引领来到贵宝地,晚辈自知唐突,但事关内子性命,还望魔尊允准晚辈与令媛一见!”任健低低地躬着腰身,这样低姿态地任健,其他人什么时候见过?
“内子?呵呵,既然是你的内子,这几位为何在这?”魔尊口中略有些嘲讽地问。
“魔尊何必为难晚辈?若无这几人,魔域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任健直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后生,知道了些什么?说与孤王听听。”魔尊转身向着前方高台上的宝座走去。
“魔尊,公主早已坐化,舞清清乃是一介凡人,并非公主。如今世事变迁,即使魔尊再想复兴魔族亦非可能,只会连累一个无辜女子枉送性命!”任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舞清清并非孤王之女,孤王怎会不知?只是,公主的一缕残魂被锁在她的身体里,幸而有你,破其处子之身,引其处子之血,公主的魂魄才得以苏醒,孤王等一众魔族将士才能被唤醒。方才你说,世事变迁,不错,孤王早已料到如今已经历经千年,朝代更迭今非昔比,但是,天下方士难道从此断绝了吗?倘若没有,孤王的公主匡扶魔族大业有有何不可呢?”
魔尊的话让任健脊背发凉,原来都是他的不冷静和迫不及待害了舞清清,难怪人常言,如果你爱她,就尊重她,包括爱护她的身体。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自私,才令年轻的舞清清遭此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