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出去后,房中霎时寂静无声。
冯婉瑜在粉色床幔后,缓缓坐起来,李泽洲走近,将床幔撩起挂在铜钩上。
坐到床边,温柔的帮冯婉瑜调整好靠枕,冯婉瑜测过脸去,用手巾捂住嘴,任由李泽洲抱住她的蜂腰调整姿势。
调整好后,李泽洲放开冯婉瑜洲,就这样侧身坐着,眼眸深情地盯着她的侧脸。
只着白色里衣的冯婉瑜,批散着长发,清瘦蜡黄的脸庞,虽染上了些许嫣红,但病态太明显,身体比之几日前,确实清减了些,当真是病弱西子胜三分。
单薄的小衣遮挡不住粉色肚兜,李泽洲目光扫过,但冯婉瑜却没有在意,尽管李泽洲已经长大,但心上人的目光她不忍推拒,就当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吧。
李泽洲将薄被拉起,欲遮住这一抹春情,冯婉瑜不由面色凄苦,再也忍不住压抑心中的难过,径直投入李泽洲怀里,衣裳又乱复显春光也顾不得了。
“洲哥哥,呜呜……咳咳……”才哽咽地呼喊一声,冯婉瑜便重重咳嗽起来。
李泽洲忙轻拍冯婉瑜的粉背,声音柔和带着些许责怪:“婉瑜,你真傻,把自己弄成这样,让洲哥哥好心疼!”
李泽洲的轻拍和柔和的声音让冯婉瑜的咳嗽渐渐平息,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和感动,但转而忧郁轻声说道:“洲哥哥,我就知道你明白婉瑜的心,对吗?可是如今洲哥哥已经有了宫中赐婚,婉瑜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呜呜……我不想离开你,洲哥哥!”
李泽洲内心一阵叹息,如今到底该如何去面对冯婉瑜这段深情,他还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天顺朝律法,正妻只有一人,虽没有明确妾室之数,但是冯婉瑜的身份地位,做妾室,那显然是在打武威侯的脸,而且李泽洲还是一个不受武定侯待见的次子,没有承爵的身份地位,其实连当下赐婚的首辅之女都算是下嫁了。
但现在,只能先选择做一个渣男了。
宁做多情种,不为负心郎,蹦出这个念头,李泽洲再不能就如现在这般做个富贵公子厮混下去,得出侯拜相,名立天下方能对得起这一份深情!
或许以后还有很多份!李泽洲内心狠狠想到,作为一个穿越者,不能太窝囊,等处理完这些家事,他就要想尽办法去了解当下格局,和朝堂局势才好针对性做准备。
目前由不得他多想,李泽洲紧紧地抱着在怀中哭泣的冯婉瑜,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驱散她的担忧和不安,声音坚定而温柔道:“婉瑜,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会在你身边。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好嘛!身体好了,这样我们才能厮守终身!”
冯婉瑜那里听到过如此情话,古代都讲究含蓄抒情,一时间竟然被李泽洲所说感动的热泪盈眶,厮守终身,她此刻恨不得为李泽洲去死也愿意!
抬起颔首,含情目死死盯着李泽洲,这一刻来的那么猝不及防,伸手抚摸着李泽洲的脸庞,如此真实。
李泽洲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毕竟是被现在社会优质教育熏陶了二十几年的新一代丑男,只是受限于自身硬件问题,导致在情爱方面没有实践,但理论知识可不匮乏。
现在拥有了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哪里还需要忍耐,刚从竹茹那里的初吻体验,必须再好好深入实践,于是冯婉瑜的干燥薄唇,被李泽洲占有。
少女的甜美,让李泽洲爱不释口,回味悠长。冯婉瑜已是玉面羞红,原本蜡黄的脸色悄然散去,焕发出勃勃生机,瘫软在李泽洲怀里,予取予求。
真好,她如今已经是洲哥哥的人了,此生非君不嫁,如果家中阻拦,她宁愿死去。
李泽洲就这样彻彻底底地将少女身心牢牢掌握,情动之时,粉红落下,洁白玉峰伫立在这绮靡风华之下,在五指山中变幻无穷。
一柱香后,门外传来竹茹的声音:“洲三爷,老祖宗让你过去堂中,侯爷,太太,都在等着你呢!”
两人当即分开,冯婉瑜忙拉起薄被将已经衣洞大开的白皙包裹,离开李泽洲怀抱,侧身将自己藏入被中,娇羞不已。
李泽洲将手放于鼻下,闻着清幽的香气,然后擦去唇角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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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桌上的药碗,便端起来,轻柔道:“婉瑜,虽然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现在我要去见姨娘,还有老祖宗他们,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再躺下,午间我再来看你,我们一起用午膳。”
冯婉瑜闻言,只将玉手伸出薄被,摆了摆手,声细如丝:“洲哥哥你自去便是,婉瑜会喝药的,你快去吧,可莫要再挨了罚。”
李泽洲也知刚才太孟浪了,进展有些快了,好在竹茹将两人警醒,否则还真有些擦枪走火的迹象出现。放下药碗,再嘱咐一番,李泽洲便一边整理起衣裳一边出门离去。
刚来到厢房外,李泽洲便见十几个小厮抬着一具厚重的金丝檀木棺材,缓缓往往耳房里去,这是要给秋姨娘入殓了。
于是快步往耳房走去,竹茹见此,有些担心的跟了过去。
进到耳房,秋姨娘已经换上颇为华丽完全不符合其身份的寿服大装,戴上满头金银珠钗,玲香还眼睛通红的为秋姨娘抹着粉黛。
李泽洲走到秋姨娘跟前,眼神阴郁,挥手夺过玲香手里的胭脂盒,认真的为秋姨娘妆容起来,无比细致。
玲香复杂地看向李泽洲,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一些嘶哑的声响,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擦了擦泪水,望着李泽洲面无表情缓缓将胭脂均匀地涂抹在秋姨娘的唇上,厚厚的粉黛,遮掩住了秋姨娘惨白消瘦的脸庞,配合着娇艳的红唇,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涂抹完后,李泽洲就这么怔怔端详着如此端庄而又宁静的躺在椿凳上的秋姨娘,心中五味杂成,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等他醒来,什么名声,什么狗屁伦理道德,难道真的就比生命都重要吗!为什么不问问他,就这么草草离去!
“啪!”,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李泽洲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玲香见状忙抱住他又抬起的手,直摇摇头,奋力嘶哑地叫嚷起来,却听不明白她在说着什么。
“三爷!”竹茹大叫一声当即跑过来抱住李泽洲另一边。
玲香看着李泽洲那俊俏白皙的脸庞,五个手指印已经红肿,嘴角还流出一丝血迹,担心李泽洲又出现什么问题,只能把整个身躯都压在李泽洲身上,防止他再对自己自残。
李泽洲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一股强烈的戾气,这一巴掌打的确实重了些,或许是原本的李泽洲怨念还未完全消散,恨自己害了秋姨娘身死吧!
他本身也为秋姨娘感到不值得,但是斯人已逝,他却要好好活着。
棺木被抬进来放在秋姨娘身旁,婆子们已经在里面开始布置起锦缎,香粉,香料,还有五谷杂粮。
当一切布置好后,都停下来望着李泽洲。
李泽洲则对竹茹玲香点点头,而后挣脱出两人的束缚,走上前将秋姨娘抱起来,只感觉很轻,也没太在意,将其缓缓放入棺中,然后温柔的两起衣裳整,发髻整理好。
小厮随即将棺木抬起,往中堂设置好的灵堂走去。
耳房瞬间冷清下来。
“三爷,侯爷吩咐好了,停灵七日,七日后便子时会将秋姨娘在西郊白首寺旁选一风水宝地安葬的,还会在白首寺捐一个灵位,日日诵经祈念。”竹茹走上前,先帮李泽洲擦了嘴角的血迹,怜惜地摸着李泽洲已经肿起来的脸:“三爷,你这样等会怎么见人呀!”
“无妨,就这么去吧。”李泽洲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便要往外走去:“快去金玉堂吧,老祖宗他们已经等久了!”
李泽洲忽然望向跟去灵堂的玲香,开口轻声道:“玲香,你到我房里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
玲香闻言站住脚步,没有回头,接着便点点头快步随着秋姨娘灵柩离去。
她如今也没了其他去处,或许跟着李泽洲,也能替秋姨娘继续照顾着他,她父亲也会高兴的。至于对李泽洲会有什么看法,看到李泽洲对秋姨娘如此在意,她已经没有怨念了。
见玲香点头,李泽洲也是心情复杂,这个丫头虽然样貌不那么出众,但是确实是个好的,他要留在身边。
“走吧,竹茹,我们去见见老祖宗她们,还有我那个父亲吧!”李泽洲声音低沉,便朝金玉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