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洲看着镜中的少年,金冠锦衣,玉带华服,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是俊俏大方,妥妥的玉面小郎君,再世潘安也,满意,真是太满意了,哈哈!
竹茹也是眼中溢出满满的情思来,正要给李泽洲抹上些胭脂,让脸色红润一些,李泽洲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今后我不抹这些东西了,这里的胭脂你和菊苣拿去分了吧,放心,当了三爷的丫鬟,定让你们过的开开心心,不再担惊受怕!”
穿戴妥当,竹茹便去老太太屋里汇报这个好消息,李泽洲便先来到倒座,不顾婆子丫鬟们惊诧的目光,走到了菊苣所在的简陋隔间里。
先去看生病的丫鬟,如此做法定然会让冯老夫人,秦夫人不开心,但李泽洲依然选择这样,他没有多的考虑,就是想要一步一步告诉大家,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李泽洲了,封建礼教于他而言,不可能墨守成规。
菊苣此时盖着薄被怔怔地望着房顶,面色萎黄,嘴唇干涩,床边高凳上的药碗还剩大半碗。
几天前还是那样风情淡雅的一个姨娘,如今却已经冰冷地躺在耳房里,无人在意,她还不清楚武定侯李楠为秋姨娘所做的努力。
李泽洲进来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直到李泽洲走到跟前,她才回神看了一眼,又一眼,再看一眼……
看着看着,惊喜又复杂的坐起来,虚弱道:“三爷!你终于醒了!”
李泽洲微笑点点头,端起一旁的药碗,坐在床边,半搂着菊苣,将药递到菊苣薄唇边,轻柔的说道:“傻丫头,真是这么不经事,动不动就病倒,这以后是不是要三爷天天这么照顾你?快把药喝了,早点好起来,三爷还等着你暖床呢!”
菊苣怔怔地盯着李泽洲,犹自想起刚到房里那天晚上,就是她暖床,那时的李泽洲拒人千里之外,哪像现在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温润暖人,眼中泪水带着幸福甜蜜滚滚落下,掉在药碗中,她也不在乎,大口喝下去,刚才怎么也喝不下去的药,变得很甜!
喝完药,李泽洲让菊苣重新躺好,帮她掖好被子,便站起身,嘱咐道:“可要好好养着来,你是个机灵活泼的才是,往后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三爷还想让你照顾一辈子呢!”
菊苣乖乖点头,而后欲言又止,李泽洲知道她想说的,但还是鼓励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以后都是这样,不用犹犹豫豫的。”
“三爷,秋姨娘她昨晚死了……呜,就在你房间里,和你聊了一会儿就……”菊苣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会变成这样,物类旁通,想到自己,以后最多也就是个姨娘,会不会也会这样死的凄凄惨惨。
“三爷都知道的,现在便要去看姨娘,你不要多想,你是三爷房里人,三爷定不会让你没个好下场,你就只管好好养病,相信我好吗!”李泽洲又重新坐下,掏出锦帕,给菊苣擦着眼泪,菊苣顺手就把锦帕夺去,自己擦了起来,脸上多了些红润。
“三爷,那你快去看前面耳房看姨娘吧,玲香昨晚哭了一晚上,想来也是难过死了,也要劳烦三爷宽慰着些,我吃了药发发汗就会好起来的。”菊苣说着就把锦帕拽在手上,当着李泽洲的面放被子里去了。
李泽洲看了也不说,摇着头笑了笑,让菊苣羞的把被子蒙住头,闷声说:“洗过了再还给三爷。”
“你得绣一条新的给我,就这样,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啊!”李泽洲说完,便往外走去。菊苣闻言将被子掀起,看着李泽洲离去的背影,俊俏温润少年郎,最让俏婢上心头。
竹茹已经将李泽洲醒来的消息通报了,但是武定侯李楠和冯老夫人在堂中议事,不得进入,秦夫人也在里头。
李泽洲于是就带着竹茹先去东厢房,看冯婉瑜。这个一直对李泽洲暗恋的冯妹妹,既然如今已经由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来代李泽洲活着,那不能放过这个爱自己的女孩,被爱对他来说多么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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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又如何,三妻四妾这个年代本就平常,无非是门第之见,正妻之位是个难题,但他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宁做多情种,不为负心汉!
不可让“林妹妹”的事情在他身上重现!
冯婉瑜房里,李兰儿,李清,苏英三个姐妹都在这里。
气氛很是压抑,冯婉瑜半靠在床柱上,直抹着泪水,眼睛红肿,身子虚弱不堪,众姊妹看了,忧心不已。
李清作为大姐,更是陪着偷偷抹着眼泪,如今也是坐在床边,哀求着冯婉瑜喝药,吃东西。
每天请完安,就是弟弟妹妹这边瞧着,如今弟弟倒是看着好些了,但还没醒来。
而婉瑜妹妹这点心思,他们谁人不知,心照不宣的都以为只要婉瑜及笈便就妥妥会嫁给李泽洲。
如今宫中赐婚,加上李泽洲重伤的双重打击之下,冯婉瑜此时反而比李泽洲更加危险。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心病,更甚之。
丫鬟通报李泽洲前来探望,把姐妹们都高兴坏了。
冯婉瑜也是抬起颔首,消瘦的脸庞,漏出一抹喜色,望向房门,撑起身子,想要下来,哪曾想薄衣散乱,粉红肚兜皱起,漏出大把风光也不自知。
李清见状,忙放下手中药碗,轻声道:“婉瑜妹妹,何必这样急,衣裳都没穿好,快躺下去,要是再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冯婉瑜这才发现自己的囧样,忙躺下拉起被子,而李泽洲则已经走了进来,冯婉瑜只能娇羞地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敢动弹。
李兰儿则兴奋地迎上去,抱住李泽洲的手臂,摇晃着大声笑道:“三哥哥,你可算是好了,原打算看完婉瑜姐姐再去瞧你的。”
李泽洲环顾四周,对屋里几位姐妹微笑着点头招呼,抬头拍拍身旁李兰儿的脑袋,柔声说道:“刚醒,便过来瞧瞧婉瑜妹妹,没曾想诸位姐妹们都在,这几日让你们担心了,是泽洲的错,多多担待则个。”
苏英是个呆的,出生时就发了高烧,都以为活不成,后来活下来,就被冯老太太要求带在身边,也是和李泽洲一块长大,长相倒是有股女将军般的英武气质,也是长得极标志,性格像她父亲苏祁,憨厚老实,完全不像她母亲那般活跃,在几个姐妹面前,属实是个小透明,往日里姐妹们有什么活动,都是强拉着她一起,有些她就旁观,有些她也会参与。
其实大家都没发现,只要有李泽洲参与,她才会答应,不然她基本就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做女红,或者看书。
此时她也很高兴李泽洲能康复,但也没表现出太明显,只是轻轻点头叫了一声洲哥哥,便静静坐着,盯着李泽洲,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深深的情意。
李清则帮边冯婉瑜拉上床幔,压抑住惊喜,对着李泽洲笑骂道:“弟弟,你既然好了,岂不先去给老祖宗报平安,还不通报给我们,就直接跑来婉瑜妹妹这里,好是无礼!”
李泽洲则没有在意,他是来安抚婉瑜妹妹,不想她郁结于心,久病成疾的,至于礼,先放一边吧!
“姐姐,能否劳烦你们先出去,我想和婉瑜妹妹单独聊几句,便去看秋姨娘。晚些时候再给老祖宗母亲和你们道安!”李泽洲拍拍李兰儿的手,让其松开后,便走向拔步床前,对着姐妹们作揖,路过苏英身旁时也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亲近。
李清,李兰儿两人都有些诧异,李泽洲此时比之昏迷之前,模样没变,但是整个人的气质言行都让人耳目一新,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更加成熟自信起来!
李清见李泽洲面带微笑,眼神清澈,便拉着李兰儿和苏英带着丫鬟们都走了出去,并关上了外间厢房大门,给予这对兄妹单独交流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