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诱人,但是,叶茵太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那十万块,她要牺牲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一听就摇头。
“我不去。”
“傻啊你,那么多钱,有人想挣还挣不到呢,美琪不是说你缺钱吗?”
“可我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我只是跳舞的,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你这就想不通了,做一次做两次,不都一样吗?还有钱收!别死脑筋了!赶紧打扮打扮过去,别让林少久等。”
“抱歉,我做不到!”
叶茵连衣服都不想换就要走,但两名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去就得去!”
“我不是你这的人,你没权力逼我!”
“呵呵,这个社会,谁跟你讲权力?我只跟你讲钱!你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放开……”
叶茵拼命挣扎着,可是两个保镖身形高大,死都推不开。
“你别浪费力气了!我把话说明白了,你今天要是不去,你别想活着出这个门口。”
叶茵脸色一白。夜总会是最脏的地方,这里的人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和他们硬碰硬,肯定得吃亏,倒不如先答应他们,再找机会逃跑。
这么一想,她只好暂时松口。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妈妈桑一直守着叶茵补妆,然后亲自把她送进包厢,还叮嘱那两名保镖守在门口,别让她逃跑。
门在身后关上,叶茵感觉自己是被推进了深渊里面。
包厢里坐着十几个人,都是陪酒小姐,中间插了三个男人,都一看衣服就知道很有钱。
其中两个男人都不怀好意地打量她,唯有中间那个,神色冷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里也没有任何欲望。
是他!
牛头马面中唯一一张人脸。
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人!
叶茵不禁自嘲,她了解他吗?凭什么认为他和他们不一样?来这个场子的人,又有几个是好男人?
“还站在这干吗?赶紧过来!”
林子聪上去抓住叶茵的手。
“嗬,手真软,细皮嫩肉的,摸着舒服。”
“秦白渊,这是你刚才看中的人吧?我给你送来了,就当刚才说错话,跟你道歉!”
林子聪把叶茵按到秦白渊旁边,被挤开的几个小姐都嫉妒地瞪着她。
“这可是我们秦少,好好伺候着……”
叶茵局促不安地坐在他旁边,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觉得他身上很香,一种麝香夹杂着浓浓的男性气息,叫她有轻微的晕眩。当然,更令她眩晕的,是那张惊艳的脸。
“你是木头吗?只会坐着不动?”
“我、我只会跳舞,不会陪酒……”
叶茵不安地说着。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叫你喝就喝。”
林子聪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塞进她手里。
“喝。”
“林少,我……”
“少他么废话,你想挨揍吗?”
叶茵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她以前几乎没有喝过酒,辣得喉咙都疼,火烧火燎的。中间停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被逼着的喝完了一杯。
“咳咳……咳咳……”
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他们非但没有一点同情心,还一直在笑。
真是一帮禽兽!秦白渊心里想,点了根烟,送进嘴里叼着。
“会玩骰子吗?”
“我……我?”
叶茵摇头。
“不会。”
“猜拳?”
“不会!”
“那你会什么?”
“我会唱歌。”
“唱一。”
秦少使了个眼色,林子聪忙把话筒递给叶茵。
“瞧瞧,我们秦少心疼了,真懂得怜香惜玉啊。”
这时候歌跳到莫文蔚的《他不爱我》,叶茵刚好会唱,就唱了这。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喝了些酒,沙哑的嗓音如泣如诉,一直唱进秦白渊心里去了。他感觉这歌唱的就是他对石书净的感情,每一个字眼,都像针一样扎得他难受,闷闷地疼,忍不住灌了好几口酒,太阳穴绷得紧紧的。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咣——”一个玻璃杯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够了,别唱了!”
秦白渊突然怒吼。
叶茵吓得不知所措。
林子聪也跟着变了脸色,一把将叶茵揪了起来,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晦气的东西,居然敢惹我们秦少不高兴,你这是找死!”
说着,又给了叶茵好几个耳光,猛烈的力道,将她打晕过去。
“够了!”
秦白渊冲上去截住了他的手,看着晕厥过去,满脸红印的叶茵,心微微抽痛,将她抱了起来。
林子聪生怕惹他不高兴,战战兢兢地。
“秦、秦少!”
秦白渊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抱着叶茵离开了包厢。
夜总会上面就有酒店,秦白渊开了一间房,踢开门进去,把叶茵放在了床上。
心情被她那歌唱得很烦躁,他一把扯开了领带,本来想丢下她不管,但看着她一张脸上全是巴掌印,又觉得有些不忍心,弄了一盆冰水来给她擦脸。
“咝……”
叶茵痛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
“你……你是……”
“别动!”
他仔仔细细地替她做冰敷,脸贴得很近,呼吸间一股股的热气往叶茵鼻子里钻,好像有一些虫子钻进了她的身体,好痒好痒。
身子开始热,有些控制不住。热流从脚底一直往大脑里钻,她整个人像在热水里煮着一般,越来越热。
“我……我……好热……”
额头上冒出了大颗汗珠。
她扭动着身体,抓着他的手。
“我……我热……我热……”
秦白渊皱眉,房间温度很低,而且在冰敷,怎么可能觉得热?难道,林子聪给她酒里放“料”了?
“该死!”
秦白渊咒骂了一句。
叶茵弓起身子,黏了上来。
“我热……帮帮我……好热……”
眼睛,已经被欲滋生出的泪水迷蒙了,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是却奇异地迷人,就像一个妩媚的妖精。
秦白渊本来想带她去冲个冷水澡,但他的手一碰到她,叶茵就像八爪鱼一样环着他的身体。
“不要……不要离开我……”
身体无助地扭动着,不断婆娑着他。秦白渊喝了酒,一时间也非常兴奋,粗重地喘息着。
“该死,你、你别动……”
可是叶茵已经被欲支配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滚烫的双手捧住他的脸,火热的唇贴了进去,极尽所能地往他嘴里挤。
一股冲动直冲秦白渊大脑,她唇齿间的味道,竟然是如此地香甜。他就像一个沙漠中干渴多日的旅人,碰到清泉就本能地疯似地汲取。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
隐忍了几个月的欲,在这一刻彻底决堤,秦白渊不想管身下的人是谁,只能依靠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将她压倒在床上。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火热的夜晚,疯狂燃烧。
隔天,叶茵稍稍恢复些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很疼,像被重物反复碾压过无数次一般,酸软,疼痛,无力。
她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环视着陌生而豪华的房间。
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累?
“咝……好痛……”
叶茵突然跟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急忙拉开被子,全身一丝不挂,布满了青红的痕迹,惨不忍睹。
难道,昨晚……她……
冷静、冷静!她试图安慰自己,没有到最后一步。可是,雪白的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猩红,却是她无法逃避的噩梦。
眼前浮现出旖旎的一幕。
那个女人,真的是她?
“好痛……啊……”
那种被撕裂成两半的感觉,现在还无比清晰。
“哗哗哗——”浴室的水声停止了,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阳光亮得刺眼,四目相对,叶茵眼里的恨意尖锐如刺刀。
“你无耻——”
她抓起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去,秦白渊偏头躲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大早,闹什么?”
“你强我!”
“我强你?”
秦白渊就跟听笑话似的,凉凉地扯了扯嘴角。
“你没搞错吧?就算是强,也该是你强我!昨晚,你多主动,是你先吻了我,求着我要你。”
“我……我不可能那样做!”
“被落药了,怎么不可能?不过,也许不落药,冲着我这张脸,你也能那样!”
“你给我落药了?”
“不是我给你下的,林子聪下的。”
秦白渊坐到沙上,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
昨晚她痛得哭了,稀里哗啦的,脸上五颜六色跟调色盘似的,他觉得难看,就给她卸了个妆,没想到素颜倒是很漂亮。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摸起来,嫩得跟豆腐似的。
他确实是很少见到,素颜比化妆还漂亮的女人。不说多惊艳吧,但看着相当舒服。像石书净,很干净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