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我今年刚收的徒弟,还没什么本事,今天带出来给侯哥看看。”
师傅像是和他很熟悉,一屁股坐在了木床的另一端,用瓶盖子当酒杯,倒起酒来!我是真想提醒师傅,咱们是来抓人的,可没工夫在这里闲扯淡,不过想到师傅平时对付我的招数,我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哼,少给你侯哥来这套,肯定是有事来求我了。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少坑我的酒喝!”
侯哥对着师傅不屑地说道。
师傅嘿嘿一笑,随后开口道:“我听说有人来你们通灵坊市卖活蛊,你说这事情要不要管一管?”
大叔的话刚刚说完,这姓侯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没骗人?”
他盯着师傅问道。
“没骗人,南疆的,一个老太婆,很矮,最近被我现种活蛊,要脱手,上海这地界也就你这里有通灵坊市,你要是不管管,被几个大家族现你的通灵坊市出现这玩意儿,那你可就麻烦了。”
师傅泯了一口酒,显得很是笃定。
“我艹!居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盘卖这玩意儿,我现在就带人挨个排查,要是真找出来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再送你几件宝贝。”
姓侯的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冲。
“人别打死了哈,我还有用。”
师傅不慌不忙地说道。
等姓侯的前脚一走,我立刻凑到了师傅的身边,悄声问道:“师傅,这姓侯的什么来历啊?看起来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啊,为啥说他是上海灵异圈的财神爷啊?”
师傅一边喝酒一边剥花生米,瞥了我一样后说道:“你懂个屁,你闻闻这酒?”
我一听这话,头蹭了过去,对着酒瓶闻了闻,顿时有股清幽的酒香扑鼻而来。
“告诉你,光这瓶酒就至少100W,这小子是管理这个通灵坊市的地头蛇,整个通灵坊市进来的商贩,卖的货,都要经过他的审核。他代替几个浙江的大家族管理通灵坊市,从利润里抽成,别看他穿着很破烂,其实很有钱。”
师傅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还真是真人不露像啊。
等坐了4个小时后,姓侯的回到了房子里。
“人抓到了?”
师傅笑着问道。
“死了!”
姓侯的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什么!”
师傅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和几个兄弟在坊市门口附近现她的,的确身上有携带活蛊的痕迹,不过现她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整个腹部被掏了个空,死的很惨。还有一个目击的商贩,我给带过来了。”
师傅听到这话,立刻冲了出去,奔到了那个小贩的面前。
我紧随其后,远远地看到这个小贩和那天第一次到我家的孟冰状态几乎一模一样,被吓的不轻,浑身打哆嗦,眼神飘忽。
师傅一把抓住他,厉声问道:“告诉我!你看见是谁杀了那个蛊人老太婆!”
小贩像是还没缓过劲来,说话很模糊,听不真切,师傅越问越急,最后一生气,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才将这个小贩给打清醒了。
“妈呀!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
小贩一下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双手挡在脸前。
“告诉我,是谁杀了老太婆!”
师傅大声问道。
“红女鬼,红衣,红,太可怕了!啊!别杀我!”
小贩站起来,疯似地往前狂奔,引起了四周人的围观,而此时此刻的师傅,却呆立在了当场。
“现在是白天,怎么可能会有厉鬼白天能够杀人呢!不可能的!”
师傅自言自语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厉鬼无法在白天显形,这是铁则,根本不可能被打破。师傅的震惊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也因此,师傅陷入了深层次的考虑中,眉头紧锁,站在坊市的门口。
线索又断了!而且不仅是没有查出红女鬼的来历,连活蛊都不见了。
“诶,难道又要去找那个老头子?又要被他嘲笑了。”
师傅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大叔和姓侯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师傅拉着我往回去的路上赶。
“饿了吧?今天师傅请你吃顿好的。”
坐在车里,大叔看起来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笑着对我说道。
我心里倒是一喜,这个大叔平时看起来扣扣索索的,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吃好吃的了!
“那吃什么呀?”
我脸上带着笑容,花痴一样地望着大叔,我确实饿了,跟着师傅东奔西走逛了一大圈,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哦,那要看等一下占卜的结果了。”
师傅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倒是给我心里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占卜?
占卜之术,在现代人眼里那就是纯粹扯淡的,神神叨叨地摆弄一些所谓的法器,看看天干地支,来一句:老夫夜观星象。就以为真能得出什么惊为天人的结果。
甚至不仅仅是老百姓,就算是我们圈子里的很多人也都不相信占卜之术,包括我在内。不过,今天师傅却偏偏带我去拜访了一位,他认识的老法师。
这个老法师,在我们圈子里有些名望,据说祖上曾经为明代帝皇做过席观星史,很有才学。到了现代社会,占星术用的不多,都被科学取代,但是依然经常有机关人员或者是富豪名流来找他占卜前程。
不过,据说他性格怪异,有缘就见,无缘连门都不让你进。
我饿着肚子,真是有苦说不出,身上又没钱。我本来希望师傅能够给我点钱,让我在外面吃碗大排面,结果他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害的我肚子“咕咕……”直叫。
这老法师,姓单,名崇信,字花成,据说年轻的时候很是潇洒,很多富家千金都以占卜为名来和他相聚,不过大部分都被他挡在了门外。
不过据说,他曾经给宋庆龄卜过一卦,算出她一生富贵,然而感情却很不顺。如今看来,倒是算的击准。
我和师傅走到了单崇信门口,大叔小声对我说道:“这老家伙有规矩,敲门要敲三声,第一声轻,后两声重,他说请进才可进入,若过了3分钟里面依然没有说话,要么就是代表他不在,要么就是代表我们和他无缘。不过,我当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出过一些意外,哈哈,旧事不提,反正你记住下次你来找他办事,一定要懂规矩。”
师傅说的很严肃,我连忙点了点头。
“咚~~咚!咚!”
三声之后,过了十来秒,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声音里很是阳刚,颇具英武之意。
“进来,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每次来找我不是都破门而入的吗?”
单崇信的话让师傅尴尬地笑了笑,门被打开后,我和师傅走了进去。
三室一厅的房子,简单干净的装修,看不出很特殊的地方,房子的客厅里坐着一个满头银丝却根根整齐,面相英气,很是刚硬的老者。
老者生了两道剑眉,脸颊棱角分明,穿着一件白色干净的衬衣,衣服的袖口很是平整,一看就是精心烫过的,足蹬一双亮的皮鞋,手上戴着一块老式的手表。
这样的一把岁数了却还穿着如此考究,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英俊且风度翩翩之人,即便如今我看去,也感觉很有气度和魅力。
“我带了徒弟来,所以教教他规矩。”
师傅尴尬一笑,随后拉着我坐在了沙上。
“哦?收徒弟了?我来看看。”
单崇信盯着我看了一眼,这老头的眼睛就好像两把利剑一般锐利,看的我竟然心里有些慌张。
“胆子小了点,不过灵觉很不错,是个好苗子。以后,你可别学你师傅啊,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不让他进来,他就一脚把我的门给踹坏了,这小子,太野蛮了。”
我算是知道师傅嘴里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了,难怪一路上过来他看起来很是紧张啊。
“这次来找我占卜几次?”
单崇信问道。
“两次,一次是为了我接手的任务,一次是为了我的徒弟。”
师傅郑重地回答道,我却是微微一愣,为我占卜?师傅没对我说过啊。
“恩,正好,今天我也只能再占卜两次了,之前有个老朋友来找我,求我卜过一卦。把要占卜的事情写在白色的纸片上,我去准备工具。”
单崇信说着走进了另一件房间。
师傅则拿着客厅桌子上的笔和纸片开始写,我好奇地问道:“师傅,占卜师一天只能占卜三次吗?”
师傅一边写字一边回答道:“单老头的占卜术和别人不一样,他们家族的占卜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以道术占卜,也不是以易经为基础观测未来过去,而是一种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巫族的占卜方式。很准,但是一天有限制只能占卜三次,且不能占卜同一件事两次。”
我听到师傅的话后,心里一阵惊讶,巫族?那是什么种族,我从来没听过啊!
“你小子不会连巫族都不知道吧?让你小子平时多看看书,不让你去上学你连书都不看,诶……”
师傅叹了口气,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
“快说,巫族是什么?古代中国的人类部落吗?”
我问道。
“巫族,并非人类,你看中国神话就会现,当初和我们老祖宗炎帝,黄帝大战的蚩尤是九黎部落的头领。但是,蚩尤就并非人类,而是巫族,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消失的文明,现在很多史学家都在研究巫族的历史,甚至国家走派出了好几拨人来拜访过单崇信老头,就是为了收集关于巫族的历史证据。”
师傅这么一解释,我心里却很吃惊。一个能够和人类比肩的文明,曾经比人类还要强盛,真是很让人好奇啊。
说话间,师傅的两张纸条已经写好了,一张上写着:红女鬼的来历。另一张关于我的,师傅却捂着不给我看。
单老头招呼我们来走进了隔壁的房间,一走进去,我就看见满地放着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中间的是一个羊的头骨,白色的骨头上布满了裂缝,两边个放着两捆长长的杂草,而在羊骨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铜盆,铜盆是空着的。